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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绝色-分卷阅读136

给你了。”
  继鸾浑身汗毛倒竖,不寒而栗:“大爷,我不懂!”
  楚去非缓缓起身:“他早把心给你了,我现在把他的人给你,明白了吗?”
  继鸾本能地要拒绝,楚去非却回过身来,继鸾瞧见他的脸色,不知为何竟心中一震。
  两人面对面站着,楚去非细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脸色不太好,大概是昨晚上一宿未睡,但仍可见那令人倾倒的风采。
  而在这仓皇的世道里,谁能顾得上谁?楚归眼光独到,一早就看中了她,如今举城的人心惶惶,东奔西顾,她却还在这里,牢牢地守着他,大概以后,也会替他守着他。
  楚去非走到继鸾跟前,停了下来,缓缓抬手,握上了继鸾的肩头,身子靠近,像是要拥一下她,却最终又停下来:“替我……好好照顾他……”
  他微微倾身向着继鸾,低声地说。
  然后楚去非便迈步往外而去,等继鸾蓦然回身的时候,那道英武的身影已经出了门口。
  这一夜,外头越发不宁静,枪炮声一夜几乎未停,继鸾守在楚归床前,想到白天楚去非的那一些话,只觉得眼睛不太舒服。
  到了半夜,楚归果真又不安分起来,皱着眉心挣扎,喃喃不休,继鸾替他擦着汗,看他不安地在床上挣扎,心像是绞成了一股绳。
  楚归发着烧,呼吸十分急促,有几次像是要爬起来一样,咳嗽的肝肠寸断。
  继鸾扶着他,替他在背上顺气,想喂他吃点润肺止咳的冰糖梨水,他却始终闭着嘴不肯就范,只是躬身喘着。
  继鸾抱着他的肩膀,听着外头的枪炮声,不由地把脸贴过去,脸颊贴着楚归那滚烫的脸,轻声唤道:“三爷……三爷……你不能这样儿,快点好起来……”眼泪不知不觉地流出来,她再怎么能干坚强,都只是个女人而已。
  泪滑下来,蜿蜒往下,浸在楚归干裂的唇角,极快地渗入那龟裂的嘴唇上去。
  楚归闭着眼睛,向着她靠得近了些,继鸾伸出手指擦擦沾在他脸上的泪:“三爷……这功夫,你可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楚归缓缓睁开眼睛,细长的眉眼望着继鸾,光芒淡淡,有几分惘然:“鸾鸾……”
  他竭力地望着她似的,又说:“我不会有事的。”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便又惊天动地地咳起来,一直咳嗽的脸颊都发了红。
  继鸾把手中的碗放下,双臂抱着楚归,试图让他停下来,身子贴着身子,他咳嗽的每一声都传过来,身子的每一次颤动她也知晓,就好像她也在咳嗽一样。
  继鸾紧紧地搂着楚归,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背后的墙,最后双眸一闭,泪又落下来,继鸾抱着楚归,缓缓地跟他一块儿倒在床上。
  她死死地抱着他,亲吻着他的脸颊,喃喃地低语着安抚着,楚归的咳嗽缓缓停了,双眸失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他想说话,却又不能开口,一开口便会咳到死似的,他死命地忍着,不能咳。
  继鸾的手指慢慢地抚过他的眉,眼,最后握着他的下巴,吻在他的唇上。
  庄子里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橐允,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或者无关情爱,亦没有其他,只是有关生死,继鸾本能地想要他快些好起来,只要他好,不计代价。
  她的手抚在他的背上,那样温和绵软的手,带着柔韧的力道,像是三月里和煦的春风一样,把缠着他的病魇一点一点地驱退,楚归只觉得身在极安稳的云端上,头顶是温暖耀眼太阳的光,身体也随着热起来,热的那么舒服,他仰头往上看,只觉得那灿烂的阳光是平生所见最美的,而他沐浴其中,身子像是要被晒得融化了一般舒服,热流在四肢百骸里流窜着,楚归舒展着手脚躺下去,耳畔听到自己唇角发出的一声满足的叹息。

