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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当龙葵妹遇上花七哥-分卷阅读81

 火焰团团悄悄躲回灵体深处,
  答应那女孩去替爱人医眼是一回事,眼睁睁看她伤害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红葵宁可不理不看,继续去沉睡,也不愿去见证。
  此刻天边已露出一抹鱼肚微白,
  “哥哥可安心,不管前路如何,至少今日,小葵可以陪你一起看到日出。”室内还残留着昨夜小葵特意燃的甜梦香的气味,花满楼睡的沉稳,小葵俯身轻轻吻了那男子的额头,运息让点点幽蓝似星光自指尖倾泻涌出。
  如行云绕月,蒙蒙如雾,轻软如絮,飘渺清浅,围裹住花满楼的身体,那是小葵修行近千年的灵,慢慢将床榻形成一个隔绝幻境。
  那幽深如墨的蓝色一层层侵透花满楼那双被剑刃损残的瞳,重生再造,龙葵吸了口气,指尖源源不断流出的蓝已经开始浅了,似是掺了水的靛青,直至变成一片灰白,龙葵才收手。轻触花满楼的脸,小葵蓦地眼前一暗。
  牛头说的很是,凭龙葵千年的修为,去治好凡人一双眼并不困难,难得是她如此逆天而行,向天偷来的光明,怎能不受天谴。
  “哥哥,你醒了,你终于能看见小葵了对不对?”龙葵强忍突如其来的不适,冲花满楼笑的天真,
  花满楼是醒了,仿佛从梦中的梦中醒来,才能见到了梦中的人。
  且不说眼前那个臻首峨眉的女子,百花楼内的一切对于花满楼来说,都是无比熟悉,窗台上的剑兰秋棠,梅花几上的焦尾凤琴,甚至连那琼花罗帐上的一个小银钩都凝着他淡泊宁静的心性。然而,这一切对于花满楼来说又很陌生,毕竟从八岁开始,他甚至连星辉般微弱的光芒都未曾见过。
  假如一个人天生目盲,便不会知道这世界的色彩有多明艳,未必会比后天失明者可怜,就好像失去通常比从未拥有更遗憾。
  所以,再次得到也许更懂珍惜。
  “小葵,你用什么,治好了我的眼睛。”
  那双从来黯淡的眸子终于开始涌动熠熠光彩,花满楼看着龙葵,不错过那女孩一丝表情,小葵怎么也想不到,哥哥复明后没有一丝喜悦欢愉,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这样让她无法回答的质问。
  花满楼从来知道自己这双眼睛被剑气伤的无一丝复明希望,如今猛然见到光明,如何不惊异?只是聪颖如他,就在感觉到阳光的那一瞬,脑中不是狂喜,而是莫名的心惊,心惊龙葵为了自己这双眼睛,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代价?哥哥你千万不要多想,小葵有一千年的修为,替哥哥治好眼睛不过耗些灵力而已,哪里……谈得上代价呢?”龙葵眼前已经一片灰暗,几欲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却还是极力宽慰花满楼,所有苦楚,不过暂时而已,能用这暂时换哥哥平安,怎样都值的。
  他们曾无数次在梦中相会,然真正意义上的相见,大概却是在此时此刻,花满楼可以说是面目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终是渐渐皱眉,她在撒谎,弥天大谎。
  




