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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断案日常-分卷阅读154

应该在一天左右。”
  “一天左右?难不成,昨天我们在府衙时,那名小厮着急忙慌地来找谢德春,就是因为范氏出了事?”李逾猜测。
  姚征兰想了想,道:“被边缘有一定厚度的东西扎死,又正好在我们去府衙拜访的时候,那范氏_0_zi_0_sha的可能性很大。她用_0_zi_0_sha的方式迫使看守她小厮不得不去前头向谢德春禀报此事,让我们看见了小厮脚上那双绣着她银锁花纹的靴子。”
  “但是,她如此冒险,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她又怎能确保,我们一定认得那花纹呢?”李逾提出疑问。
  “从她脸上那道疤不难看出,为了逼迫陈大人,谢德春一伙对范氏恐怕是无所不用其极。她丈夫无辜被杀,如今自己又被用来威胁生父,受尽百般折磨,陈大人还未必相信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中,我们的出现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不管成不成,她都要奋力一搏。”姚征兰看着桌上的灯盏,搁在桌沿的手微微握紧。
  “结果她成功了,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顾璟语气平静,只是下垂的眼睫彰显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若是如此,小厮脚上的那双靴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范氏若是自尽,即便我们通过靴子察觉她被谢德春控制,她也无法告诉我们任何事了。”李逾道。
  姚征兰点头,看向陆冰河等人,道:“所以今晚,我们要夜探府衙后院,拿到那双靴子。”


第124章 ·
  入夜, 陆冰河,顾璟和三槐去夜探府衙后院。
  李逾因腰伤未愈没去,武宜君被要求留在客栈照应姚征兰。
  这种冒险行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参加, 让武宜君跟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狼一般, 焦躁不安地在客栈里楼上楼下地徘徊。
  姚征兰也很担心,就坐在客栈楼下等着。李逾在旁边跟她说话, 见她没心情理他, 赌气叫人打水上楼给他沐浴。
  亥时末,武宜君已经在客栈徘徊了一个时辰,回到姚征兰身边道:“都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你先回房呆着,我叫我的侍卫守在你门前, 我去看看他们。”
  “不行, 若是他们三个去了都不能全身而退, 你去也不过多一个人陷在里头。”姚征兰冷静道。
  武宜君急得挠头,四下一看, 忽然问道:“李逾呢?”
  “上楼去了。”
  “什么?顾大人他们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心情睡觉?我去找他!”武宜君气冲冲地要往楼上去。
  姚征兰拦住她道:“别闹,他刚才叫人抬了水上去沐浴了。”
  武宜君这才作罢。
  又等了一刻,顾璟陆冰河与三槐三人终于回来了。
  姚征兰大大松了口气,见陆冰河手里拿着一双靴子,当即便将三人领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我家郡王呢?”走在最后头的三槐问武宜君。
  “在自己房里沐浴。”武宜君道。
  三槐忙道:“哦哟,我家郡王总是洗着洗着就睡着了, 这天儿要是在浴桶里睡着了可是要致病的, 我得去看看。”说着他就往李逾的房间去了。
  武宜君也没管他。
  几人到了姚征兰的房间里, 关上门。
  姚征兰找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把那双绣着银锁花纹的靴子靴帮子剪开, 里头露出一张血迹斑斑的手帕。
  范氏用自己的血将谢德春对她所施的酷刑全部写了出来,包括杀她丈夫劫持她,软禁她生父陈玉章,用她来威胁陈玉章之事。通篇看下来,可谓字字血泪。
  武宜君看得眼泪直流,一边擦泪一边恨声道:“谢德春这个狗东西就该千刀万剐!兰姐姐,光凭这个能给谢德春定罪么?”
