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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匠的娇蛮妻-分卷阅读195

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更加令人忧心不已的是——
  沈媚儿呕吐不止。
  范氏同小元氏二人急得满头直转,瞧这模样,媚儿怕是```怕是```
  整整三天,媚儿如同行尸走肉,形如枯槁,只忽而觉得比之前世的痛苦与悲惨,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身体上的疼痛不过尔尔,她可以忍上半年,而精神上的折磨与痛苦,竟熬不过三日。
  就连范氏与小元氏,这三日,亦是纷纷瘦了一大圈。
  三日后。
  院子里的人如同活在末世似的,对外界一切全然不知。
  只知,这日天一亮,外头街道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中间仿佛夹杂着敲碗唱叫之声,细细听来,又听不真切,只听得出比往日喧闹不少。
  一大早,范氏凑了不少银两打点外头看守的官兵,相求行个好,放一家人出去一趟,好给```好给人送个行。
  不想,官兵看官格外严格,便是使了银钱,却将银钱收了,嘴上却打着哈哈,竟不办事,气得范氏险些要去厨房拿刀跟人拼了。
  与人争执一番后,豆芽将范氏拉扯了回来,一进屋,只见小元氏急得原地直打转道:“怎么办,怎么办,媚儿```媚儿不见了。”
  此话一起,范氏等人大惊。
  她们忙四下搜寻,又唯恐惊动了看守的官兵,一直寻到府中后院,只见媚儿正爬上了后门围墙,正歪歪扭扭的踩在半空中,身子一晃一晃的,摇摇欲坠着,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这阵仗,范氏同小元氏赫然被吓得心脏半停,就在沈媚儿身子摇晃,险些一头摘下之际,一双结实的大手将她稳稳扶住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墙壁另外一侧探出了头,赫然正是消失了数日的沈老二!


第_0_1_0_8_0_9章 知道么?
  “爹爹!”
  “嘘!”
  却说沈老二趁看守后门的官兵换防的时候, 偷偷将沈媚儿接应出了宅子。
  几日不见,沈老二胡子拉碴,头发凌乱, 宛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沈媚儿还来不及询问他的具体情况,就被他一路护送到了主街,直接朝着县衙方向奔波而去。
  一路上,街道上锣鼓震天——
  “快快快, 起正街有人要杀头了, 那祸害百姓的岐山恶匪终于要被砍头了, 快去看呐, 兄弟们, 快去看呐,咱们洛水好多年没出现过杀头犯了, 赶着新鲜的, 瞅个痛快!”
  “有哪家家里有肺痨的, 赶紧抄着家伙,拿着馒头, 蘸新鲜热乎的!”
  一拐弯,入了主街,只见整个街上热闹非凡, 所有人全都激动亢奋不已,纷纷敲锣打鼓争相奔告,大街上,半数百姓纷纷朝着衙门和起正街赶, 就连主街上不少铺子都关门了,要去凑热闹,以及占最有利的位置。
  沈媚儿听了这些话, 浑身冰冷颤抖不已。
  再往前走不远,就要到了县衙,县衙外的展示墙上,贴着杀头告示,上头赫然描绘着打铁匠的画像。
  看到告示上的那张脸,沈媚儿只觉得心脏一阵一阵抽搐得厉害,却只听到耳边不断在高谈阔论着——
  “听说这恶匪就藏匿在县城下头的洛水镇,年初打死老虎的打虎英雄还记得么,就是这恶匪扮的,啧啧啧,好家伙,那恶匪就藏匿在咱们洛水县,还如此强壮有力,杀起老虎眼都不眨一下,若是害起人来,那还有活头么,如今光是想想,都令人后怕不已!好在今儿个便要伏法了。”
  “听说那沈鳌前些日子还娶上亲了,啧啧,也不知哪家姑娘,竟被白白糟蹋了。”
  “哎,我可听说娶的小娇娘相貌一绝,要我说,定然是强娶的,你看这模样,一身横肉,满脸大胡子拉碴,哪个小娇娘敢嫁给他,定然是匪气凛然,威胁人家强行霸占的,如今倒好,这姑娘终于可以逃出恶魔的魔爪了,什么?是元记的元东家的外甥女?”
