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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分卷阅读433

、卫州的消息已经传来。
  这还不是最让他吃惊的。
  他有一部分兵力在内部也在攻打滑州、卫州,就是想从魏军手中夺得黄河上游,然而魏军却一直死死咬住,魏军主将季子介是个最难啃的硬骨头,他都想要放弃准备和魏军合作时,朝廷却用三天时间就打下了滑州、卫州,占据了黄河上游。
  说好的硬骨头呢?!为什么遇见朝廷的部队就怂了!
  季子介你丫拿出守我们恒冀的魄力来啊!跟朝廷正面肛啊!
  于空韬的内心简直就是崩溃的。
  更重要的是,朝廷先头部队进入卫州、滑州,而季子介居然为了填补自己的损失,转头去攻打他的冀州。而旁边的沧定就是袖手旁观。
  于空韬寄信给自己的同盟沧定军,沧定军却说自己一大半兵力都被他带走了,如今自己正在抵挡幽州的攻击,抽不出手来帮他。
  于空韬就不信了,季子介手里一共四五万的兵,他还要驻守黄河,肯定不能抽走全部的兵力打冀州,就那么一两万人,沧定还能抽不出人来帮忙?
  而后他很快就得到了密信,说是季子介从朝廷购入的粮食、兵甲,分了不小一部分给沧定,说是——沧定想打魏军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些,要真是打起来,沧定吞不下他魏军,魏军还击也很累,不如这样合作,他季子介绝不对沧定出手。
  这季子介简直就是搅屎棍再世!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就可劲儿搅开了!
  而郑家也占据黄河,为何没跟魏军开战?
  这时候于空韬才听闻,说是裴家女嫁给季子介之后,没三个月就郁郁寡欢病死了,裴军以此为名想向魏军出兵,而郑家却因为宋州被攻打后,失去了和运河的联系无法通商、北边黄河上游又被朝廷打下了。郑家过分依赖运河,如今内部根本没法支撑过冬,郑军为了不让自己的士兵死在这个冬天,又畏惧北边御驾亲征的朝廷,只能暗戳戳的向裴家出兵了。
  郓州和兖州是郑军与裴军各自的主城,距离并不远,就在裴军派兵压至魏军前头时,郑家出兵打了兖州。
  裴家郑家一直没有怎么开战过,此时一戳就戳人肚脐眼,吓得裴家才攻下济州,就不得不回撤部分兵力跟郑军开战。
  而看似崔季明这搅屎棍最轻松,她自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郑、裴两家能开战,其中也有裴玉绯私下的功劳,但裴军并没有全撤走,还在占据济州想攻打他。北边的军队在清河协助下,与冀州的部分守城将领内通,打下了冀州这座主城,但却遭遇了恒冀军的疯狂反击未必能守得住。
  和沧定还有着脆弱的合作关系,郑家也随时可能会调转方向来攻打魏军,几处开战,兵力有限,崔季明就像是个团团转的救火兵,魏军的藩镇就像是一块牛皮,被朝各个方向拽到变形。
  就这样,崔季明还要往回退,给某人的朝廷军退出几座城池。
  上个月听闻殷胥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崔季明几乎是能从床上跳下来,她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担忧,是想骂他胡来还是觉得他这样的胡来有她的原因。
  只是她怕是还没能来得及见殷胥一面,魏军这张牛皮,就先被扯烂了。
  殷胥亲自指挥中军,已经将大帐摆在了距离魏州两百里之外的卫州,正打算先与郑军开战,攻打下濮州。崔季明那时候刚从冀州回来,在魏州只打算留一夜处理手头堆积成山的事务,第二天早上再奔去博州的。
  而当她听闻,殷胥到了卫州的时候,连她也淡定不下来了。
  不行、她如今是叛军头子,跑过去不是找死么?!都说好了……都给自己预想好了,要带着几万兵马,要旌旗飘飘一身金甲再去见他的啊!
  可是老子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脚,是她的脚控制不住了才会往马厩走的!

