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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州纪-分卷阅读30

长袍的男女,缓缓举步依次纵身跃入炉内,所有人的面容都是那么的悲悯而平静。
九个大鼎在九百九十九条生命的灰飞烟灭中腾空而起,位列八方的八个鼎中各自升起一缕淡淡的红雾,与居中一鼎之上的融为一体后,渐渐地由淡变浓,由稀薄变厚重,最终凝结为一个通体血色的火焰状玉符。
这枚悬于九鼎之上的血焰符,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誓言,又似乎是在俯视着地上的众生。
全心全意对着高高在上的九鼎和血焰符虔诚膜拜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默默立于大地的那九个熔炉中间,正静静地躺着一块隐隐散发出淡粉色光芒的泪滴状的玉石……
肖亦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好像与我曾经的一个梦境……一模一样……”
画面渐渐地消失后,那声音再度响起:“你们是不是觉得地上的那颗玉石很眼熟?”
殷复缺恍然大悟:“莫非就是前些日子,我们在胤城得到的那把袖剑上所镶嵌的玉石么?其实……这才是与您一起以身祭鼎的先辈们,用生命凝结而成的吧?”
“是的。”那声音里满是悲悯:“只可惜啊,我们的这片苦心,却被只崇拜高高在上之物的世人,给不屑地踩在了脚底,已近千年……”
肖亦默拿出了她那把通体粉红的袖剑,剑柄上那颗小小的玉石与这周围淡淡的粉色光芒,像是起了呼应一般,也蓦地发出了一束笔直向上,仿佛要直抵苍穹的光柱来。
殷复缺凝视着这束虽细弱却坚韧的光柱,有些迟疑地缓缓道:“开启九鼎的钥匙应该就是这颗玉石吧?那么之所以需要血焰符,难道是因为……仅仅靠它自身的力量……不够么?”
那声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吧。自鼎成之日起,这枚玉石便不知了去向。直到二十余年前,曾在瞿象国突然出现而后却又突然消失。只是,那玉石竟已镶嵌在了一把剑柄之上,且被一种古老的咒语禁锢了其原有的力量。而再次出现之时,也就是你们看到它的那一刻了。”
肖亦默看着剑鞘上那古朴的文案,问道:“这些就是咒语么?那么是谁下的咒呢?是做这把剑的人么?我们又要如何去破解呢?”
殷复缺略一思索,紧接着她问道:“既然是由前辈们的心血和生命所凝结的,那么为何您会对其完全无法感知呢?另外,前辈刚才提到的那个封印神力之人,又究竟是何人?”
“你们问的这些问题我都无法解答,或许,只有在冥冥之中安排这一切的命运那里,才会有答案吧。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血焰符与这把剑在某种程度上是相生相克的,所以要打开那玉石的禁锢便只有借助蛇怪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蛇怪又如何会……”肖亦默顿陷茫然。
“当年我以身祭鼎之人见血焰符突然现世,就已料到在这九州大地之上迟早会有一劫。于是我们便凝聚了所有的灵力,结成了这个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地方。而后又独留我在此等待那命定之人的到来。告诉他们当年的这个真相,希望可以还九州一个真正的安宁。只是,谁也未曾想到,这场劫难竟会如此之大,其中所涉及到的神秘未知力量又会如此之多。接下来的路只有靠你们自己走,而我也终于可以去追寻,那些早已消散在这浩瀚苍穹之中的族人们了。”
肖亦默闻言连忙伸出手,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您别……您……这就要走了么?”
殷复缺紧紧地握着掌中那冰凉的柔荑,朗声道:“我等绝不负前辈们的苦心,定会还我九州大地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我九州民众也必将会真正当得起,九位神兽的神力守护。”
那声音中充满了欣慰和赞许之意:“好,你们俩很好,果然是命定之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的。”
接着柔声道:“我的孩子,你的心中没有仇恨也没有恩怨,以清明之本心看世间之乱象本是极好的。但是你要记住,绝不可只以你自己的是非曲直来做为判断的标准。要用你的心去看世事,而非仅仅是靠着你的眼睛。”
肖亦默含泪点头应承后,那声音又继续道:“至于你,殷氏的后人,你的睿智和通透令我都有些吃惊。你的心怀悲悯和坚定的信念,定会让你无往而不利。相信即便日后执掌九州,你也会是一个仁厚贤明的君主。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也许会陷于一些个人的恩怨纠葛无力自拔而终将沉沦。千万要切记,倘若如此,那并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的悲剧。”
殷复缺垂下眼睑沉思片刻,而后抬头轻声道:“多谢前辈的指点,殷复缺记下了。”
那声音遂开始长长地叹息,像是要借此抒尽心中的千般负累:“一千年了啊……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们了……”
随着这声长叹,周围那粉色的光芒开始急速地碎裂而后消散,殷复缺和肖亦默二人瞬间又跌回了那只有黑暗和寂静的时空。紧接着,仿佛有股力量在轻轻地托着他们,缓缓地上升而去……

第十三章 情动
满月,星空,溪水,微风。
肖亦默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小溪上的凌凌波光,听着周围草丛中的声声虫鸣,仿佛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那片淡淡的粉色光芒,那个来自先祖的声音,那些贯穿了千年的真相和疑云,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而已。
只除了,她手心中那份踏实和安心的感觉是这样的真实。
殷复缺也在打量着四周,带着一丝的不适应。
他与肖亦默正站在那条小溪的尽头,靠近山谷的出口处。看天色,他们并没有离开多久,也许只有片刻的光阴。然而,这短短的片刻竟让他忽然觉得眼中的这个世界变得陌生起来。
一个世代相传了近千年的传说,一个所有人都坚信不疑的誓言,一个两种姓氏共掌九州的铁律,居然都不过只是一个误会。不,这根本不是什么误会,而是一个由盲目狭隘的人们自己给自己所编造的谎言和囚笼。
人们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个谎言,心甘情愿地呆在这个囚笼里,因为这样的话,所有的幸与不幸便都是天意,便都是命,便都是上天注定的。而人们自身则只不过是顺从天命,服从命运的安排罢了。于是,一切都可以被原谅;于是,所有人都可以心安理得。
但究竟,何为天意?何为命运?冥冥之中安排这一切的,又何尝不是顺应了人的本心?
肖氏族长若无私心,岂会让蛇怪有机可乘?芸芸众生若非人人皆有此心,岂会对如此一个完全为了私利的誓言深信不疑几近千年?倘若不是鼎州国先内乱不休自相残杀,又岂会民怨沸腾国力耗尽,最终导致外敌入侵国土沦丧?
而,父王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母妃为了一己私仇栽赃陷害,肖氏为了一族私恨兴兵乱国。
真正决定这九州命运的是天,抑或是人?
他扭头面向远处地群山。轻轻地闭上了双眼。用全副身心感受着掌心所传来地每一丝每一毫地温度。凉凉地。但这。却是他将会眷恋一生地温暖。
没有了传说。没有了血誓。没有了命定地国君和王后。然而。他与生俱来地亏欠。他身上所背负地债却变得更多更沉重。
“命定之人”——如果这就是他所谓地命运。他唯有欣然接受。
“只是……母妃。你为什么带我来到这个世上?我身上流着地。到底是谁地血……”
肖亦默又一次感觉到了他地手在忽然之间变得冰凉而僵硬。而他地侧脸在清冷地月光之下看上去是那样地苍白而悲伤。究竟是什么样地事情会让他如此地难过?其实。自己真地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人。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地路。我愿意就这么一直跟着他走。”她低了头抿嘴浅笑。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发烫地面颊“我可以用一辈子。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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