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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娇美人-分卷阅读25

后娘娘那个‘无微不至’母后,他与皇上的父子情更为深厚。
  他抱怨着,伸手翻到一页:“您瞧,去年秋,顺阳郡报旱灾,朝廷拨了二十万赈灾银,那郡守妇却言,入冬她家老爷就派人进京,送了十万两白银为宁王做寿。”
  漂亮的桃花眸子迷成了缝隙,盯在那供词之上,“皇叔的寿辰,可是开春谷雨次日,提前三四个月,这十万两银子,给谁了?”
  宁王虽昏庸糊涂,但贪墨赈灾银这事,他也是知道分寸,不敢越矩分毫。
  皇上阴悱道:“查!一个也不饶了!”
  能纵容宁王,是因血亲在那里放着,加上太后临终叮嘱,拢共就这么一个兄弟,圣上眼里,宁王胡闹昏庸一些,反倒更好,朝臣们一睁眼,就能瞧清楚太子的好来。
  但这份纵容,被人利用乘风,则乃天家所不忍!
  日高正炎,汉白玉在阳光下白茫茫一片,正是宫人们午食的时辰,廊下墙角,鲜少人影走动,御林军佩刀而伫,个个肃穆庄严。
  秦桓泽站在御阶之上,看着敞阔天地,石桥宫道,目之所及,一片清明皎皎。
  热浪沿着宫门,长驱直入,皓白之下,掀起惊天一角。
  顺着落水石,匆匆而来一小太监,面上焦容,喘着嘘气,宫帽被汗水寖湿,太阳一晒泛起晕开的盐粒子。
  近前嘀咕了几声,神色焦急的退至一旁。
  “殿下,东宫钟奉仪那里……”
  彭嘉福话没说完,就被赶来的高统领打断:“殿下,那刺客的消息查出了些眉目!”
  他拢眉四顾,附耳上前,絮絮低语。
  秦桓泽眼前豁亮,面露喜色,道:“孤与你同去!”
  彭嘉福望了望东宫,又看了看人已走远的太子爷,叹了口气,跺着脚,急火火的追上。


第25章 阴霂绵
  “手脚都快些,中宫那边早安排妥当,就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呢。”一个手持中宫令牌的老太监,绕着兰花指,捏尖了嗓子,站在门畔不耐烦的催促。
  应门,摆着一副藤编软榻,银丝雕琢,上有吉祥如意扇状纹饰,左右搭出来四处镂空,内嵌两根铜制抬棍。
  “哎呦,黑心肝儿的墨粉鬼,一个个的磨磨戳戳的,耽误了娘娘的功夫,你们项上脑袋都甭想要了!”老太监手里拂尘一扫,将尘尾拢在手里,做棍棒,抄起就往门口的小太监身上打。
  东宫留下的掌事太监一边使人去稳住他的火气,一边伸长了脖子,努力朝外张望着。
  中宫有旨,让把钟奉仪给抬去中宫照拂,眼下人还没醒呢,彭总管昨夜里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把人给看好喽。
  懿旨虽大,可他是彭总管一手调训出来的人,就是掉了脑袋连着点儿皮,也得把彭总管交代的话给守住!
  屋里的催促声越来越急,几个小太监眼看拦不住人,索性跪在地上,抱住那老太监的大腿,爷爷、爷爷的哭个不停。
  望穿秋水,一院子的人揣着心思,终于把去太和殿报信儿的小太监盼了回来。
  “如何?殿下怎么吩咐呢?”掌事太监忙开口询问。
  小太监愁眉苦脸,“殿下手边有急事,彭总管他老人家说……”小太监朝不远处的闹哄哄望去,惆怅开口“让您把人稳住喽,等殿下回来再定夺。”
  掌事太监脚下发虚,向前趔趄,差点儿没栽倒。
  中宫的人已经动手_0_da_0_ren,这……这还怎么拦得住?
  头顶的太阳毒辣辣的晒,东宫掌事太监倚着门口的石狮子,懊恼的就差上吊抹脖子。
  阳光底下,一顶软榻,两行宫人,流水般疾行,朝内宫走去。
  绕过二道内门,穿过御花园,再抄过一道角门,不远处就是中宫,之前被耽搁了些时辰,老太监心里也急,甩着拂尘,不停地催促快些。
  才进角门,就听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衣衫攒动声响。
  “站住!”
