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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州纪-分卷阅读82

三次了啊……俗话说的好啊,凡事都是可一可二不可三啊!再大的仇怨也该了解了吧?……俗话又说的好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更何况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了不起也只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小误会罢了啊……小嫂嫂呀,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我好不好啊……”
因为是女儿身,且生性不喜打斗,痛恨伤人。故而,肖亦默所修的武学中,皆是以轻灵飘逸地腾挪轻身功夫为主。有了名师的指点,有了专心一致的潜修,再加上本身的天赋过人,时至今日,她的轻功若是全力施为起来,天底下只怕能出其右者绝不超过十个人。
然而,这水言欢却不仅在身法上不逊色于她,还能在提气施展的同时不停地开口说话,并且气息之平稳,身形之快捷也丝毫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可惜,肖亦默眼下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她只是拼命地想要摆脱耳边那喋喋不休的唠叨,和身边这个全无正形的水氏族长。
日落西山,暮色已沉。
重新恢复了寂静的山坡上,隐隐地现出了两个黑影。一个是布衣短打地劲装男子,还有一个竟是那抢了肖亦默地法宝后遁走的大黑狗。
男子一手拿着显然是从狗嘴里刚刚取回地鲸鱼木雕,一手抚着那颗几乎到了他腰际的硕大狗头:“哦……原来你叫小欢啊?”偏首看着正冲他摇头摆尾的黑狗,不禁灿然一笑道:“还别说,你笑起来的这一口白牙,真的跟你的兄弟很像呢……”
接着又晃了晃手中的物件:“这个本来就是我的,所以现在我要拿走喽!”
小欢摇着尾巴,吐着舌头,龇着满嘴尖利的森森白牙,像是笑着同意了。
蹲下身,亲昵地抱了抱小欢的脑袋,将木雕放入了怀中。而后起身举目,望向已是空无一人的山脚小径,喃喃自语道:“他们俩个……都是那么的年轻……”

第四十七章 酒约
当晚霞还有最后一抹斑斓,当落日还有最后一线余晖,当月亮和星星终于隐隐约约地在依然有些泛白的天边显出身形,远远只见一红一白两道光影,自那连绵的青山脚下,正疾速掠来。
一直到进入了山庄的内院,肖亦默也没能把身边这个唠唠叨叨的水氏族长给拉下分毫。
“小默妹妹呀,不如咱俩打个赌好不好啊?今儿个只要你能把我甩开一步的距离,我就老老实实认栽。拼着被活活吓得冒烟升天,亲自带着我兄弟小欢,拿着那劳什子物件来给你道歉认错。不过,要是你做不到的话呢,那可就再也不能去找殷兄给你整那破玩意儿了!怎么样,赌不赌啊,小嫂嫂?”
肖亦默的武艺自打学成之后,基本上还没有碰到过任何可以施展的机会,所以她对自己这方面究竟有多少斤两,其实心里一点儿都没有底。
这一路跑下来,原本的怒火已经渐渐被好胜之心所取代,眼下,水言欢这么一说,简直就是正中下怀,自然断无不赌的道理。于是也不言语,只斜睨了一眼满脸都是得意坏笑的水言欢,便一提气,一点足,当先横空而去。
在肖亦默看来,这山庄之内的布局空阔大气,加之幽然安静,来往走动的人又向来极少,堪当得上是个天然的习武场子。所以即便两人在此间一个衣裙飘飘,一个衣袂翻飞,如两只大鸟一般的在房顶树梢,亭台楼阁,花圃水面,高高低低,来来_0_hui_0_hui地上下腾挪,方才能没有引起任何意外的惊诧和骚乱。
而在悠悠哉哉地紧跟于她身边的水言欢眼中,这座看似普通平常的庄园,却是危险重重。杀机四伏。且不说那些精巧隐蔽的机关暗道,就单单是他在与肖亦默的这番毫无章法的胡乱起跃之间,就已经不知感觉到了多少次含而未发的凛冽之气了。想来,倘若不是及时认出了正在此处胡闹的都是自己人,他二人大概早就被埋伏于各处地高手护卫,给大卸了个几百块也是相当有可能的。
正暗自想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已经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领先半步的肖亦默猛地停了下来,让收势不及的水言欢险些就跟她撞了个满怀。
连忙张牙舞爪地向后一跳,水言欢拍着胸口大呼小叫道:“哎呀!你倒是先打个招呼呀!要不是我反应快捷,伸手灵敏,咱俩差点儿就成了男女授受不亲啦!”
