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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起火了-分卷阅读38

挡不住滚滚落下的眼泪。
  沈君兆心疼得声音直打颤:“你别哭……”
  雍理也不想哭,可是他的阿兆不会哭——心里再难受,身上再痛苦,沈君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除了隐忍,就是背负。
  除了沉默,就是承受。
  雍理轻吸口气,闷声问他:“你还记得元曜六年的万寿节吗?”
  沈君兆一怔,眼眸垂下:“嗯……”
  何止是元曜六年,从元曜初年,从第一眼见着雍理那一刻,他就再没忘记过他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开心的、难过的、幸运的、不甘的。
  哪怕蜜糖化成毒药,也不舍得忘记分毫。
  元曜六年的万寿节,沈君兆为他建了如今的万泽雨幕亭。
  那时候雍理还没上战场,他一身内劲功夫虽远不及沈君兆,却也是难得的好手,以他的帝王之尊,身边高手如云,有这般身手已足够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帝王更是千金之躯,哪会有什么凶险之事。
  便真有了致命的灾祸,也已不是武功身手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那时雍理没伤了身体,虽也烦死了首京的炎炎夏日,却不会像现在这般畏惧。
  他至多是烦透了,既烦这天热,更烦沈君兆不与他同塌而眠。
  那时他们刚刚互许心意,雍理本就是个粘人的性子,自那次从沈府回宫,逮着空隙就要讨个亲亲。
  沈君兆哪里拗得过他,一不留心被他拖到角落里,再落进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早被惑得神魂不知。
  等雍理推他,沈君兆才恍然回神。
  雍理面红耳赤,直喘气:“是不是你功夫比朕好的缘故?”
  沈君兆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这副模样太好看,比那十年一日于夏夜暂放的昙花还要令人挪不开视线。
  雍理不满道:“朕同你说话呢!”
  沈君兆轻声应道:“嗯……”
  雍理碰碰他鼻尖道:“朕刚说,是不是因为你功夫比朕好的缘故,所以每次都是朕喘不过气,你反倒什么事都没有。”
  沈君兆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登时心热得厉害,握住他腰的手不禁用力。
  雍理离他更近了,顺势软声央他:“你今晚留在宫里陪朕,好不好?”


第32章 耳朵尖
  沈君兆理智上觉得不可, 声音却不受自己控制,已经应下了:“好……”
  雍理开怀,勾着他脖颈亲他。
  沈君兆躲了下:“陛下……”
  雍理捧着他脸:“躲什么……”
  沈君兆:“…”
  雍理眉开眼笑:“朕偏要轻薄你!”
  说得哪是人话, 活像个小登徒子,只是被他轻薄的人, 一万个愿意,怕的无非是甜蜜太过,过得让人觉得虚无。
  “谁在那儿偷懒!”
  宫人一声厉喝,直把躲在假山后的俩少年给吓得心惊肉跳。
  雍理大气不敢出, 沈君兆也早已闭气, 两人紧紧挨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雍理不敢出声, 眼睛却眨个不停,要是能说话, 大概就是:“完了完了, 要被发现了!”
  他眨啊眨的, 一双眼睛又圆又亮, 时间最臻美的宝石都不及他半分瑰丽。
  鬼使神差的,沈君兆捂着他的嘴,吻上他的眼睛。
  雍理:“!”
  脚步越来越近, 疑惑声响起:“没人?”
  宫人纳闷地四处看看, 又嘟囔了句:“难道是野猫?”说完脚步声再起,人走远了。
  假山后的雍小理离憋死,仅有半个呼吸的距离。
  雍理喘得更凶了, 脸颊红扑扑的,眼中全是水汽:“没想到……咳……朕的昭君如此孟浪!”
  沈君兆:“…”
  雍理自个儿说完,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沈君兆忆起自己做了什么, 耳朵尖微红:“对不起……”
  雍理整个趴在他肩膀上:“道什么歉?”
  沈君兆:“我……”
  雍理嘴角弯着,故意对着他耳朵吹气:“你是不是极喜欢朕的眼睛?”