☆、92安得双全法2

  九月,京城不比温润的江南,许是北地自古多金戈杀伐的缘故,西风尚未烈,薄衣已觉寒。
  一路满眼遍是斑驳黄叶的凋零,让人心里也显出些秋之寂寥。
  圣旨不可违,说是即刻押解,便容不得耽搁,好在朱棣无意在路上难为花满楼,只让金九龄务必将花满楼押回大理寺候审,至于是否要用囚车刑枷,并无太多苛责。朱棣也不傻,花家在江南也算善商,颇得人心,现在绣花大盗一案并无定论,即便他容不下花满楼,也不愿意在人前显示。
  如今,在朱棣的授意下,酒坊茶肆的说书先生几乎人人都会那段“绣花大盗惊天案,花府公子原真凶”的戏码。
  坊间越是对花满楼非议,朱棣便越是在人前宽容花家,以示天子良善,博取民心。然,至于花满楼关入天牢后将面对些什么,便不是平头百姓能想象到的了。
  即使花满楼被那四百多道刑具折磨至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些都是那个看起来一派宽容的帝王所授。
  所以,即使有已有万全之策应对,花满楼也不想,更不忍龙葵跟随而来,尤其是亲眼看见那座天牢内血腥残暴的刑具,花满楼更是庆幸当初的决定。如果说现世的幸福一定要靠痛苦来换,那么花满楼宁可一人承受,他再也不愿让那女子担惊受怕,一想到临别那日小葵难以掩饰的异样,花满楼便不自觉的皱眉。
  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会有弱点,无论再怎样强大的人,总会碰上那样一个人,能让他所有理智变成摆设。
  花满楼到底也没问出龙葵到底用什么换回自己一双眼,明明知道那女子在撒谎,却因那道即刻进京的御旨,不能多做停留,只望这场荒唐尽快结束。若是小葵为自己有任何闪失,花满楼真的不晓得自己还能淡定多久。唯一能让人放心的是,小葵既是怀了身孕,就算为了宝宝,她总归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念及此处,花满楼再看一眼那出入只有一门、外部七十九架诸葛神弩、无窗幽深、插翅难飞的监牢,此刻一步踏入,前途未卜,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却说龙葵虽在江南,却心系京城,奈何自那日耗损灵力为哥哥治好眼睛,加上怀有身孕,竟果真变得如常人无二,虽说那日牛头哥说这只是暂时的,可这暂时有多久,谁也不知道。
  其实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对于有没有异能,小葵是一点也不稀罕,可当那车轱辘滚滚、马蹄声声带着良人绝尘而去的时候,小葵才惊觉,失了御剑的能力,她要怎样才能追随哥哥去京城?!
  最糟糕的是,龙葵总觉得眼前似乎蒙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目及之处,总似隔着一道纱帘,连最近处窗台上的鸢尾花看不清那花瓣具体的模样。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天谴么,即使永远恢复不到从前,小葵也丝毫不后悔。
  别人只当哥哥依旧是瞎子,却不知他已经可以将面前发生的阴谋看的清清楚楚,就算那帝王要暗算哥哥,只怕也不那么容易。
  事实上,幸亏小葵当时义无反顾的医好花满楼的眼睛,否则两人只怕真要相会在阴曹地府了。
  说来,此事真可算乌龙中的乌龙。朱棣下旨押解花满楼入京候审,愁的是没有给花满楼定罪的证据,哪里是真给他翻案的机会。这不,寝殿内,年轻俊朗的帝王正锁了眉头,将平素最爱的茶点宵夜都撂在一旁,案上展着几封奏折,有主张严办花家的,也有大臣奏请查明真相,不使花满楼蒙受不白之冤。
  朱棣只当花家为商贾,仕途中人不多。却不想那花老头为人不错,竟能请动这么多人说情,朱棣登基四年励精图治,好容易才些许洗尽刚继位时那些杀伐血腥留给百姓百官的印象,如今若是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便定花满楼的罪,无异于又给了那些言官谏臣把柄,实在不是上策。
  然,就此放过花满楼,放过花家,朱棣又岂甘心?因而烦闷的很。此刻寝殿内只有近身侍从,朱棣也懒得摆金殿上威仪贤明的君主模样,一把掀落案上求情奏折,连带打翻的七分热茶,慢慢侵蚀奏折明黄色的锦帛封面,还粘连着些眉弯般的嫩茶雪芽,如同一只大号的金蚕僵死在殿内地砖上,同朱棣相看两厌。
  内侍吓得慌忙跪地,眼见主子心烦,岂有不排忧解难的,都是自燕王府中就伴驾在侧的侍从,人精似得,又怎会不知朱棣到底在烦闷什么。
  “陛下息怒,仔细伤了手,您可得保重身子,这天下都指望着您这真龙天子呢。那些个惹陛下不痛快的人,哪里配陛下亲自烦心,奴才就……愿意为陛下分忧。”
  龙椅上,一双凤眼一凛,瞬间吓得那跪在地上的内侍一哆嗦,慌忙磕起头,
  “奴才多嘴,奴才再也不敢了,请陛下责罚。不过陛下乃是天子至尊,那些不识抬举的贱民本来就不配在这世上,让您厌烦。”
  朱棣闻言并不多做评价,却也没责怪,只是才接过那侍从跪地奉上的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这些年国库空虚,花如令也出了不少力,即使没有证据证明花满楼无罪,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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