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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心魔都是我-分卷阅读96

做这个交易的人,只有白飞鸿。
  她会做好。
  就算要赌上一切。
  她也会做到和他一样好。
  “也没什么理由。”
  白飞鸿想了想,笑着说。
  “只是这一次轮到我了。”


第七十七章 他轻视于她。
  “——走。”
  江天月不再迟疑, 弯腰背起云梦泽,戴鸣愣了一下,不忍地看了一眼白飞鸿, 到底是低下头去,一手扶住阿玉姑娘,一手拉住常晏晏。
  “走吧。”他对常晏晏低声道,“别让白姑娘的心血白费。”
  常晏晏咬紧牙关, 低着头一言不发, 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地上。随后一只手重重搡在她的肩头,将她推进了传送法阵之中。
  “她要逞英雄就让她去。”花非花的声音压抑着怒意,因而冷到了极致,“我们走。”
  常晏晏抬起头来,双眼发红, 死死盯住白飞鸿那边, 刚一张口说了一句“可是——”,便被花非花猛然扯住衣领, 硬生生将她未出口的话给压了回去。
  “还是说——”他看着她, 眼里闪过一抹格外讥诮的冷笑, “你要替她去死?”
  常晏晏一时哑然,似是被他眸中慑人的冷意骇到了。花非花又冷笑一声,松开她的衣领,随手将她搡到一边,抬眼看向江天月。
  “驱动法阵。”他冷冷道, 嘲弄似的扬起一边唇角, “不是说‘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
  江天月双肩一震,戴鸣像是被人当面扇了一记耳光,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双唇翕动,但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传送法阵在众人脚下完全展开,灵力的光辉刺痛每一个人的眼睛。没有魔尊的阻拦,这一次的传送开始得格外顺遂,只是在灵光大盛的一瞬间,却有一柄剑猛地从法阵中央掷了出来,铮然一声落在白飞鸿的脚下。
  “别死了。”
  花非花的声音也是冷的,随即,众人都在骤然大盛的光辉之中消失了踪影。
  唯有摇动的短剑,仍在血染的大地上发出阵阵清鸣。
  “鱼肠古剑。”雪盈川颇感有趣似的一笑,“我一直听闻这柄剑下落不明,没想到是被岭南道花家收入囊中,那小少爷居然将这柄神兵赠你,看来你在他心中,地位与众不同。”
  白飞鸿垂下眼,灵力牵动地上的短剑,如同某种法术一般,小剑瞬间没入她的衣袖,再也不见了踪迹。鱼肠古剑本就是为了行刺而铸造,狭长菲薄,甚至能纳入鱼腹之中。
  见鱼肠古剑被她收入袖中,雪盈川微微眯起眼来,神色之中更添几分兴味。
  “我倒看不出,你是个使双手剑的。”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确,你左右手都有薄茧,可见平日双手都有练剑。有意思。既然敢独自一人拦我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虽说着这样的话,眼神却是轻慢的。
  那既是在路边看到一只撞墙的小狗的眼神,也是打量女人的眼神。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既像是觉得有趣,又像是在品鉴着什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白飞鸿却不为所动,只是举起青女剑来,剑锋森寒若霜雪,直直对准雪盈川的要害之处。
  雪盈川挑了挑眉:“架势不错。”
  他却全然没有拔剑的意思,只是望着她的剑,嘴角的弧度骤然拉大了。
  “青女剑……”他念着剑名,像是在看着一个老朋友,“倒是多年不见了——自从上一任青女剑主在我面前屈膝跪拜,却被青女剑所杀之后。”
  剑身清鸣,犹如一首哀歌。
  白飞鸿却很冷静。
  她的手很稳,她的心亦不曾有一丝动摇。
  在无情道的心法之下,此时此刻,她的灵台一片澄明,心里眼里,都只余下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何杀了他。
  白飞鸿回忆着雪盈川的出剑。
  加上前世,雪盈川一共在她面前出了三次剑。
  第一次,他杀了在场大半修士。那时她的修为太浅薄,其实没有看清。只残留下来异常恐怖的印象。
