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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饭馆-分卷阅读117

姊夫给他寻一个官人家的小娘子来做妻,不比娶个村女要好?
  魏郎君觉得爹娘这般说没有错,且与他好处多多,只能心中向未婚妻说一声抱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入了开封府,他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不仅姊夫知道他读书不错后对他青眼有加,时不时的补贴一些,就说他家大姐,如今可是生了姊夫唯一的儿子,他又是那孩子的亲舅舅,当然是怎么补贴都不为过的,日子着实好过。
  只是吧,如今不一样了。
  在书院里,一些个人看在他那所谓的“姊夫”是东宫之人的份上,一些个小毛小病也懒得跟他计较,只今日他这话却是得罪人了。
  本来这段时日就有些人与他疏远,偏今日因着七夕佳节一道儿约着出来看花灯,他还这般高高在上的,竟高贵到连路边摊儿都不屑一顾的态度……那他们这常常路边吃的,岂不是也叫他鄙视了?
  冲突便就这么起来,且再无人打圆场。
  所以魏郎君在看到他们几个就这么视自己如无物一般,坐下吃吃喝喝了起来,瞬间瞪圆了眼睛,额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好似被人打了几拳一般,只觉自尊心严重受挫。
  乔妹儿看得惊讶极了,心说这位叫魏郎君的别是个玻璃心吧?要是待会儿哭出来可咋整?
  没想到魏郎君这心坚强的很,见同窗都不理他,又想着这说出去旁人只会讲究他的不是,便也忍了下来。
  可再忍,这心中的火儿总得发吧?
  因而一转头,看到那摆摊的小娘子手中不停的切着菜,又长得甚是貌美的模样,便哼了一声,将怒火怼了过来。
  “女郎当侍奉夫君,孝顺公婆,怎可出来做这等抛头露面之事!若是有人仗着美貌便与旁人勾勾搭搭,那与失节有何不同!”
  乔妹儿:“????”
  哎哟我去,这魏郎君你跟司马推官是亲戚吧?
  说话一个调调,都是那么的讨人厌!
  又见许秋石这会儿提着桶过来,里头是新带来的凉茶,便朝他道:“郎君这一家之主是如何当的?我姊夫家的兄弟二人博学,师从大儒濂溪先生①,曾赞他二人天资聪颖,且主张的便是普通民众,在自个儿家中也当有君臣之分,这夫郎为主,妻子便是仆,如何能越了规矩?”
  “这番话,便是司马推官,也是认可的。”
  乔妹儿:“……”
  怎么哪哪儿都有这个要把妇女锁起来的司马推官!
  不过话说回来,这狗屁不通的君臣之分,好耳熟?好像记得是历史上哪个提出来的?
  许秋石:“……”
  许秋石有些莫名其妙,他是刚下值就过来的,想着帮阿乔干些活儿,可……打哪儿来了这么个疯子?
  便看向乔妹儿,乔妹儿耸耸肩,也不知道这人发的是什么疯。
  许秋石便不理他,又亲自舀了一碗凉茶叫乔妹儿喝了,“你坐下歇歇,剩下的叫我来。”
  喂狼精见他俩这般无视自己,气得脸上的绿更深了一层,“你可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
  许秋石只觉得他脑子有病,但这种病人他是不大想治的,便敷衍他,“我身子不好,许是活不了多久,这不得在有限的日子里帮我家人多做些活儿?等以后我没了,她往后再嫁也能多惦记着我一些。”
  他这话真就是随意说说。
  俩人如今的关系不同以往,且因为出了这许多事,对生死之事不说看淡吧,起码也看得开。
  有时候也说一说什么,例如我死了,你若过个两三年再嫁也无妨,好歹多记着我一些。另一个也说,若是我先没了,你过个三两年再娶也可以,人总不能没了另一个就活不下去。
  就没想到,他这话一出,魏郎君“砰”的一声就拍在了摊桌上,怒道:“这话不对!女子嫁人之后当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即便丈夫死了,也绝不可改嫁,当贞守到底!”
  许秋石:“……”
  乔妹儿:“……”
  其他人:“……”
  我的娘咧,你这话估摸着以后的前途差不多也没戏了,毕竟官家可鼓励寡妇或是和离的妇人再嫁呢!
