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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语-分卷阅读31

还怎么做人。
  
  鲁夫人眼珠转了转,“叫添福去罢,添寿留下服侍您。添福一个不够,再带上周嬷嬷。”添福是太夫人贴身丫头,周嬷嬷是太夫人陪房,这二人去了,不管结果如何,太夫人也疑不到自己,怪不到自己。
  
  太夫人眼见得添福、周嬷嬷领命出去,“哼”了一声,放下金簪。鲁夫人不知傅深会如何反应,倒也不敢太过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在一旁伺候,并不嚣张。
  
  过了好半天,添福和周嬷嬷才一前一后低着头回来,周嬷嬷咳了一声,添福无奈,畏畏缩缩的低声说道“侯爷,侯爷还昏迷不醒……”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已是低不可闻。
  
  昏迷不醒!太夫人想起昨日傅深急驰而至,横剑自吻要挟谭瑛的情景,闭上眼睛,转身向里壁,任凭添福、周嬷嬷如何陪笑劝解,再不回头。
  
  “阿瑛,你走了,女儿也走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傅深苍凉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让太夫人不能安枕,这逆子,他竟敢当着老娘的面自伤自残,难道他忘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傅深横剑颈中,空中升起一片红雾,他竟来真的!太夫人吓得魂飞魄散,谭瑛大叫“我留下!”她扶住傅深苦笑,“你不能死。你若死在解语面前,她会遭雷劈的。”
  
  解语呆楞之后,落荒而逃。太夫人对傅深失望至极,把目光转向解语,“丫头,我跟你一起走。”解语正没处撒气,回头怒喝“养了你五天还不够啊,烦死了!”你是个很讨厌的老太太,知道不?
  
  得,太夫人想到这儿,更不愿回头了。她一向是儿孙围绕着奉承讨好,还以为所有的孙子孙女都敬爱她到骨子里,谁知其实是“烦死了!”添福添寿等人团团围在床边,她只是面向墙壁,不动,不睁眼,当然也不吃不喝。
  
  日落时分,当阳道。
  张雱大喊大叫,“昨日已是打过我一回,今儿怎么又打?哎,哎,您讲不讲理啊。”岳培根本不理会,挥起鞭子抽过来,攻势凌厉,张雱手忙脚乱的抵挡,“爹您来真的呢,真打我?”越来越狼狈。
  
  解语闻声过来旁观。“大胡子,你怎么只守不攻。”看了会子,解语疑惑叫道。张雱楞了楞神,这不是在挨打么,什么只守不攻?这一楞神的功夫,岳培手下毫不留情,一鞭子抽在他脸上,张雱恼了,“您还没完了!”还起手来。
  
  岳培见他以掌敌鞭,居然也似模似样,大笑道“我要换招了!”鞭法一变,如狂风暴雨般砸了过来,张雱凝神拆解,闪转腾挪,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岳培这无良父亲,笑吟吟看着儿子瘫在地上,解语跑过去替他擦汗、擦药,张雱“嘶”的一声,解语一迭声问“很疼么,很疼么?”张雱柔声说道“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不疼,好啊,明天继续打!岳培大笑着,转身走了。张雱望着他的背影,愁眉苦脸问着,“哎,你说他昨天都打过我了,怎么今儿还打?不会明儿还来吧?”解语替他拭着汗,“当然明儿还来了,功夫又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好的。”
  
  张雱气哼哼道“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打我!”老爹这是怎么了,下手这么狠,就因为昨天自己没按约定好的练功?可是昨天真是有事,人没接回来,解语闷闷的,自己当然要陪她啊。谁知老爹气冲冲杀过来,拎起自己扔到演武场,就是一顿狠揍。
  
  真要练功夫,不能好好教啊,张雱暗暗嘟囔着,对老爹很是不满。等到第二天晚上又看见岳培,张雱转身想跑,被岳培一鞭子卷了回来,“臭小子,接招!”根本不容张雱说话,已招呼上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岳培含笑收手,“无忌,今日比前两日强多了。”张雱气呼呼坐在地上,扭过头不理他。岳培也不生气,坐到旁边椅子上歇息过后,端起桌上的热茶,慢悠悠喝完,施施然走了。次日又来,连着打了十几天,张雱一点法子没有,只好认命的苦练功夫。
  