  劈雷般的呵斥声打身后传来,老太监发聋振聩,驻足不敢动弹。
  秦桓泽似笑非笑的走上前来,身后站着的是御林军的高统领,两个人衣衫微微凌乱,像是专程跑着赶来。
  落在不远后,彭嘉福以手扶膝,大口大口的缓着粗气。
  秦桓泽喵了一眼那软塌,笑道:“这不是孤近前忠心护主的钟奉仪么?”
  他走至近前,伸手在闭目昏迷的清荷脸上轻抚,扭头嗤笑:“怎么?连个奴才都敢到孤的內室抢人了?”
  抬软塌的两个小太监吓得发抖,秦桓泽使了个眼神,御林军马上站出来两人,接过铜棍,想要先找个阴凉的墙根避避太阳,等着太子爷处理了事情,再做安排。
  秦桓泽大手一挥:“直接把奉仪送回东宫。”
  抬脚也要同行,老太监吓得心下慌乱,从怀里摸出中宫的令牌阻拦:“使不得,殿下使不得啊!老奴可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特来接钟奉仪到中宫调养呢!您……”
  秦桓泽眼神阴寂,喊彭嘉福道:“掌嘴!”
  “啪啪。”两记耳光,彭嘉福生怕使不上力气了,打了两下,身子都是摇摆的。
  老太监嘴角渗血,仍不忘开口劝阻:“殿下,真的是……”
  “再掌。”
  老太监被打的涕泗横流,血沾着尘土,混着眼泪在脸上乱抹一团,刚才在东宫的那股子跋扈劲儿不见半分,狼狈着还要继续解释。
  秦桓泽心里焦急清荷,不耐烦的蹙眉:“把他嘴巴封上,交由中宫亲审!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是清幽宽厚,钟奉仪重伤未醒,这时候皇后娘娘怎会遣人来传?”
  一个窝心脚,将那老太监踹的直不起身。
  “你这假传懿旨的老刁奴!”他回首朝高远道,“宗正院眼下无人掌势,你们御林军也好歹机敏些,回头东宫真要丢了什么,孤头一个拿你问罪!”
  高远慌张磕头,恭敬应下。
  把人抱着放在了西暖阁的床上,秦桓泽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险!差一步人要是真进了中宫,未必能出来的容易。
  清荷原模原样的趴在那里,跟昨夜出门的时候一样,刚刚抱了她,他身上的药气未散,草药香混着略微腥味,是她不爱的气味。
  唤宫婢添了香炉,又净手更衣,收拾妥当,他才静下心来,在床畔坐下。
  伸手拉过她的娇掌,放于手心,揉捏了两下,凑嘴上去,笑着道:“你要是再装睡,孤可就亲了啊。”
  屋子里没有旁人,就连彭嘉福都被赶去了廊子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到熏香袅袅升起的动静。
  男人的鼻息呼出炙热的气,带着一夜未眠的疲倦和怜惜,他的唇滚烫,烙印在她的掌心。
  只一刹,那细腻的小手就跟小鱼似的,缩了回去。
  清荷歪着脑袋,抱紧了软枕,将手心在床褥上来回磨蹭,想要忘掉刚刚那灼人的触感。
  不忘蹙眉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是装睡?!”
  秦桓泽拉回她的小手,俯身在她额间轻啄,开口道:“再嫌孤,就打你板子!”
  清荷被他时不时的亲一口摸一下,早就见怪不怪,至于打板子?呵,她不怕!
  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等着他回答方才的疑问。
  秦桓泽也板不住脸,笑着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解释道:“方才你在太阳底下晒得挤眼,孤瞧见了。”
  清荷撇嘴:“我当您学了卦象占卜,算出来的呢!”她低低絮叨,“我可是连太医都骗过了,也就是您作弊……”
  秦桓泽道:“骗过太医院的还不容易?他们行医问诊束手束脚的,十方九帖都是滋补养生的虚幌。你装病不醒,他们就算是猜出来了,也不敢明说。”
  宫里步步谨慎,句句小心的地方,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人,数不胜数。
  清荷道:“束手束脚?那个讲话带鼻音的大夫,可是要想法子给我放血疼醒呢!”
  秦桓泽握住她的手,仔细端看,“扎在哪儿了?疼么?哪个大夫?”
  清荷挣脱开,抱怨道:“针被拦下桂掌事拦下了,就是肩头的伤口还疼。”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伸手朝后试探,被他握住,抿着唇,揭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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