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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分卷阅读628

在我背后闷不作声的男人了!”
  张富十大概永远都记得迥郎死了的时候,眼前这个跋扈的裴六抱着那个人的尸体,静静发呆的样子。他觉得裴六人生大概能爱的男人也就那种了,他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画了个框框。
  裴玉绯不知是觉得冷,还是在用她的手段和优势,她紧紧贴着张富十,他只感觉自己都能感受到裴玉绯胸腔里,那颗心在蓬勃的跳跃着。
  裴玉绯鼻子抵着他鼻尖,说道:“你是个将军,不是个侍卫,你之前跟我说圣人不会给你封赏了,回来之后不依然还是升了官。想想你自己。想过的憋屈,那你没必要找我,有的是法子给你自己找不痛快。你要来找我,那咱俩活的像自己一点,合适就每时每刻都真,不合适就一拍而散——换言之,咱俩互相折磨吧,别一个去给另一个人当模具。”
  张富十低头望着她。
  有时候常说,两个人会越活越像,他也该去学她的肆意么?
  裴玉绯看着张富十居然轻轻笑了。
  她惊了:“你是不是真傻,我说互相折磨,你还高兴了?”
  张富十笑:“折磨这两个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互相。”
  互相便是一对一的平等关系了对吧。
  他跟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一笑,霎那就跟月明星稀枝桠飞移,尽数的月光全倾盆淌在了她心上,凉凉的黏黏的,浸过她每一个毛孔,让她只觉得心里哆嗦腿脚发软。
  不论是怎样的爱法,怎样的情人,永远都是某一秒某一瞬展现出来的至诚,成为了两人携手摩挲前路上的灯火。
  她忽然道:“你抱得太紧了,你没感觉出来?”
  张富十:“什么?”
  裴玉绯:“我没穿里头的小衣。哎,你别瞎想,我要是跟姓竹的有一腿,我明儿烂脸行不行。他喜欢男人。”
  这样一个爱美的女人发烂脸的毒誓,那张富十绝对是信了。
  张富十明白裴玉绯的暗示,却不敢乱应。
  裴玉绯看他居然闷头半天不说话,推了他一把:“你没毛病吧,上次不都留你了么?你现在这还装毛头小子是么?”
  张富十:“不是、你、你上次那样笑话我——”
  裴玉绯瞪眼:“你丫连……都分不清楚,我还不能笑话你!满脸写的都是‘有奶就是娘’,没见识那样儿,我不笑话你笑话谁!你们村儿原来就没一个女的是么?!”
  张富十都快恼羞成怒了:“最后不也成了么!你、你……最后不也……”
  他说不出口了,直接把裴玉绯又扛上了马,裴玉绯被自己抱来抱去的行为想翻白眼:“干嘛啊?”
  张富十憋了半天,脖子都红了:“上我家去。”
  裴玉绯瞪眼:“这儿离你家还有几里地,天为被地为席这儿不行么!跑回去几里地,我一身汗都吹凉了!”
  张富十毕竟还是新手,哪里能提出玩野战这种高级副本,抱住裴玉绯:“那我给你捂着别吹凉了。”
  裴玉绯有些无奈的扶额,叹了一口气,往他怀里一歪:“……我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前一刻刚经过城外官道的车马,正被堵在洛阳城内拥挤的人群之中,刁琢跪在软垫上,微微拉开车帘往外看:“唉,洛阳现在可真不一样了。刚刚还路过看着那女子衣衫不整的骑在马上,跟个男子要在一起,指不定要在外头做什么呢。这会儿都已经大半夜了,城内居然这样喧闹。”
  泽拖着她的腰,将她拽回来:“等过两日你想出来玩,我们再一同来就是了。”
  刁琢看起来却像是越活越像少女了,转过身来推在他肩上道:“谁要跟你玩,天天看你我都要看烦了,我要见萧先生,要见以前一起读书的小姊妹们!你可就这两天,去找你的好弟弟吧,可饶了我。”
  泽:“你难道就不想见博?”
  刁琢转头:“倒是想见,不过一直也有通信,他会写的字还是少呀,但圣人和太妃也经常也有送信来,就说我们这每日东南西北的跑,就算是他没被圣人抱走,我们一年也未必见得上他几面。”
  泽却是惦记着博,他还没说,就听见外头一阵更大的欢呼喧闹,刁琢探头出去,只听见无数的人呐喊着:“棋圣!”“棋圣!”,抬着一个类似神轿一样挂满铃铛和彩纸的轿子,人群如黑云般围绕着,满条街望过去尽是飘摇的灯笼和喧哗的人群,那轿子上坐着一个惴惴不安的少女,战战兢兢的笑着挥手,抓紧了把手生怕自己掉下去。
  刁琢回头惊喜道:“是今日决出了棋圣!”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每个人的恋爱观都不同啦,也不是说三九就一定是最好的,就是比较适合这两个人的。
  像刁琢和泽就是志趣相投平淡是福,像裴六和张就是爱就自私一点不爱就放手,像修和舒窈就是少男少女那种开心就好~
  有人呼唤兰兰,然而因为是有BL副CP,好多人会不吃,所以兰兰也只可能偶尔一个人露下脸,大篇戏份要到番外再说了。

