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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夫人生活手札-分卷阅读60

一次还好,因不知情势,知道了还要他去受那冷眼,那就枉她喜欢他了。
  狄禹祥听得怔了一怔,好久才伸出手去,把她抱在了怀里。
  “心疼我?”他又说了他经常与她说的这话。
  萧玉珠微微一笑,跟以往一样,笑而不语。
  肉麻话,她不如他那般说得出口,但对他好,护着敬着他的事,她总归是做得出来的。
  萧玉珠当晚写了信,花了银钱把信送到了驿驴,又因是加急的信,又多添了一两银。
  二两银送一封信,萧玉珠花的时候还自嘲了一下自己的大方,但这银子还是需花的,哪怕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但红蔷的话不假,她是二妹妹在京中唯一的亲人,哪怕所作有限,于情于理,都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该心疼的要心疼,该做的也要做。
  这厢狄禹祥想了想,又花了些银子,差人去办了事,许是有钱能使鬼催磨,没什么消息透出的吕府也透露了出了一些事出来。
  原来,是萧玉婵把吕良英小妾生的儿子扔到池子里溺死了。
  萧玉珠一听到这事,惊愣得半晌无话。
  “说现在人已经关起来了,听小七说,吕良英想休妻,但吕大人好像未有此意。”狄禹祥是着小七的打听的事,听完后也是想了半阵,才想这事还是告知她的好。
  但到底还是不想她听这血腥的事,他只说了个大概,没说萧玉婵把孩子扔到池子里的时候,拿尖钗叉了孩子十几下,连眼睛也没放过。
  可饶是他未详说,萧玉珠也还是被萧玉婵弑童的事给惊得一天都没回过神来,晚上狄禹祥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睡的时候,想了一天的萧玉珠疲惫地道,“二妹妹为何要杀小妾生的儿子?她是嫡母,小妾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哪怕不是她生的,断然也没有杀他的道理,二妹妹固然是傲气之人,但也不至于分不清这其中的轻重。”
  她不信依萧玉婵的聪明,她会做下这等蠢事。
  “应是有内情罢。”狄禹祥沉吟了一下道,说实在的,对于吕府的事,他知道他想知道的就够了,再探究下去对他无用,他是不在意她二妹妹是为何要杀小妾之子的内情的,他只要知道这事于吕萧两家的影响就好。
  “你莫担心了,吕家不会在这个当口休她,你忘了吕良英要被举荐进官之事?这时候莫说休妻,就是她杀童之事,也会瞒得死死的。”狄禹祥自知道吕府要休的是萧玉婵之后,就知道吕府这妻现下是休不成的,他花钱打听这么多,一是因着妻子那些藏起来的担忧,二也是想对吕家的情况心中有个数,怎么说他们是隔着一层的姻亲,吕家又是大员,在京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势里,他得做到先知先觉。
  但到了能先知先觉,且也能稍稍宽慰下她这步就好,多的知道了也没用,他也确是不关心。


☆、第52章
  狄禹祥指明了话,萧玉珠也想也是如此,这算来是丑事,家丑不可外扬,尤其吕家举家进京做官不久,这等落人口舌的事传出去了,于吕家名声有碍,更于官途有碍。
  更多的萧玉珠也做不了,她令喜婆婆炖了鸡汤,让桂花送到吕府去,教她说她上前见着二妹妹身体不好,家中没别的什么好送的,就送点补汤去。
  “怎么说,你知道了?”教完,萧玉珠问桂花。
  桂花红了脸,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只说该说的,有人要是问起事,旁的一概不知。”
  “知道了就好。”萧玉珠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让她提了食盒去送补汤。
  说来,她此举也是有些不妥的,二妹妹领不领情还不一定,但心存结善缘做事才是做人的长久之计。
  桂花是上午去的,午时回了家来,提去的食盒又重提了回来。
  她去了吕府央了门人通报,但过了许久也没人传话让她进去,她站了半天,想着要回来带小公子,就又央了门人再通报一声,为着能早些回来,她还使了铜子,这次守门人带来了话,说他们大少夫人身子不适,什么人都不见。
  桂花便提了食盒回来了。
  如此,萧玉珠也没再提起这事了。
  这眼下,狄禹祥又再早出晚归,五月长南已有九个月了,孩儿特别好动,最喜有人抱着他到处转动,夫君不在家,萧玉珠便全心照顾起了长南。
  等到六月,天气开始炎热起来后,萧玉珠突然收到了萧府的来信,萧老太君在信中说甚是想她,于本月起程来看望她这个萧家长孙女,顺带回温北主家祭祖。
  萧玉珠看过信后,温婉的脸上顿时笑意全无。
  当天晚上夫君回来后,她在外屋给狄禹祥看了萧老太君的信,狄禹祥看过后,扬了扬眉,“萧太老君甚是挂心你?”
