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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分卷阅读118

下。”但是他似乎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应。
  雨越来越大,很快汇集出了细流。幸好马车就在不远处,朱明炽同赵长宁一起上了马车,进了马车之后长宁也未解开斗篷,里面的衣裳是已经湿透了。有个侍卫跪下道:“皇上,雨太大了,前行怕有不测。可否靠近会同南馆稍作歇息?”
  朱明炽道:“那便歇息吧。”
  马车靠会同南馆外停下,风雨夹杂着吹进来,车窗帘子被风吹开,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下雨后灯火都被晕染开了一团朦胧的红光,雨中的楼宇、寺庙只余模糊的峦影。守卫的羽林军静静肃立,雨水冲刷着他们身上的衣裳和冰凉的刀具,却是纹丝未动。
  长宁的衣裳被雨水打湿,风一吹就觉得冷,她也只能把帘子按下。她与朱明炽共处于狭小的车内,车内愈暗,只能看得清他大概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车内的气氛莫名地局促起来。
  朱明炽良久才开口道:“朝中近日可能有变动,你自己小心谨慎,莫生出许多事端来。”
  她身为大理寺丞,掌管刑狱,牵扯进事端实在是太容易了。尤其是她的家族如今蒸蒸日上,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京城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就这么多,有家族上升,必会阻挡了别人的利益。赵长宁本人又很能招事儿。
  赵长宁思索朱明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猜测他可能在朝中有所动作。
  “微臣向来谨慎。”赵长宁道,“也不会与旁人生事端,陛下何出此言?”
  “不生事端?”朱明炽冷笑一声,“最能生事端的便是你。”
  赵长宁觉得这话说得很偏颇,生事端的不是她,而是事端总是找上她来生。她从不收取贿赂,也从未_0_wan_0_hu_0_zhi_0_shou,不算计同僚,除了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做过一些灰暗的事,她当真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她说道:“微臣素日言行稳妥,皇上此言有失偏颇。若说真有招惹事端之人,微臣倒可以给皇上例举一些人……”如此朝中最跋扈的就是朱明炽任用的那批文官了。
  她披着他的斗篷,但说话却还是隐隐带刺,那薄唇微动着,让他想起放在在雨中,唇瓣沾水如莲花的样子。
  赵长宁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专注,几乎就是只盯着自己的嘴唇了。
  她的话还没说话,他突然堵住了她的嘴唇,随后她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车壁上。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唇齿之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想挣扎,但却被压在马车的角落里,仿佛后面是墙,空气是潮湿的,吻也是潮湿的。
  “皇上……”赵长宁断续地开口,男人猛烈的亲吻让她喘不过气,健壮高大的身体如一堵墙般,她的身子臣服地瘫软下来,尾脊骨升起一股酥麻感,一时间她也失了意志。但片刻之后她就回过神来。
  朱明炽放开了她,仍然在她上方,凝视着雨夜里的她。
  她眼睫紧闭,裹着薄薄暖光的风雨丝下,那个样子透明如玉质,凉薄易碎,美得真不似凡世间的人,极美极美。
  朱明炽低头继续亲吻她的耳垂,但这时候赵长宁已经回过神了,更加挣扎起来。
  朱明炽本有些按捺不住欲-念,但又不想再强于她。才放开她说:“罢了,起来吧。”
  赵长宁随之坐起来。睫毛微动,仍然手脚发软,觉得这个男人当真心思叵测,方才不是还好生说这话,突然就成了现在的情景。这时候外面的雨略小了一些,马车终于再度出发了。
  刚才还热闹的庙会转眼就散了,只剩下几个屋檐下卖灯的还在。
  赵长宁不想面对他,就看着外面的花灯。
  不想马车渐渐又停了下来,朱明炽叫人过来吩咐了几句,声音很低。赵长宁原以为他是吩咐了什么正事,结果过一会儿,有个侍卫挑着一盏花灯过来了,朱明炽接过来递给她:“见你瞧得目不转睛的,这个给你带回去。”
  她哪里瞧得目不转睛了,只是不想看他罢了。
  帝王递过一盏灯给你,接还是不接?赵长宁长久没接,看朱明炽眉毛微挑,她还是接了过来道:“谢陛下。”
  一根细细的竹篾,用红线挑着个巴掌大的灯笼,下面用纸扎了莲花座。非常精巧。
  长路漫漫,这盏灯将马车内照得柔和明暖。
  长宁本自己有打算,帝王无情,她若有权势的一天,便足以自保。只是赵长宁看着手里的灯,想起方才雨夜突如其来的湿吻,眼睛低垂。
  作者有话要说:  太卡文,先磨出这么多。啊啊啊!

