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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将军的白月光(重生)-分卷阅读168


  李固其实心里明白,谢玉璋无所依靠,她这样伶俐,对能抓住的力和势便都要借一借。
  只他明明跟她都讲清楚了可以依靠他……
  终究是,两个人之间隔得太多太远。
  谢玉璋办了正事,待要告退,李固说:“永宁,贵妃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谢玉璋一怔,旋即笑道:“贵妃娘娘想岔了,我已经与她掰扯明白了。”
  李固想起她把李珍珍说晕,失笑,又道:“大姐一直都是这么为我们操心的,尤其是我和七哥,她习惯了。”
  谢玉璋却看着他道:“陛下真该多笑笑的,成天板着脸太吓人啦,笑起来多好看呐。”
  李固一僵,绷起脸来:“男人好看不好看有什么用。”
  谢玉璋“噗嗤”一笑,忙用拳头掩住,道:“这话可不对。不管男女,但生得好看的,总叫人看了便心生愉悦。昨天上巳啊,我们在曲江那里,看到好多漂亮的女郎和俊俏的少年呢,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天气都变得更好了。”
  看李固又绷回他的死人脸,谢玉璋忙道:“瞧我,净跟陛下说些无用的,我今天过来便是跟陛下说承景书院之事的。已经说完了,陛下,永宁告退了。”
  李固却又喊住了她:“玉璋。”
  谢玉璋看他。
  “永宁。”李固道,“在宫外有事,去找七哥,蛮头也行,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谢玉璋心想,怎么又扯回到这里来了。
  她道:“陛下别担心,我现在过得好着呢。但有事,我先冲进宫里来找陛下。”
  李固表情没有变化,道:“可。”
  谢玉璋笑着福身退下。
  李固看着她身影消失,望着透过窗纸洒进来的春光,果然觉得天气似乎都变得很好。
  皇帝在春光中笑了笑。
  “去。”他说,“传毛琨来见我。”
  集贤殿书院掌刊缉经籍。凡图书遗逸、贤才隐滞,则承旨以求之。
  皇帝顿了顿,又道:“还有林谘。”
  中书省的公房离得近,集贤殿直学士毛琨过来的时候,中书舍人林谘已经在紫宸殿跟皇帝対答了。
  “老师脾气大,我人微言轻,不敢擅自奏上。”林舍人道,“便与妹妹说了,妹妹便与永宁殿下说了,没想到殿下直接来与陛下说了。”
  毛琨心想:什么事又跟那个公主有关系了?
  待走进去,皇帝和舍人都看向他。
  两个人都年轻,且年纪相仿。皇帝肤色深些,眉间全是英武阳刚之气。舍人皮肤白皙,俊美如琼花一树。
  毛琨心里赞叹,都是一流人物。
  毛琨见过礼,李固道:“前朝的承景书院,与朕说说。”
  毛琨一听,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承景书院已经没了。传承了三百年,黄允恭一把火烧了。”多少典籍藏书都跟着没了,心痛得直抽抽。
  李固颇受不了这些文臣说哭就哭的性情。听说谢玉璋的父亲也是这样,在含元殿便能当场流眼泪。不知道都是什么毛病。
  林谘温声道:“毛大人,山长还在。”
  毛琨一听,眼睛瞪圆:“莫公?”
  林谘道:“正是。”
  毛琨惊喜交加:“在何处。”
  林谘道:“山长原也避难去了,去年回来了云京,便住在平康坊。”
  毛琨又掉眼泪:“莫公怎能能住在那等地方。”
  平康坊最有名的便是三曲,是云京名妓、无赖游侠聚居之地。
  林谘道:“无妨,老师安贫乐道。陛下传毛大人来,是想垂询重建承景书院之事。只不知道老师肯不肯出山。”
  毛琨擦干眼泪,一揖到底:“陛下,野有遗贤,陛下当重而求之。”
  谢玉璋上巳日里收到一张美人图。少年人尚未被这世道毒打过,自以为风流名士,满脑子都是“老子撩一撩女郎就要为我倾倒”的有毒思想。
  谢玉璋不过一笑而过。
  只谢玉璋没想到,这种烂桃花,不止一朵。
  她如今隔一日便要带嘉佑上街去,让她去接触这世间烟火。却不料原来她被人盯上了。俱都是些自诩风流英俊的青年郎君,在她面前自以为是的孔雀开屏。
  几天功夫,那邓九更是“巧遇”过她两回。
  谢玉璋为人,从来是人不与我为难,我便不与人为难。虽觉得这些少年们颇烦,却也知道这都是富贵窝养出来的不知世事的毛头小子——典型的自己拿自己当个人物。
  然而不论文武,谢玉璋从来接触的都是真正的一流人物,哪会把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入眼。
  林斐上门找她,道出真相:“九郎十郎与我说,邓九这伙子浪荡儿,拿你打赌。”
  她还说:“你道邓九是谁?”