☆、第92章

  1944年的炎夏,绵延的炮火在锦城响了半个多月,锦城周围除了原家堡,尽数被蚕食,锦城跟原家堡就好像是平原上的两方孤岛,在战事风雨之中飘飘摇摇。
  阴霾笼罩着这一片大地,就好像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最绝望最沉闷的时刻。
  然而就像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是破晓之前一样,在坚忍与抗击之中,阴霾终有散时,而黎明终会不可遏制地降临。
  楚去非的军团跟日军以两败俱伤的打法中渐渐耗尽,大病初愈的楚归,召集了锦城的帮众两千余人,投入最前线。
  仁帮的子弟都是楚归一手带出来的,多数是青壮年,个个像是猛虎一般,不仅凶残,而且坚决,就在战火逼近,其他帮派或者自发解散或者剩不了几个人的情况下,仁帮却依旧屹立不倒,上下一心,极少有帮众逃走分散。
  两千多人,五个堂的堂主们负责记录好名单,递交楚归。
  大家都知道如此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仁帮的子弟,没有临阵退缩的,有人来抢地盘,就一定要杀回去。
  不管来的是谁。
  死了的,家里的人都交给三爷照顾,有三爷的一口饭,就有他们的。
  楚归站在路口上,一个一个地看着他们走。
  他们报出自己的名字给三爷听。
  三爷仔细地看着每一个人,听到名字的时候就说一声“好”,他的神态跟声音,让仁帮的_0_di_0_zi觉得,他记住了他们的脸跟名字。
  队伍中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楚归觉得面生,就问:“你们是哪个帮的?”
  少年略有些腼腆,却说:“我们是祁凤老大的!”
  楚归一怔:“祁凤?”
  少年挺了挺胸:“以前是祁凤老大照顾我们的,他走之前,让仁帮的大哥照顾我们,所以我们也是仁帮的。”
  楚归看着几个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他们脸上尽是骄傲,而毫无畏惧或者忐忑之色,仿佛面对一件极荣耀的事。
  那像是猛虎般的两千人头也不回地去了前线。
  枪炮声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汤博,廖泽……仁帮几个堂主也都相继阵亡。
  一个个熟悉的人名报回来,每听一个,楚归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在炎夏中病情初愈仍旧咳嗽不止的三爷,迎来了人生中的最大的劫。
  那一天,楚去非躺在楠木棺材里,一身制服依旧笔挺整齐,掩住了身上的弹孔。
  他的脸依旧像是以前那样,英武而俊美,又带一点斯文,堪称儒将的完美典范。
  只是脸色稍微有一点铁青,看来比昔日多了一份清冷。
  整个楚府,白幡举哀。
  锦城同悲。
  楚去非被抢回来的时候,继鸾随行,战事吃紧,楚归不放心,几次探望都给楚去非骂了回来,后来继鸾便替他去。
  在最后一次的时候,继鸾跟一个副官把楚去非带回来了。
  只不过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无法睁眼看人。
  继鸾不能想象自己竟把楚去非带到了楚归面前,一路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便木然了,脑中一片空白。
  但是就算瞒,也是瞒不住的。
  楚归见了楚去非之后,双臂把人抱了,唤了几声“哥哥”,听不到应声。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流泪,便喷了一口血。
  他踉跄倒下的瞬间继鸾有种错觉,似乎楚归会跟着楚去非而去。
  但出乎继鸾所料,醒来后的楚归镇静了许多。
  这半个多月来他瘦了好些,眼神却更见锐利了,不用人扶,自己走到棺木旁边。
  楚归低头看着里面的楚去非。
  楚归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段日子来,他送出去的仁帮兄弟一个一个地没了,楚归就有一种预感。
  尤其是楚去非严禁他去探望他。
  他曾看到作战中的楚去非,从他的眉宇里瞧出一份宁为玉碎的凛冽气息。
  但是尚未成真,他就不以为真。
  一直到楚去非真的就这样回来,在他的跟前。
  楚归出神看着安静地楚去非,不再跟他谈笑,也不再对他呵斥的兄长。
  那样欢笑无忌曾嘲讽他的容颜,那样坚强有力曾揽过他的手臂。
  都成了过去,都化了云烟。
  以后再也没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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