☆、第70章

  第70章
  夜已深, 大雨瓢泼一般地下, 忠义侯府新房的热闹已经渐渐静了。
  相去不足一里的地方, 兵马司的人正封锁了道路,戒备森严,魏颐停在正阳门城门洞下, 坐在马上静静地等着。
  远处有人骑着马飞奔而来。雷声轰隆作响,马踏起满地的雨水。那人疾驰来后勒紧缰绳, 就立刻翻身下地,他的膝盖毫不犹豫地跪在了雨地上:“大人, 卑职搜遍了时雍坊……也未见大人所说的那名女子!”
  魏颐的手按在剑柄上,慢慢握紧。
  他望着大雨淹没的世界, 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的冷光。
  他这辈子未曾错过什么事情,想要的都紧紧握在手上。偏生想找个人,她却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他是想尽办法也找不到这个人。
  你究竟在何处?受了这么多的苦楚,过着无依无靠的日子, 为什么不现身来见他!
  若她现身于他面前,那他必定会给她一切的安定生活和荣华富贵。偏生却看不到, 怎么也找不到。
  魏颐随后有些失落地缓缓松开手。
  找不到能有什么办法,也许是方才他是真的看错了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也没什么用吗。要是擅自调遣卫兵的事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还逃不出一顿惩罚吧,罢了吧。
  魏颐对兵马司的人说:“……那就收兵吧。”
  隔扇外闷雷滚动,大雨倾盆, 屋檐下成了一道雨帘,淅淅沥沥地隔开了潮湿的庭院。隔扇内却点着灯,叔侄俩正在相对着下棋。
  周承礼在陪着老爷子下棋。赵老太爷一边落子,一边看了看窗外的大雨说:“我记得刚把你领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天,那时候你桀骜不驯,谁的话也不肯听。我便罚你背一遍遍地背你家的家训,如今可还能背得上几句?”
  周承礼就笑了笑:“自然还记得。”然后就背道,“孝敬恭和,仰承先祖,德育后辈,是以德行传世……那时候还不懂事,所以脾气不知收敛,倒是让您多费心了。”
  赵老太爷叹道:“但却还是纠正不过来你的性子,后来把你送到山东去,拜在当时的山东名师之下,你才好些。再后来你回来的时候,却和长宁那孩子要好得很,我记得他那时候才四五岁大吧,你把他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
  周承礼说:“那时候长宁也在山东别院,她不同别的孩子玩,我不爱说话不爱理人,她却偏偏来骚扰我。一来二去的也就任她玩闹了。”他放下了棋子说:“天不早了,您快睡吧,仔细身子熬不住。”
  赵老太爷却舍不得这盘没下完的棋,磨着周承礼答应有空再跟他下后,才在下人的服侍下去休息了。
  周承礼从正房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低头走入了雨幕中。随从立刻跟上来打了伞。
  周承礼看到庑廊下有个人正站着等他,伸手示意随从在此稍等。然后朝庑廊下走去,那人见到周承礼出来了,抱拳行礼后,才说:“……大人,属下按您的吩咐监视边疆与京城的往来,今日陕西总兵高镇高将军悄悄进京述职,皇上在正西坊秘密见了他。”
  周承礼倒没怎么在意:“高镇是皇上的心腹,地位比我只高不低,进京述职倒也正常。怎么了?”
  那人微微迟疑了一下,才说:“属下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周承礼看他一眼:“你跟了我十数年了,我的脾气你最清楚不过了。”
  那人跟了周承礼数十年,这十年来七爷做过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包括他对大少爷的一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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