  谢玉璋冷笑:“还能是谁,邓淑妃的弟弟呗。”
  谢玉璋上巳那天听他自报家门便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知道了赌约的事,谢玉璋怒从心起。
  前世她无依无凭狼狈回京,被人轻视意淫也就罢了。今生她得到的待遇,都是她殚精竭虑、以身犯险挣出来的。
  若任这群毛头小子欺负了,真白瞎了李固特意给她的公主身份了


第124章
  邓九听得下人禀告,永宁公主一个人出门上街,没有带她那妹妹,他便勾起唇角一笑,换了件衣衫也去了东市。
  他骑马来到了和春楼,才下马,店伙计便迎上来:“郎君可是姓邓的?”
  邓九问:“你怎知道。”
  伙计笑道:“楼上的贵客叮嘱了。若有个姓邓的俊俏郎君,便请他上楼。”
  邓九嘴角翘起。
  这个永宁公主,传说得挺邪乎,其实也跟其他的女郎没什么分别嘛。还不是他勾勾手指,她就上钩了?
  再加把劲,差不多就可以做她的入幕之宾了吧。
  邓九矜持地跟着伙计上了楼,进了包厢。
  门一打开,便看到美人倚在窗边,灿若朝霞。撇开脑子不说,只这皮相,永宁公主又实在强过别的女郎太多。若得了她,实是可以炫耀一辈子。
  谢玉璋听见声音,转头看到邓九,嫣然一笑。
  邓九心跳登时快起来。他以自己觉得很自然的语气说:“公主在做什么呢?”说着便走过去。
  谢玉璋看他那紧绷的样子,哂然一笑,道:“正想着邓九郎呢。”
  邓九一看,桌上铺的不是别的,正是上巳那日他为谢玉璋而作的美人图。登时信心百倍,一提衣摆,潇洒坐在了谢玉璋对面,笑得瑞气千条:“如何,某这幅美人图可还入得了公主的眼?”
  谢玉璋笑弯了眼:“邓九郎可想听实话?”
  邓九对自己极有信心,道:“自然。”
  眼睛却盯着谢玉璋那只轻抚着美人图的柔荑,心中只想:肤如凝脂,指若削葱,真个美人无瑕。
  正想着,却见那双青葱玉手却将美人图捻起,缓缓撕作了两半……
  邓九迟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
  谢玉璋唤道:“袁进!”
  屏风后突然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打头的正是永宁公主府的护卫首领袁进。这几人不由分说便将邓九郎按在了桌板上。
  邓九郎怒道:“放开我!谢氏!你要干什么!”
  谢玉璋一碗茶泼在了邓九脸上,面含霜雪:“谁跟你‘你’、‘我’的。我乃大穆正一品公主,你是个什么东西?何官何职?位居几品?我不叫你跪拜,已经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了。”
  邓九道:“我跟你无冤无仇……”
  谢玉璋冷笑:“我跟尔也无冤无仇,缘何以我为赌?我堂堂正正一个人,凭什么受尔等羞辱?
  她将那幅美人图一点点全撕碎,扔在了邓九面上。
  邓九一时语塞,但被撕了画,却又恼起来:“打那个赌是我不对!你也不该撕了我的画!”
  “当自己的画是什么传世珍品是不是?你想听真话,我便告诉你。”谢玉璋冷笑,“笔锋既不够工细,亦不够遒劲,一看便知是腕力不够,小儿之作。”
  她打量邓九几眼,点头道:“你这样的疏狂小子,心思浮躁,原也沉不下心来打磨自己的。但技艺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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