  “可不正是,元记的东家前几日被捕了,说是通匪什么的,铺子全都查封了,不知会不会跟着判刑,今儿个应该会下刑,咱们等着瞅瞅罢!”
  县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全部都在等着杀头犯出来,有瞧热闹的,有义愤填膺托着菜篮准备奚落报复的,县衙不远处的茶水摊位上,甚至有说书先生正在咿呀呀呀的细说的土匪的恶行,说的是口干舌燥,周围为官百姓纷纷叫好。
  不过一转眼间,曾经风风光光为人称赞赞叹的打虎英雄,转身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并且,全部都是盲目又亢奋的。
  果真,世人皆是愚昧的,从来不问缘由对错,只顾热闹欢舞。
  唯有沈媚儿,心头一阵又一阵的悲凉。
  那么好的打铁匠,那么助人为乐,心地善良的打铁匠,竟沦落到被人如此品头论足,肆意辱骂咒骂的地步,这些污秽之言,沈媚儿连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却也压根无暇顾及,她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打铁匠。
  他真的要被杀头了么?
  她竟如此没用,除了无用哭泣,她竟丝毫没有任何用处,她连帮忙都不知从何处帮起。
  她甚至到现在,都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要眼睁睁的看着打铁匠被人杀头么?
  沈媚儿两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
  “一会儿,县衙的囚车会从这里出来,会一路将人押送到起正街!”
  见女儿泪眼朦胧,痛苦难受,沈老二的心亦是一阵一阵抽得疼痛。
  他的喉咙沙哑干涩,已是几日几夜不曾合过眼了。
  “你舅舅已将通匪的罪责独自揽下了,流放的判刑已下,一会儿怕也会从这里被押送流放。”
  沈老二一字一句说着。
  声音低得,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
  沈媚儿听了目瞪口呆,只紧紧拽着沈老二的袖子道:“通匪,通的哪门子的恶匪?打铁匠不是恶匪,舅舅更不曾通匪,舅舅```舅舅为何要应下这莫须有的罪责?”
  沈媚儿紧紧攥紧了沈老二的袖子,只觉得脑门上又是一轰,□□里,只觉得惊雷一颗接着一颗埋头砸开。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
  或许,或许是她太过自私,太过贪心,白白祈求上苍白得了这么一生,于是,她前世的罪孽全部一桩又一桩的报应在了自己至亲身上。
  相比前世的惨死,今生这一遭又一遭的遭遇,不是更加惨烈么?
  她能不能,不要重生了,能不能就让她彻底死在了前世!
  她不要,不要所有人全部因她受累。
  正当沈媚儿激动不已时,不想这时,沈老二忽而拉着沈媚儿将她一把带到了偏僻之处,沈老二四下探了探,一脸警惕的观察了许久,这才凑到沈媚儿耳边低低道:“一会儿待囚车出来后,你看上一眼,便直接上那辆马车——”
  说着,沈老二朝着巷子尽头一指,只见巷子深处停放了一辆马车,马车普普通通,寻常模样,上头坐着一戴着斗篷的老年马夫。
  沈媚儿听到这里,心头一跳,正欲着急发问,只见沈老二将她的双手一抓,一脸正色道:“别急,听爹爹说。”
  说着,沈老二抿着嘴,一字一句道:“马车会驼你到洛水镇外的三里桥,在那大樟树下,最快半个时辰,最晚一个时辰,女婿会来同你回合,你同他相聚后便换了衣裳,直奔安福寺,安福寺的山脚下有一座茅草屋,你们二人在那里避避风头,待风头一过,你们二人```你们二人便逃命去罢,有多远逃多远,不要告诉爹娘去了哪里,亦不要告诉任何人行踪,跟着小薛一道便是。”
  说这话时,沈老二攥着沈媚儿手腕的手阵阵发紧,攥得她的手阵阵发疼。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有几分令人轻易察觉不出的哽咽。
  沈老二与元朗常年在外头奔走,如何瞧不出这桩案子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分明是冲着小薛来的。
  只```民不与官斗,他们亦是斗不起啊!
  沈老二是沈媚儿心里的大山,他是雄伟而磅礴的,那样高大,那样威严,沈媚儿从小到大,从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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