  迎春巷。
  傅深面色凝重在门前下了马,直奔内宅。谭瑛见他进来,目光一冷,这人当初鲜血飞溅,以为他伤得多严重呢,其实只是皮外伤,没什么事,真是令人懊恼。
  
  傅深已经习惯了谭瑛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会儿强笑着说道“阿瑛,你收拾收拾,我送你去解语处。”
  
  谭瑛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这人又搞什么鬼?傅深面容中有悲壮之意,“我奉命到陕西平乱,后日大军便出发。此去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阿瑛,我这便送你走。”


☆、第26章

  谭瑛微微皱眉。傅深也算得上身经百战的良将了,此时即将要领兵平叛,神情中却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匪患当真如此棘手?胡乱收拾几件随身衣服上了马车,谭瑛心中怅惘:子沐说过如今变乱四起,竟是真的。
  
  马车慢慢晃着,车里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许久,傅深坐直身子,郑重要求,“要是我真死了,你就是再怎么恨我,也要带解语到我坟前上柱香,她可是我亲生女儿!”活着不认,死了总要认罢。
  
  谭瑛缓缓问道“陕西境内,有几处盗匪?”到底怎么个厉害法儿,让傅深还没出征已经在打算后事了。傅深连连苦笑,“有不下五处。阿瑛,‘西北虎’ 沈迈你听说过没有?其余的几处倒不足为惧,我独怕他这一支。”
  
  “沈迈?”谭瑛沉吟道,“是沈越的弟弟吧,听说比他哥哥功夫还要好些。”沈越以一人之力连杀七十二名兵士,自己被俘后死在诏狱;他只有一个亲弟弟,事发后突破重重包围连夜逃走,到泽山占山为王,官府清剿过多少回,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正是他。”傅深面色凝重,“一个月前,莫老将军带领黑虎军从京城誓师出发,还没到泽山已被沈迈伏击,全军覆没!”黑虎军是京师卫所中最精锐最强悍的一支人马,全部是骑兵,着黑色衣甲,上画虎头,平日是多么的威风凛凛,谁知一上西北战场会是如此不经打。
  
  “可怜莫老将军一世英名,付诸流水!”谭瑛初闻此信,也觉惨然。莫永莫老将军是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最后竟死于盗匪之手。
  
  阵亡的不只莫老将军。陕西、浙江、山东、宁夏、福建,几个省都是盗贼四起,朝廷派去平乱的十几名总兵官中已有六位阵亡,其中不乏宿帅名将。
  
  “跟莫老将军相比,我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拨给我的是中都留守司骑兵营,更是跟黑虎军没法比。”傅深越想越觉得此次征战前景实在不妙,心生惧意。谭瑛微笑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也知道自己不如莫老将军,难得,难得。”
  
  傅深讪讪道“这一点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还是有的。”咳了一声,赶忙转了话题,“也难怪盗匪四起。当兵的兵饷都发不下来,马匹老弱不堪,武器陈旧,你说这些文官可有多贪。想必老百姓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造的反。”
  
  此时马车正行驶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傅深这话出口后,一声长笑传来,“你这厮倒是个有良心的,老子便饶你不死!”傅深一惊,这人中气充沛,气宇恢宏,实是不可小觑!他纵身跃出车外,厉声喝道“是谁?”
  
  巷子旁边高墙上立着位白发老者,哈哈大笑道“我本来想搭你的马车去当阳道,不过你们实在走得太慢,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已迈起脚步,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在高墙上走远了。
  
  傅深又惊又怒。听这老者的话意,他本来是在马车上的,怎么自己竟毫无察觉?若是他有什么歹意,自己怕是已经……谭瑛掀起车帘,急急道“快走!这人不知是敌是友,他要去当阳道做什么?咱们快快赶过去!”解语和汝绍都在当阳道呢。
  
  傅深募然惊醒,“是!”一脚把赶车的仆从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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