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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瘦马-分卷阅读5

梅,苍劲的枝丫上,一朵朵红怒放如火。玉笙刚一走进去,就被这满院的红梅晃了眼。
  这满院子的梅花,的确是好看。
  红梅一眼看不见头,那小厮说贺文轩在里面等她,玉笙一边赏着梅,一边往梅林深处走去寻人。
  梅林不大,但梅树却是生的茂密,略微走的深入些,就瞧不见背后了,玉笙走了好一会儿却是还没寻见人。
  “人呢?”她皱了皱眉心,既然这寻不见她正打算扭头往回走。可才刚往后两步,却是听见右侧传来一股细微的声响。
  玉笙往后走的步子顿了顿,定了定神扭头寻着声音走去。
  这一大片如火的红梅仿若一大片叠嶂,走了十几步,越过那片红梅林才瞧见里头的光景。火红梅林的最中央立着几株绿梅。
  红梅是如火般的娇艳,可那绿梅就是少了那丝艳丽,清雅极了。顶头的枝干随意攀爬生长着,花瓣有的绽开,有的才只是个花骨朵。
  以冰清玉洁的姿态,傲立在这寒风之中。
  难怪古人形容梅“艳丽而不妖,苍古而清秀。”玉笙靠前两步踮起脚尖想闻一闻,脚尖才刚刚踮起,身后便传来一声嗤笑声儿。
  那声音陌生,又带着明晃晃的嗤笑。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身形晃了晃,立即转身:“谁在那儿?”
  贺文轩?玉笙立即摇头,声音不像。
  贺文轩让小厮带她来这儿,可如今这么长时间却是没有瞧见人影。按照他的性格只怕一早就再门口等着了,可如今她都寻到这了都没看见人。
  可见他根本就不在这儿。
  玉笙眼神寻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凉亭之中。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里面清冷而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过来。”
  哪怕是隔着一层薄纱,玉笙也能感受到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眉心不动声色的拧了拧,她不喜欢这种目光,目的性太强,全是打量。
  “小女子无意间闯入此处,无意冒犯,还请贵人谅解。”玉笙曲了曲膝盖,起身扭头就想往回走。无论里面的人是谁,她都不想惹事。
  她咬着牙,脚步轻快的想走出去,还没两步,身后凉亭中那人的声音就砸在了她身上。
  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再说一遍,过来。”
  那上位者天生自带命令的语气,让玉笙朝前走的脚步戛然而止,她僵硬着身子重新扭过头,目光一落在凉亭中,就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凉亭立在梅树之后,小小的瞧着是半点都不不起眼,可如今却是察觉到有一双眼睛透过那一层雪白的薄纱,戏调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那目光哪怕是没直视,却也让人忍俊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过来——”里面的人已然不耐烦了。
  这是第三次了,玉笙知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僵硬着身如同一个听话的玩偶,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那层轻薄的白纱掀起,玉笙还没走进去就闻见里面传来的酒味,浓烈却不刺鼻。精雕玉琢的玉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斜躺在软塌上,右屈膝踩着面前的黄花梨木的小圆桌,头束紫雕金玉簪,身着月白色的华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把玩着腰间的墨玉。
  玉佩下坠着的流苏正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瞧过来的眼神温和仿若带着笑意,一直落在她身上,显然是她刚一闯入就被人察觉了。
  玉笙看了一眼,便不敢抬头。
  头顶那串火热的目光没了遮掩,_0_chi_0_luo裸的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游荡着。最后停在了她的细腰上。那一刻,玉笙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热,仿若被烫着了。
  她强装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躲开那道_0_chi_0_luo的目光。
  “呵——”软塌上,陈琢短促的笑了一声儿,他喝了点酒,眼中带着几分朦胧,执着玉佩的手摩挲着,眼神落在前段的玉笙身上。
