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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分卷阅读7


  这原因是非常操蛋的。
  陛下膝下两子,皆是早夭。随后便一直无后。
  过程为何,原因为何,外间都不知道,但心照不宣。
  总归是难以启齿的,男人的毛病。
  这是天下人唯一可以同情九五至尊的地方了。
  终于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在群臣进谏下,过继了亲侄唐毅,作为皇子。
  哪知,翌年,后妃有孕,诞下皇子。
  照宋问来看,哪有那么巧的事?
  但是,人生要想过的去,哪能头上没点绿啊。
  就算是顶绿帽子,也得把它想成红的。
  陛下甚喜,直接封为太子。
  这下唐毅的身份就相当尴尬了。
  原本唐毅年幼聪慧,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如今陛下有亲子,他的聪慧便成了威胁。
  只是鉴于脸面,他不能做的太明显。
  偏偏不巧。
  唐毅亲爹,今上亲兄,联合今上的拜把子兄弟,造反了。
  满门抄斩,徒留唐毅。
  今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讨厌他。
  而无论他如何处置,天下人也不会说他一句不是。
  只是可怜了唐毅,并无过错,却处处遭人瞧不起。
  史上最憋屈的皇子,没有之一。
  小六:“可是,外人怎会知那是三殿下的马车?难不成人人都识得三殿下的马车?”
  “差不多吧。”宋问点头道,“他有两匹良驹,是和人打赌赢的。他的车厢,是太子送的。他的府邸,是陛下赐的。那都是他最值钱的东西了。”
  唐毅自己是个穷逼,出门撑面子的装备,都是别人给的。
  所有的俸禄,大抵都用来买衣服和养下人了。
  宋问一想到,他每次出门,就相当于把全部家当带在身上。
  虽然不大厚道,但总觉得莫名好笑。
  小六奇道:“少爷,您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您不才刚来长安吗?”
  宋问鼓励道:“每日早起,多逛逛街,多聊聊天,你也可以的。”
  八卦,是最没有沟通障碍的一门语言。
  宋问喝了口水,点头道:“还是三殿下好。背揽所有骂名。”
  明明不是他的错,却偏偏总是受罪。
  明知天下人对他颇有误解,却还是来此处查探情况,关切民情。
  宋问脑海中全是唐毅各种背锅后,内心委屈咆哮,外表坦荡淡定,擦干眼泪继续上的情形。
  宋问:“冷漠,是他最后的倔强。”
  她微微偏头,余光内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衣角,顿时又被自己呛到,连连咳嗽。
  小六匆忙倒了杯水过去:“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宋问重新坐正,一本正经道:“三殿下其人,有勇有谋,沉稳冷静,大肚能容。外面那些谣言,通通都只是偏见。他是一名真君子。牛二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六宛如看见了一个疯子:“少爷?”
  唐毅走上前来,默默站在她的旁边。
  “哟!这不是三殿下吗?竟然又遇见了。”宋问端起茶杯道,“与有荣焉,牛二敬您一杯!”
  唐毅道:“残暴,才是我最后的倔强。”
  宋问:“……”
  小六却是直接吓到胆裂,跪到地上请求道:“请殿下赎罪,我家少爷口无遮拦,可并无冒犯之意。”
  宋问抖抖衣袍,躬身行礼道:“那便请三殿下责罚,牛二绝无怨言。”
  唐毅走近,拿过落在桌上的折扇,对着她小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宋问心道。那扇子,一定值钱。
  ——节俭,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嗯。


第6章 回院禀报
  小六犹自未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了。
  小六爬起来,惴惴不安道:“他方才生气了吧?”
  宋问点头:“是的。”
  小六迷糊问:“为何生气?”
