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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断案日常-分卷阅读74

终弃的妇人,都有可能害他啊。”
  顾璟表情凝重地点头。
  两人一时无语。
  丁奉公在一旁等待良久,苦恨找不到机会插话,一见他俩沉默,忙道:“顾大人,方才京兆府的推官过来,想请下官去协助他们勘查一件案子。下官向顾大人请示,是否可去?”
  顾璟问:“什么案子?”
  丁奉公道:“是春意阁粉头暴毙案。据推官说,死者有中毒迹象,也找到了疑似凶手,却无法确定死者是如何中的毒,因此无法叫疑凶开口招供,这才向咱们大理寺求助。”
  中毒而死,却不知如何中的毒?这岂不是和王明坤一样?
  顾璟与姚征兰互视一眼,顾璟道:“带上仵作,速去京兆府。”
  两刻之后,京兆府停尸房内,大理寺的仵作正在验尸,顾璟和姚征兰则凑在那看京兆府仵作给出的验尸格目。
  看完之后,姚征兰对顾璟道:“大人,从验尸格目上看,这名死者与王明坤确有很多相同之处,而且因为她面部没有被损毁,所以验出了更多症状。”
  “怪哉,怪哉!”大理寺的仵作给尸体做了最基本的尸表检查后,在那儿摇头晃脑地喃喃自语。
  “有何奇怪?”顾璟问他。
  “大人,从尸表检查来看,死者确实是有中毒迹象,但是从她的眼睑内部的出血点来看,她又有窒息迹象。死者口唇完好,颈部亦无掐或勒的痕迹,这窒息之相,不知从何而来?”仵作道。
  姚征兰对验尸方面研究不深,连仵作都想不通的事情,她自然也想不通。一抬眼却见京兆府的推官徐松泉在一旁欲言又止。
  “徐推官有话不妨直说。”她道。
  徐松泉道:“方才听两位大人所言,似乎是见过死因与凝香相似之人,不知二位大人可知那位死者系中何毒而亡?”
  姚征兰道:“就是不知,所以才遇到了和徐推官一样的难题。”她细觑徐松泉表情,猜测:“莫非,徐大人知晓此毒?”
  徐松泉叹气道:“我也不能确定,只是猜测。幼时家父在山上劳作,家兄带我去给父亲送饭,回来的路上不慎被蛇所啮。当时兄长只说不疼,没事。走到山脚下时,却如喝醉了酒一般行路不稳,好容易回到家里,即卧床不起,没挨到天黑便断了气。
  “时隔久远,如今再想起那段遭遇,只记得我兄长中毒后说不疼,之后走路踉跄,回家卧到床上时也没喊疼,只是说话不清楚,最后,便如喘不过气来一般。凝香案发后,听春意阁的人形容当时凝香死前的状况,我便想起这件事来,怀疑凝香也是被这种毒蛇啮咬身亡。可奇怪的是,找遍她全身,并不见被蛇啮咬的齿痕。想来是我搞错了吧。”
  “不一定。”顾璟道,“据我所知,蛇毒也能提取出来。有经验的捕蛇人将毒蛇蛇口捏开,将其毒牙挂在瓷瓶口,毒牙内的蛇毒便会流入瓷瓶内。只不过……”他望了眼姚征兰,“据姚评事所言,口服蛇毒并不会致死,所以若是蛇毒致死,死者身上必有伤口才对。”
  “这名死者浑身上下真的一点伤口也无?”姚征兰问徐松泉。
  徐松泉摇头道:“就连私密处都请稳婆来验看过了,浑身上下,莫说伤口,连一点破皮处都无。”
  “听说你们还抓了一名嫌犯,那名嫌犯在何处?”顾璟问。
  审讯房内,已经被用过一次刑的柔弱女子有气无力地歪坐在椅子上。
  “我没有杀凝香,你们便是打死了我,我还是这句话,我没有杀她。”她喃喃道。
  “去给她喂点温水。”顾璟瞧她状态不好,吩咐一旁的狱卒。
  在狱卒去取水的空档,顾璟问徐松泉:“因何确认这名女子有杀害死者的嫌疑?”
  徐松泉道:“调查下来,整个春意阁就她与死者因花魁之争矛盾最深,最有杀人动机。”
  “我是与凝香因花魁之争起过冲突,平时与她关系也不好……可是,她都快离开春意阁了,我为什么还要冒险杀她?半年我都忍下来了,难道十天半月的,我就忍不了了?”歪靠在椅子上的粉头云嫦气愤道。
  “你说凝香就要离开春意阁是什么意思?是有人要为她赎身么?”姚征兰问道。
  云嫦点点头。
  “是什么人要为她赎身你可知晓?”