“啊呸!”已经稍微有些气息不稳的肖亦默,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我累了,不玩了!”
“什么叫不玩了呀?输了就是输了嘛!你可一定要愿赌服输,不能反悔。不能耍赖,童叟无欺,买卖公道啊……”水言欢跟在正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慢慢调息地肖亦默身后,又开始了他掺杂不清的喋喋不休。
终于被他烦得忍无可忍。肖亦默只好跺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应承道:“好好好!我输了还不行吗?我不再找殷复缺去刻鲸鱼木雕了还不行吗?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一听到“鲸鱼”两个字。水言欢立马有些夸张似地打了个哆嗦:“对了。还有啊。以后没事不许总在我面前提那东西地名字!”
肖亦默实在难忍心中地好奇。犹豫了一下。便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怕鲸……好吧……那个东西啊?我听殷复缺说那……鱼……性情温顺。是不大会主动伤人地。再说了。就凭你地这身本事。它也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地吧?”
水言欢抖了抖衣袖。理了理衣襟。又抬手拢了拢脑后地头发。将风流倜傥地公子哥儿模样摆了个十足十。然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了句:“因为。本族长乐意!”
“……你……你总有一天会被鲸鱼给吃了地!”
“不是跟你说了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
“反正打赌的时候又不包括这一条!我就说!鲸鱼鲸鱼鲸鱼鲸鱼……”
“…………”水言欢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之后,两只乌溜溜地眼珠子上下一转,忽然捏着嗓子学起了女孩儿家的扭捏之态来:“殷复缺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天字第一号大笨蛋呢,你们说,对不对呀?”
这句话一出,肖亦默原本就因为一路的腾跃而显得红扑扑的脸颊,登时便如火烧云般红了个透亮:“你……我……你这个大无赖,我非杀了你不可!”咬牙跺脚地憋了半天,索性一声低喝。举掌便向正冲着她做鬼脸做得不亦乐乎的水言欢劈了过去。
于是乎。这寂静的山庄之内,再一次被搅起了一阵轻微的波澜。与刚刚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回是白衣翻飞在前,红裙飘飘于后。而且,还时不时地伴有一声大笑,或是一声怒叱。
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一扇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一袭青衫的年轻男子在皎洁的月光下,倚门而立,含笑看着正在前方的屋脊上追逐的那两个身影。
过了没一会儿,水言欢便如一只大白鸟般,飘飘荡荡地停在了青衫男子的面前,紧随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依然面红耳赤,目露凶光的肖亦默。
“打扰了殷兄地休息,是小弟我的不是了!”水言欢大袖一翻,抱拳笑道。
“这是哪儿的话,”殷复缺拱手还礼,笑着迎了过来:“蒙被大睡了整整两日,早就休息过来了。只不过是我自己身上泛懒,不愿意动罢了。”
“殷兄果然好兴致啊!只是这大醉方休的好事儿,怎么不带上我呢?”见殷复缺但笑不语,水言欢也忽然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显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嗨!这怎么能怪得到殷兄呢?那天明明是我自己先跑了的嘛!……”
殷复缺朗声一笑,举头望了望天空的月色:“看言欢你的这身装束,想来今晚是不会先走了吧?此时星月满空,不如对酒当歌?”
水言欢低下头揉了揉鼻子,又偷眼看了看正呆立一旁的肖亦默脸上,那不仅未消反而更盛地怒容:“这个……我看还是改日吧……”
殷复缺一扫面前这两人地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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