  他早察觉到了,沈君兆极偏爱他的眼睛,他只要盯着他看,这位把克己复礼写进骨子里的沈子瑜总会忍不住。
  心事被戳中,沈君兆肩膀都僵了。
  雍理又笑起来,笑得眼睛比月牙还弯:“说,你是不是早就想亲它了!”
  沈君兆哪有他这张嘴,又哪里说得出口。
  雍理非要逗他:“这样,朕问得具体点。”
  不等沈君兆想办法把话题岔开,雍理已经问起来:“方才在钱老头课上,你何时最想朕?”
  沈君兆蹙眉:“钱大人贵为帝师,一生著作等身,是大雍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陛下不可如此无礼。”
  雍理:“朕这般唤他,是疼他。”
  沈君兆:“…”
  雍理见他有点生气,忙又道:“好嘛好嘛,钱大人钱太师钱元老,行了吧!”
  沈君兆便又说教他:“尊师重道,是要深入本心的。”
  旁人会烦这般说教,雍理却只觉熨帖,心里别提有多舒服:“朕还没立后呢,这耳朵就要生茧了。”
  他随口一句,沈君兆面色微白,到嘴的话全没了。
  雍理此时还没意识到,还在同他打趣:“朕听你的,保证以后打心底里尊重钱太师,说来也是,他是朕的老师,朕敬重他便是了,何须疼他?朕啊,此生只疼你!”
  甜言蜜语说了一堆,本以为会看到昭君红红的耳朵尖,谁知沈君兆眼睫微垂,薄唇也抿了起来。
  雍理心咯噔一下。
  沈君兆松了他:“时辰不早了,陛下一会儿还有武课。”
  雍理这一天天的那是相当忙,钱公允与他讲经论史,还有两个武学师父,教他骑射。
  先帝马上得天下,独子雍理哪能荒了这优秀的血统。
  雍理扯他衣袖:“你怎么了?”
  沈君兆:“没什么……”
  雍理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懂沈君兆的人:“怎又生起闷气了?朕哪里不对你尽管说便是,朕爱听你说,你说什么朕都喜欢。”
  沈君兆摇头:“陛下并无错处。”
  雍理回忆了一番:“总不至于是因为钱老……老师吧!”
  他唠叨钱老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沈君兆叮嘱他更不是一回两回了,往日里两人都快完成情趣了,怎得今天这般生气?
  沈君兆爱极了雍理的贴心,却也怕他这般贴心。
  有人事事为自己着想,温暖又甜蜜,可也会让他心底隐约生出些惧意——如果雍理知道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会不会厌弃他。
  他待他越好,沈君兆越不安。
  尤其是想到两人身份有别,又同是男身,谈何天长地久。
  雍理立后立储,都是肯定的。
  是他太过贪心不足。
  这般想着,沈君兆更加厌弃自己。
  雍理缠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可惜沉河蚌上线,想撬开着实不易。
  他俩也必须回去了,再躲下去只怕宫人要着急,回头赵小泉禀报了沈相……他没事,阿兆又得受罚。
  雍理只得按下心思,同他去了演武堂。
  赵小泉早等急了:“以后还是让奴伺候您更衣吧,沈公子是贵人,哪做得了这些。”
  雍理才不要,连这借口都没了,他怎么同沈君兆亲近?
  皇宫虽大,可这宫人也委实多了些,若非他俩都有些功夫,还真是避不开!
  “朕又不是三岁幼童,哪用事事让人伺候。”
  雍理摆出帝王架势时,相当有威严,赵小泉这个夹心饼,哪敢再多说半句,只唯唯诺诺说了一堆奉承话。
  雍理不爱听,摆摆手让他退下,与沈君兆一起去了演武堂。
  他和沈君兆都有修习内家功夫,只不过沈君兆修得那一套他学不来。
  沈君兆的师父是个不入世的高人,每月只在月圆夜出现,冷着脸考校沈君兆一番,转眼又消失无踪。
  大雍广阔,六州无边,总有人外人。
  雍理虽好奇却也不至于自大到真当天下百姓全该听他的。
  这些高人,心居世外,朝廷一味强求,反而不美。
  雍理也问过沈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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