  “王明坤,诨名叫做王大雀。”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中秋节快乐!祝家家人团圆,千里共婵娟!


第58章 ·
  喝了些温水下去, 云嫦眼见的精神了一些,努力坐直了身子道:“那姓王的就是个地痞流氓,仗着那物什长得大了些, 竟恬不知耻地想要我们不收银子陪他睡。我呸!谁不知道他是个吃妇人饭的!以前不知道被妈妈打出去多少次。
  “可是这一个月来, 他不知勾搭上了哪家的贵妇人,出手竟阔绰起来, 一下拿出三百两银子包了凝香一个月, 还说到了一个月就来为凝香赎身。凝香的赎身银子可要整整两千两。姐妹们都觉得姓王的是在说大话,连老鸨儿都不相信他能憋出这么大的屁。可是凝香不知为何,对此深信不疑。”说到此处, 她有些接不上气,就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后来呢?”姚征兰问。
  “这姓王的自从包了凝香后, 原本天天都来, 可前段时间, 忽然有好几天不曾来。眼看快到姓王的答应为凝香赎身的日子了,妈妈见他全无影踪, 以为他变了卦,就叫凝香出来陪客喝酒,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云嫦道。
  “凝香出事当日的酒菜可有验过?”顾璟问徐松泉。
  徐松泉道:“凝香喝剩的残酒,加上她当日用过的所有吃食、胭脂水粉都一一验过,均无毒。”
  几个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吃的用的都没有毒,身上也没伤口, 这下毒之人, 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凝香毒死的呢?
  出了大牢, 顾璟就建议徐松泉将云嫦放了。徐松泉知道包养凝香的王明坤此刻就陈尸在大理寺,这云嫦作案的嫌疑自然大大降低, 于是连连应允。
  “顾大人,你看此案下一步到底该如何着手才好?”徐松泉此刻实在是茫无头绪,头痛万分地请教顾璟。
  顾璟思虑着道:“既然下毒手法不得而知,少不得还得从毒物本身开始调查。徐推官可还记得,咬你兄长的毒蛇,是什么蛇?”
  徐松泉道:“这个我倒是查过,那种蛇通体黑色,身上有一圈一圈的白纹,各地叫法不同。有的叫银包铁,有的叫四十八段,也有的叫百节蛇,是一种剧毒蛇,连捕蛇人遇见了都要绕道。如被它咬伤,必死无疑,无药可救。”
  “便从这种蛇开始查起吧,先去京中卖蛇的地方走访一下。”顾璟道。
  “可是死者身上并无毒蛇咬痕啊。”徐松泉道。
  顾璟:“有蛇方能有蛇毒。除非凶手自己养蛇,否则,要弄到这种蛇毒,他少不得也得去卖蛇之处打听。”
  徐松泉眼睛一亮,击掌道:“有道理。”当即向顾璟作揖道:“多谢顾大人提点。”
  顾璟与姚征兰准备回大理寺,徐松泉刚将两人送到京兆府门外,便见一衙役着急忙慌地从街道上跑来,见了徐松泉上来禀道:“徐推官,大事不好,春意阁又死人了!”
  一听春意阁又发命案,顾璟与姚征兰也不回大理寺了,与徐松泉一道带着仵作去了春意阁。
  死者名叫雨浓,也是春意阁的粉头,合衣倒在她自己房里的床上,除了嘴角有干了的唾痕挂在上面,从外表看并看不出有何不妥。
  仵作上去验尸,顾璟等人则在听春意阁的老鸨叙述案发经过。
  “……最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凝香暴毙,云嫦又被抓了,我这春意阁的生意本来就一落千丈,天杀的雨浓偏又死了……”老鸨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抱怨道。
  徐松泉听得不耐,打断她道:“且说这雨浓到底是如何死的?”
  老鸨用帕子掖了掖眼角,道:“这两日阁中不是生意不好吗,晚上姑娘们都早早就睡了。今日一早,我挨个拍房门叫她们起来排练歌舞,生意虽然不好,但功夫也不能落下不是?要不岂不是连个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旁人都叫我给拍起来了,唯独这雨浓不开门。
  “我一开始以为她偷懒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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