  第225章

  崔季明谁也没敢告诉。
  她带着斗笠,穿着黑袍,如今入了冬,还罩着件灰不溜秋的鼠毛领披风,傍晚时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刺客往马厩走。
  实际上这样一个人偷偷溜过去,太过冒险了。
  卫州与魏州之间,还是像模像样的有一道防线,附近巡逻的军探就不在少数,更何况她不是去见什么随便的人,见的是风头浪尖树敌不少却执意要御驾亲征的圣人啊。估计这两天窜到卫州被抓住的刺客之多,挂起来也好比正月里十口之家晾晒的腊肠了。
  她小声的埋着头痛心疾首的念叨:“不能去啊你不能去啊——你怎么就管不住你这双脚呢,这时候暴露了,往后怎么做事儿!”
  她就这样埋头走着,差点撞上了迎面来的人。
  崔季明抬起头来,眼前正是独孤臧,他一瞪眼:“季将军!你这是打算去干嘛!”
  崔季明扯嘴笑,不着痕迹的站直身子,随意的倚着墙道,好像刚刚偷鸡摸狗的人不是她一样:“正要去会小情人,让你抓着了。”
  独孤臧爱马,刚给自家马搓了个温水澡,顺带巴结上司把金龙鱼也洗了,崔季明比他矮了几寸,他低头无奈道:“别跟我说你这小情人又是个男的。将军上次说的理由也未免太拙劣了,还买完回来才发现买错了。不过幸好看得出来你喜欢的是那种口味的,否则我要先让手下将士人人自危起来。”
  崔季明:“……就你手底下那些两三年不搓一次澡的新兵蛋子,我口味还没那么重。”
  独孤臧笑了笑,道:“听闻这次郑家与裴家开战,有裴玉绯的功劳。她最近倒是也总往院外走动了。”
  崔季明:“怎么?”
  独孤臧眼睛扫了扫四下无人,拎着崔季明的胳膊,把她拽进又黑又臭的马厩里。崔季明就算是爷们了很多年,此情此景也拽了拽衣领,心想别以为你长得跟我差不多帅就能对我出手啊喂——
  独孤臧进了马厩,才特别小声道:“你是不是因为喜欢男人,从来没碰过那个姓裴的。”
  崔季明:……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点头。
  独孤臧垂了垂眼:“这话,我也只是猜测,你千万别跟老张说是我说的。”
  崔季明:“咋了。”
  独孤臧:“我觉得老张看你媳妇眼神就不太对。”
  崔季明:“……不好意思,这个才不是我媳妇。”我正要去见我媳妇呢。
  等等,她这才反应过来,眼神都亮了:“你说张富十那小子对裴六——平日议事的时候,你不好好听我说话,就观察这个了?你怎么就这么八卦嘴碎?还是想挤兑张富十啊,我可知道你俩不对付!”
  独孤臧年纪毕竟轻,傲气的一抬头:“我至于拿这种事儿挤兑他么,平日里打仗我哪点比他差了。再说你对外不都说裴家女病死了么,你也没碰过姓裴的,也不算是他暨越太过吧。但我觉得是不是那姓裴的自己心术不正,我可也听说过不少她的传言,会不会是她看你光宠你屋里那个小玩意儿,转而失望去勾搭老张。要真是这样,这女人真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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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季明一脸嫌弃:“我真不觉得裴六会如此不忌口的去勾搭老张。就算是落魄了,吃惯了珍馐的也不会去主动啃窝头啊,裴六傲的跟你有一拼,她以前找男人先看脸,再看听不听话,你觉得老张能符合哪一个。”
  独孤臧平日里和张富十不合,如今却瞪眼:“怎么,就裴六那个经几手的,还看不上老张了?老张不就是土一点,说话口音重一点,没咱俩这么好看么!”
  崔季明:……很好,巴结的段位越来越高了。
  崔季明:“回头我问问老张吧,就怕是他有这个意思,裴六不愿意搭理他。不过老张都二十六七了吧,这还没娶过媳妇就……”
  独孤臧挑眉:“这算什么,这年头穷人还想找老婆?队里多少三十来岁找不着女人的,老张没参与起义之前,估计连拿去送给女方的鹅都买不起。”
  崔季明叹气:“那也没办法,我这个当主将的又不能分配媳妇,自己没本事也就算了。”
  她说完又要往马厩深处走去,道:“我不能骑金龙鱼,你借我一匹马?”
  独孤臧:“你还真要去会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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