  第二次,他从远处飞来一剑,斩下荆通的头颅,像是荆通那种级别的修士,周身护体罡气如呼吸一般自然的运转,理论上来说,就算是猝然遭到突袭,也不可能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破除罡气,斩下头颅。
  第三次,就是方才他杀死张长老的那一剑,在将张长老拦腰斩断之后依然去势不减,连受了张长老垂死一击与云梦泽全力抵御,方才颓了去势。
  正因为如此,白飞鸿才看清了。
  一定要说的话,雪盈川的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没有特别的花式,没有玄妙的法术,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不过是——快到了极致,也精准到了极致,仅此而已。
  他的剑非常纯粹,正因为如此,也强得极为纯粹。
  白飞鸿的目光落在雪盈川身上。
  红衣男子垂下的手腕是放松的,站立的姿势也是放松的,无论是呼吸还是表情,都是放松的。
  然而,他周身却没有一丝破绽。
  和烦恼魔不同,雪盈川的身形几乎称得上“纤细”二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单薄孱弱的。
  恰恰相反,在白飞鸿的视野之中,雪盈川的肉丨体精密得近乎完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每一寸骨骼,每一缕肌肉,都被锻炼得恰到好处——所谓恰到好处,便是说,他的身躯,完美的适配于他的剑。
  他不会有任何破绽,也不会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任何一点不适用于他的剑法的赘余,都被他亲自削减了。每一寸骨骼,每一缕肌肉,都是为了他的剑而生。
  同他的人不同,他的剑是冷的。
  纯粹到了极致,因而也可怖到了极致。你几乎无法想象,一个人究竟要经历过怎样的岁月,才能将自己的存在校准到如此地步。
  白飞鸿心下很快便有了论断。
  ——若他没有破绽,便将他逼出破绽来。
  无论是修为、经验还是肉丨体的完美,对方都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但,人无完人。
  在这具精密到毫无破绽的躯体之外,雪盈川其人,却有一处致命的缺陷。
  白飞鸿猛地向前冲去,剑光如一点寒星,直直冲着雪盈川的心口而去,那一剑凝聚了她毕生所学,极快,亦极轻灵,宛如寒夜乍破的一线曦光,亦如夏日晴空的一记惊雷。
  雪盈川只轻笑着,待到她的剑风几乎刺破了他的衣襟,方才拔出自己的剑来,轻蔑而又漫不经心地向上一挑。
  他的剑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然而比他的剑更快的,是白飞鸿变招的速度。
  “咦?”
  雪盈川微微张大了眼睛。
  那是神乎其神的一剑变剑,就算是以雪盈川的眼力,也险些没能看清那一式的变幻。
  从正面刺来的剑,硬生生在他出剑的瞬间改变了轨迹。如同料到了他会怎样出手一般,斜斜落在了他的剑路之上,将本该准而狠地削下她头颅的一剑打偏了方向。
  ——绝妙的变手。
  雪盈川不由在心中赞叹。
  ——但还是不对。
  他想。
  他不应该觉察不到才对。
  无论这一式有多么神乎其神,有多么巧妙绝伦,剑势变化的一瞬间,剑的主人一定会出现某种变化——呼吸也好、动作也好、目光也好——哪怕是最为细微的杀意,也一定会随着想法的变化,无法自控地在行动中流露出来。
  “身经百战”这四个字,用在雪盈川身上也未免显得太过浅薄。自他握剑以来,他早已记不清自己经历过多少次战斗——便是不算那些蝼蚁般的弱者,光是正邪两道的强者,他也不知道击败了多少。
  但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剑招。
  ——可惜,她还是太嫩了。
  他惋惜似的想,转眼之间又挥出了两剑。
  一剑取其首级,一剑刺向灵府。
  快到了极致,也精准到了极致。这便是雪盈川的剑。
  他出身散修,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师门传承,也不曾习得过多么精妙的武艺与法术。
  他在人世行走至今,所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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