  姚征兰看了看顾璟,后者微微摇头。
  姚征兰道:“若是范氏活着,她是人证。可是她死了,便是死无对证。谢德春完全可以狡辩,说这些都是别人写来栽赃他的。”
  “可是……可是我们有人证证明范氏的尸体就是谢德春派人去埋的啊。”武宜君不理解。
  “你说那个韩喆吗?你猜他得知检举旁人犯罪也不能给自己减轻处罚时,他还会不会帮我们死咬谢德春?”姚征兰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那个管家承认尸体是自己带人去埋的,你也没法证明他是受谢德春指使的,更没法证明范氏是死在知府衙门后院的。一天过去了,再多的痕迹,也早就清理干净了。”
  “难道就真的拿这个坏事做尽的畜生没办法了吗?范氏怎么这么傻,她为什么一定要_0_zi_0_sha啊?”武宜君急道。
  “两个原因,一,如果不是这种重大的突发状况,她不能保证看管她的小厮会在谢德春正在待客的时候冒险去通报。二,昨日我们去探望陈大人时,发现他神情憔悴头上有伤,恐怕在最近的一次父女见面中曾有过自戕行为。范氏不忍见亲生父亲因为自己被人胁迫伤害,所以决意自尽,断了生父最后这根软肋。只是差个向外传递消息的机会,我们的到来,让她觉得机会到了。”姚征兰分析给她听。
  武宜君痛哭:“她也太可怜了。”
  姚征兰眨了眨有些湿润的双眸,把眼泪强逼回去,对顾璟道:“顾大人,我们还是按原定的计划,明日去查谢德春的旧账!”
  顾璟点头。
  武宜君和顾璟先后离开了姚征兰的房间。
  姚征兰看着留下来的陆冰河,问:“表哥,今日去见陈大人可还顺利?”
  陆冰河点头:“顺利,但也没说上几句话。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寒暄时,陈大人说起我小时候来找三舅舅时曾与他一张桌上吃饭,还曾背诗给他听。你知道的,我最烦背诗了,我不可能背诗给他听。不知道他是真的记差了,还是故意这样说,想要传达什么消息给我。”
  姚征兰表情严肃:“他一定不是记差了,因为昨天我和顾大人郡王一起去探望他时,他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我也不记得曾经背诗给他听。后来我回来仔细想了想,发现记忆中和他一起吃饭的只有一次,还是三舅舅送他去别处上任的送别宴。”
  “对,我也记得那次吃饭的场景。我记得……三舅舅是不是还曾在席间给他作了一首诗?”陆冰河问。
  姚征兰点头,道:“三舅舅把那首诗给写进手札中了,正好最近我冒充哥哥去大理寺上任,翻看过他的手札。我背给你听。
  “《送友人》,诗曰: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陆冰河不解皱眉:“这首诗有什么深藏的含义不成?”
  姚征兰缓缓摇头:“我也不知。明日我打算再去探望一下陈大人,将范氏幼时佩戴的那枚银锁带给他,也算……给他留个父女间最后一点念想。”
  陆冰河道:“我陪你一道去。”
  “好。”
  陆冰河也离开后,姚征兰有些疲惫地在桌旁坐了片刻,起身准备洗漱上床时,忽然想起日间顾璟给她簪上的那根玉簪还没还给他。
  虽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去找他似乎有些不妥。可想起明天必然又是忙碌的一天,要得空,想必也得到晚上,既如此,还不如现在就去将簪子还给他。
  她揣着簪子出了门,行径李逾房前时,听到里头隐约传来水声。
  这……李逾叫人抬水上来沐浴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怎的房里还有水声?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站在房门外,踌躇片刻,小声唤道:“郡王?”
  过了一会儿,房里传来李逾的声音:“进来。”
  姚征兰忙道:“我不进来了,你没事就好,我走了。”说完继续往前,来到顾璟的门前,瞧了瞧门。
  顾璟还在房里想着谢德春之事,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到了门后,透过门缝看到外头站着的是姚征兰,他顿了顿,伸手拔下发髻上刚簪上的簪子,藏到袖中,然后将门打开。
  “顾大人,我来还你簪子。”姚征兰伸手,将簪子递给他。
  没想到顾璟却直接弯腰俯首,道:“有劳姚评事。”
  姚征兰:“……”这熟悉的感觉,怎么跟李逾一样?
  想起他注重仪表,此处没有镜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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