  宋问道:“他气我奚落他。”
  小六吁出口气:“这定不是少爷的本意。”
  “嗯。”宋问点头道,“这三殿下脾气也太好了。”
  宋问自觉是玩笑,但听在唐毅耳里,想必非常难受。
  任谁都有不能为人道的地方。
  骄傲之人,宋问此番几乎是踩到了底线。
  宋问咬着手指道:“若我是他,一定恨不得把这叫牛二的家伙,按到水缸里泡一泡。”
  小六嫌弃道:“……少爷。”
  三言两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宋问就彻彻底底的得罪了唐毅。
  宋问觉得自己真是天赋异禀。
  又或者说,他们两人,当真八字不合。
  宋问尤为心痛,深深叹了口气。
  两书生打扮的人,从楼道口上来,一路交谈。
  “此事听闻,是由三殿下负责。”
  “三殿下能做何事?必然袖手旁边,不然也不至于此。”
  “就因他不作为,如今闹大,陛下定要责罚。”
  “看这群人,真是可怜。上诉无门,却被打为暴民。大呼冤枉,如何不叫人生恻隐之心?”
  宋问一听,顿时一耸。
  三殿下负责?
  这三殿下怎么就那么倒霉?
  第一次遇见她,被她黑了名声。
  第二次遇见她,又被她害作小人。
  以他现实的处境,恐怕还真是难逃一罚。
  宋问咬唇。莫名觉得不快。
  小六也回过味来,悄声问道:“少爷,门口那群人,是不是得了您的指示?这事闹大,岂不是……”
  “我还挺喜欢他的。他怎么能这么倒霉呢?”宋问叹道,“他越倒霉,我越想同他结交。”
  小六懵道:“为何啊?”
  宋问:“想看他能不能更倒霉啊。”
  小六替他嚎道:“少爷,您放过他吧!”
  宋问悲道:“可我真是无心之失啊。”
  梁子不知不觉就结的大了。
  交个朋友怎那么难呐?
  宋问起身,又往窗外看了一眼。
  方才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马,已经冷静下来了。
  学生们正同百姓谈话,守将们也睁只眼闭只眼。
  宋问倒不担心他们真打起来,毕竟乙班有一个李洵。
  李洵为人沉稳,一看就是士族子弟。
  其余人对他颇为信服,皆马首是瞻。
  宋问猜他父亲必然身居高位。那李洵行事自然要替他父亲考虑。
  于是宋问也拿了东西,准备回自己的住所。
  翌日,宋问又是大早赶去云深书院。
  傅知山正也要去授课,看见她便拦住道:“宋先生,你昨日岂可早退,独留学生在学堂不做管教,你这……”
  宋问朝他施礼道:“傅先生,可有乙班学生的家室背景?能否列张表给我?”
  “哦。”傅知山了然的表情,捋须呵呵笑道,“哦!明白明白。”
  宋问又一施礼:“那就多谢了。晚些时候晚辈去拿。”
  傅知山点头:“好好。”
  待宋问走后,又忽然转身,咋舌道:“宋先生!书院不得早退!学生也不得在授课期间擅自出院!”
  宋问走进学堂,里面人已到齐。
  这次众人没有在念书,而是互相交谈。
  见宋问进来了,皆各自归位,施礼问好。
  待她回礼,学子冯文述迫不及待道:“先生,我等已经问清楚了。”
  宋问不慌不忙的坐上藤椅:“说。”
  冯文述上前一步,单手负后,便开口说道:
  “那群农户,不过是长安近郊西王村的普通百姓。今年春耕之际,如往年种上瓜苗。却不知为何,幼苗尽数枯萎。”
  “不过,这并非他们盘旋城门的原因。”
  “先前,乡人集钱,向县衙买了东直门官道旁的摊位,挑些蔬果进城贩卖,赚些生计。如今瓜苗枯萎,原先也不求朝廷补款。村中几人为凑今年税赋,商议后用仅余的积蓄,去别处低价收购了一些,想着担到摊位上卖,也能混些时日。”
  “但近日,因为官道狭窄,常有马匹受惊伤人事件,太子殿下便请奏陛下,清道拓宽。如此一来,这些摊位,自然不能再留了。”
  “这原本是好事,不成想却是问题症结。收银子的是县衙。清道的,却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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