  萧玉珠轻笑了一声,嘴角微翘,一脸说不出的讥俏。
  “应是来看你二妹妹的。”狄禹祥把他们两人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知要住哪,”萧玉珠磨起了桌上的墨,外屋本是搁置主人家物什和女主人跟人说话的地方,但他们地方小,外屋就当成了大郎的书房,“我写信问一问。”
  眼下,他们的银钱不多了,她手中的那半银钱,也因修屋置办东西花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就够一年所用。
  而狄轼他们刚赁好铺子不久,铺面刚刚开,钱都在货上,哪有什么余银,萧玉珠怕他们能吃得不好,都是隔三差五让喜婆送顿肉过去。
  他们家这个时候招待不起萧老太君来看她。
  萧玉珠在信中写得直白,说家中是赁来的住所,狭小不成行,老太君来看她,她甚是高兴,就使了当年她打发她的金镯子,给她赁一处好住处。
  “她应是已起程,这信不好送。”狄禹祥看过她写好的信,吐了口气,“淮南来京城的船半月一次,按今天收到信的时间算来,她现下应是走了一小半的路了。”
  萧玉珠就把信纸揉成了一团,嘴里“嗯”了一声,一脸思索。
  她白天想写信告知,比亲口说要留情面一些,就是萧老太君大怒,她也是看不到,但若是见面说了,就有些撕破脸了。
  萧玉珠没想跟娘家撕破脸,她父亲还是萧府长子,她下落不明的兄长还是萧家长孙,这是她父亲兄长的萧家,她不会去做有损于他们的事,去当面触怒萧老太君,让老太君在她头上落下一个不尊不孝的名声。
  所以这事,她最终怕是还得忍了。
  萧老太君打着看她的旗号来了,他们只得好吃好喝地招待她,眼下看来连警醒她一句过犹不及都不行了。
  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君怕也是算好了这一切。
  人都在路上了,她还能说个不字不成。
  “二妹妹为何溺死她夫君小妾的儿子?”事过两月后,因老太君的信,本不打算再过问萧玉婵事的萧玉珠向狄禹祥问起了此事。
  她总得明白老太君打着来看她的旗号来京中,到底是为的何事。
  狄禹祥看向她,慢慢把她手中紧揉的纸拿了出来,抚平了她紧绷的手。
  她在忍,忍得白净玉手上的青筋突起。
  狄禹祥把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大郎,你知道吗?”见他不说话,萧玉珠又问。
  她猜他是知道的,哪怕之前说的时候不知道内情,现下他应该是知道了的,他这些时日还曾跟吕良英去喝过酒。
  大郎现在跟吕良英还颇有几分交情。
  当然,他现在还熟识了不少淮安在京的书生学子,他跟谁都说得上话,跟谁都打得了交道,但与人相触,喝酒饮茶哪桩都需银钱,也就是因此,现在家中窘迫,年后也不知店铺那边有没有起色,她每日在家坐着看着安逸,但身上的压力却是自嫁出以来最大的。
  半个家,就担在她身上。
  但愿老太君借着她的名来,可别再像往日那样面子上都过不去。
  “……”狄禹祥沉吟不语。
  “大郎。”萧玉珠再叫了他一声。
  “我听说那生子的小妾是吕良英奶娘的女儿……”狄禹祥见她脸是冷的,停了话,叫了她一声,“珠珠,笑笑……”
  萧玉珠朝他勉强一笑。
  狄禹祥见她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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