  自打他下扬州之后,下面的人人心惶惶,吃喝玩乐糊弄了几日,又开始变着法子的给弄美人计。如今他刚来这凉亭歇上一刻,人就都送到了面前。
  这次选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瞧着人不太机灵。
  陈琢执着酒杯的手一抬,仰起那宛若神祇般的脸,他生的是极为好看的,男人用好看这个词未免会诸多不适,但是放在他这张脸上,却是极为的相配。
  从眉眼到身段,这个人生的就是天生让人膜拜,信服。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仿若是天生自带着光,只需瞧一眼,就让人迷了眼睛。玉笙掀开的眼帘抬起,落在他身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琢那双眼睛从她腰上挪到脸蛋儿上,扬州果真是出美人,这张脸与这个身段哪怕是放在宫中也不为多见。
  他难得的起了一丝心思,修长如竹的手一松,指间的玉杯砸下来,沿路滚到玉笙的脚下,他这才挥了挥手,和招猫儿似的道:“来我这儿。”
  玉笙脚步往后连忙往后一退,这个男人她驾驭不了。她太清楚这双眼睛里的东西,看似温情实则不过是玩弄。
  她这样的出身,在这样的人眼中与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小女子惶恐,不是有意冒犯贵人。”她再次曲了曲膝盖,那一截腰细的仿若如杨柳似的,微微一颤恍了人的眼:“这就退下,还贵人一个清净。”
  她说完立即就往外走,这个男人太危险,哪怕掩饰的再好,可浑身那股上位的气息还是毫不掩饰的从身上涌出。
  “呵……”欲擒故纵,陈琢抬手撑着脑袋,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那丁点的兴致也淡了下来。这种手段他在宫中瞧的多了。
  刚不过是瞧见她那张脸生的可人。如今配上这拙劣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身后,玉笙脚步飞快的跨出凉亭,直到出去的那一刹那,才算是送了一口气。这人太过于凶险,她不敢多留。
  她大概是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了。贺文轩在马车上说过的,京中来的贵人。
  扬州知府,四品官员瞧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人物。
  定了定神,贺文轩无端不来,是出了什么事?玉笙拍了拍有些泛白的脸,飞快的往门口走去。
  而身后,陈琢有些困倦,撑着身子走出凉亭,他刚说要清净,便没让人跟着。这儿他倒是熟悉,抄了小道往门口走去。
  还没走出门便撞上一群人,王全带着贺丛文等人正在寻他。“主子。”王全是他身侧太监,瞧见他松了一口气,抖开手中的大氅给他披上。
  “殿下无事就好。”贺丛文躬下身子,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属下万死不辞。”
  陈琢一边往前走,一边随口无意笑道:“贺大人勤俭多年,怎么也学会官场上受贿一套了。”贺丛文担任扬州知府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为百姓谋事。
  倒是难得的好官。
  扬州城油水多,贺府却是家中清贫,贺丛文脚下穿的那双鹿皮靴子,鞋底早就磨破了皮,也舍不得换。
  “殿……殿下。”贺丛文一脸懵,颤颤巍巍的:“属下何时……”
  “刚刚那女子……”陈琢面色淡了下来,抬手捏了捏眉心随口一提,他带着人领头往外走,刚到门口脚步却是一停。
  门前,玉笙站在廊檐下,淡粉色的裙摆上绣着一簇簇绿梅,微风吹起她的裙摆,那一截腰细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而头对面,贺文轩低着头,一脸惭愧的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对不住,我来晚了。”带着温度的披风罩在身上,她整个人浑身都立即暖了起来。
  “无事。”玉笙摇摇头,看着他愧疚的模样,唇角微微勾了勾:“送我回去吧。”贺文轩点头,走在她身侧护着她回去。
  陈琢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贺丛文:“贺大人,这是……”贺丛文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干涩,一脸紧张道:“回殿下,这是犬子。”
  他嫡妻早亡,又多年未娶,贺文轩从小不在他身侧长大,很少有人知晓他还有个庶子。
  “原来贺大人有位公子。”陈琢手指摸索着腰间的墨玉,眼神继续落在前方:“我还当贺大人无儿无女。”
  贺丛文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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