  第342章

  一时所有的欢呼掌声,所有的光都随着妙仪所乘坐的轿子而去。
  唯有他一个人呆呆坐在广场上的蒲团上,从下往上仰视着着那挂满巨大黑白子的棋盘,一阵风吹过,那些棋子来回晃动如波浪一般。有些被喧闹的人群落在后头的棋士、围观者,也有些走上来,拍了拍熊裕的肩膀。
  大团蚂蚁一样的人群朝外如潮水褪去,极度喧闹之后安静的广场上,仿佛跟他说话的人都被他推得好远。
  说些什么“实在是精彩”“熊国士也是大邺顶尖人物”,众位棋士却看着熊裕眼睛凹陷着坐在原地,两边照亮棋盘的灯单照在流光的黑白子和他脸上,照不进他眼窝里,他似听闻回应,似神魂不在。
  有人怕了,跪在旁边去看他,熊裕手支在膝盖上。瞳孔极黑,却给人感觉像天空两个太阳,太阳淌下滚热的铁水,顺着苍穹的轮廓流进海里,灼的让人呼吸不动,炸的海面金星四溅。
  旁边那些说着场面话的棋手说不出话了,傻傻望他,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汉子,就这样弓着脊背,浑身冰冷,灵魂滚烫的跪坐着。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
  这一场妙仪的翻盘,下的全场千万人云里雾里,连着是十几子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会儿又呆呆觉出来她在转败为胜。
  天下唯一懂的人就坐在这里,神魂没从棋盘上回来。
  不知谁先叫了:“他懂了。”
  一群人模模糊糊都摸到这个事实,齐齐瞪眼嫌他聒噪。这一嗓子,熊裕目光倏的缩回来了,跪着往前踉跄一下,手猛地撑在了棋桌上。棋子飞散出去,几个人连忙的扶,熊裕一个顶两个的壮,几个长安棋院的棋士咬了一口气才将他扶起来,一时间几个人又垂腿又揉胳膊的,熊裕才变得像个活人,软下来。
  熊裕张开嘴,跟烤了一夜的火似的,嗓子干疼的啊啊叫了两声,才道:“……输啦。”
  个别人是知道他心思的,毕竟棋圣前往边关一事已经人尽皆知,熊裕与崔家小妹关系好也是棋院内都目睹的。
  有人道:“不打紧,她去边关有关大邺颜面,必定不会出事。指不定千万大军还要护送呢!”
  又有人早早拿起了前些日子熊裕赢得的国士战的名号,捧场道:“熊国士的棋早已将佛儒道三家精髓融贯一体,神机妙算,气贯阴阳,中华棋道也不过在此一局——”
  熊裕倏的笑了,哑着嗓子道:“中华棋道?中华之前没她这道。”
  但其实没人知道,熊裕最早在乎是这场输赢,然而如今已经不太重要了。总有人说围棋是道,是人生思索是天下万物,并以此来用慢、用人生、用体味宇宙这样的话语套在了棋艺上,好似禅师一局棋,胜过棋手十年寒窗。
  就像是曾经那些老棋圣七八年没下过一局棋,偶尔找个水平差不多的老头,焚香沐浴磕头请天,庄重的下一盘失误频频的臭棋,还觉得自个儿摘到了人生的真谛。
  然而围棋是竞争的艺术,是攻伐的战役,就是千万次临死前逼出的反击,就是无数痛苦的思考后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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