  毕竟要为国家人口做贡献。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②,寡妇绝不能改嫁!”
  乔妹儿:“……”
  马德,这话可真耳熟,历史上谁提出过这一点来着的?
  哦,她想起来了,程朱理学!
  其他成就咱也不提了,反正不太懂,但是北宋二程嘛,有几句名言还是响当当的,上头那什么饿死事小可是流传甚广的。
  当下,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很不好:“官家都下旨不得强迫寡居之人守节,愿再嫁也是好事一桩,怎的魏郎君及你姊夫一家人的想法,似乎与官家背道而驰?”
  “你!”魏郎君没想到她一个抛头露面的小娘子还能懂朝堂之事,又是一声怒喝:“你懂个什么!似你这般不守贞节的女子少之又少!”
  “我姊夫乃为官之人,岂是你能随意说的?”
  沈浪君见不得他这般不讲理为难人家小娘子,便开口:“好,大家都知道你姊夫为东宫的太子中允,咱们惹不起程官人兄弟,现下你可满意了?”
  又对乔妹儿道歉:“对不住了小娘子,我们几人的口舌之争倒将你牵扯了进来,叫你无故承受这无理之人的怒火,实在是不该。”
  其余几人也面有愧色,寻思着待会儿多放些银钱才是,莫要为难人家的小娘子。
  没想到乔妹儿呵了一声,突然开口:“敢问这位程官人可是单名为颢?还有一胞弟名为程颐?”
  她就说怎么这么耳熟!
  感谢这兄弟俩留的封建遗毒,她通过他们的至理名言想起来了!
  合着这两位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二程呀!
  咱不能否认他们的其他成就,但是眼下……就很气!
  这么一联想,乔妹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听她冷哼一声,提了手中的菜刀,便指着魏郎君问:“魏郎君真是好大的威风!”
  “敢问魏郎君,你魏氏举家入京,投奔与官人做妾的家人时可曾想过,你身为读圣贤书之人,在未来岳父因故身亡办丧事之时抛下未婚妻,连丧礼也不参加,且消失了大半年毫无音讯这一行为,是否合理?”
  魏郎君大骇:“你!”
  “你是何人!”
  魏郎君连连后退,面上甚是惊慌,将因方才这一变故惊呆的众人给拉回了神,寻思着他这副表情明显便是做贼心虚,这小娘子定是说中了他的亏心事!
  好个无情无义的混账!
  当下,一个个心有豪气的连袖子都撸了起来,大有证据确凿之时,便有理由将这混账修理一顿,也好为那未曾谋面的小娘子讨个公道。
  沈郎君更是“呸”了一声,“真是丢咱们读书郎的脸面!”
  “你什么你!”乔妹儿叉腰,可叫她逮着这个丧尽天良的臭_0_sha_0_bi了。
  又怒问:“魏郎君可是不服?那我再问,我记得魏家不说赤贫吧,可也没甚么余粮,自打你家大娘子送入程家为妾,家中条件虽好了些许,可也不至于叫你这般非酒楼不入吧?”
  “哦!我倒是忘了!”
  “你魏郎君颇有心机,在哄得恩师将爱女与你定亲之后,年年束脩省了下来,可不就有机会大手大脚了么!再时不时的得到恩师补贴,日子想是好过了罢?”
  “就是啊,谁能想到,你那恩师待你恩重如山,你却狼心狗肺辜负了他的期许!他怕是也没想到,在他身亡之后,柔弱的爱女便再也找不到他那視若半子的未来女婿罢!”
  魏郎君:“!!!!”
  一层层的遮羞布被撕开,魏郎君羞愤欲绝。
  “你胡说!你竟然污蔑我!”魏郎君已不敢再去看同窗们是甚么表情,色厉内荏道:“我姊夫可是正五品官员!你敢这样污蔑我,我回去定叫我姊夫抓了你去打板子!”
  “啊?”乔妹惊讶的捂起了嘴,“不是吧?未曾听说过太子中允这个官职还能随意抓人打板子的呀!”
  她转头看向沈郎君一行人:“沈郎君,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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