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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瘦马-分卷阅读26

前方的背影上。
  玉笙的身子僵了僵,站在那处楞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乖乖巧巧的走到他身侧。
  “衣裳都没整理好。”门外敲门声响了两下,又很快的安静了下来。屋内的人仿若听不见,此时正低垂着眼帘,认真的给她整理着裙子。
  刚刚那样……那样之后,玉笙便着急跑去净手去了,衣裳只来得及掩了掩。
  相对于她的衣裳不整的狼狈,他则是要坦荡许多,衣冠楚楚的躺在太师椅上,只下摆微微凌乱了些。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月白华服的下摆上,面色克制不住的羞红起来。
  她红着耳尖,乖乖巧巧的站在他的身侧,眼中泛着几分还未消退的水意。
  本只准备给她整理好衣裳的陈琢瞧见了,放在她纽扣上的指尖顿了顿,他面色坦然,手指却从衣口钻了进去。
  冷风袭来,下一刻粉白色的肚兜一角被人撩起,暴露在空中的肌肤瞬间变得羞红,她忍不住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口中‘嘤咛’了一声。
  陈琢只挑开看了一眼,瞧见那上面两道指痕,漆黑的眼帘中似乎是带上了几分怜惜:“疼么?”这是他刚用力时不小心掐的。
  “不疼。”玉笙遥遥头,并不熟悉这样的状况,只想侧过身躲开他的目光。
  这回陈琢倒是没再继续逗弄她了,规规矩矩的抬手给她整理好衣裳,直到腰带都系好了,才侧身对门外的人吩咐:“进来。”
  外面,风雪越发大了。
  王全低躬着身子走进来,眼神落在地板上,并不敢抬头往前方看。
  “爷,是……李大人那边的奏报。”王全垂着眼睛,往前方的玉笙那撇了一眼。正对面,陈琢从太师椅上起身。
  人走到洗漱架前,拿起一边的湿帕。
  那帕子刚刚玉笙洗手,像是被搓弄了起码千百遍,此时正像是一块抹布,胡乱的挂在架子上。
  眼帘掀开看了眼水盆里的涟漪,随即敷衍的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说。”
  玉笙眼神闪了闪,主动往里屋走去,看着屏风后越来越远的身影,王全的声音越发小声道:“李大人顺着银子的线索去寻,查了个明白,那银子的确是去年五月本该运往绵州的那一批官银。”
  银子下面都刻有官印与日期,贺丛文府中的银子恰好当初运往绵州的是同一批,哪里会生出这么巧合的事。
  陈琢低着头,看着面前微微晃荡起波澜的水面。
  刚刚她站在这儿羞涩的脚趾间都蜷缩在了一起。将自己的双手足足戳的通红才罢手。
  不就是沾了一手那个?他笑着摇摇头,果真还是没及笄,太青涩。
  听到头顶出传来的一声笑,王全头垂的越发低了,压根儿不敢起身,颤抖的身子继续道:“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陈琢撇眼看过后,王全的身子越发弯了下来。
  “李大人寻了船,找了百来个会水性的,在当年沉船的地方打捞,居然当真儿捞出了些东西来。”湿帕毫不留情的仍回水中。
  “什么意思?”陈琢低头。
  “李大人说,当年沉船的地方的确是寻到了不少银子,只不过……”屋外的风雪仿若将一切都覆盖住了。
  “贺府府中的银子是救济银,当年沉船的银子……”王全下巴都要戳到胸前了,语速飞快道:“扬州城这几年的税收与朝中汇报的不实,李大人已经拿了账本再查了。”
  “呵……” 软塌上,陈琢低头笑了一声。
  “本是来查个救济银,却是没成后面还有一串大鱼。”他那张满如冠玉的脸上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
  眼帘一瞬间合上,手指敲打着扶手淡淡道:“派人去跟李中元说,让他放心着手一切去查,有什么事爷担着。”
  贺丛文担任扬州知府多年,谎报税收岂非是件小事?
  上上下下,上至河道总督,下至芝麻绿豆大小的官都要打点,随手查个救济粮,却不曾想扬州已经被蛀虫掏空。
  手指摩挲着玉板子,向后急促转动了几圈。
  王全却像是知晓自家殿下再想什么,弯着头提醒道:“快过年了,再不回去只怕是来不及。”
  年前年后正是多事之时,再加上他是东宫太子,宫中一切事宜皆需他来掌管。如今从扬州坐船回到京城起码要十来日,等歇下来起码也要到三月开春。
  扬州这边,他是不该留了。
  手指往桌面上敲打了两下,猝然又停了下来,他扭头吩咐:“你吩咐下去,准备后日清晨出发。”外面的风声越发的大了。
  风雪涌了上来,又很快的被关上,廊檐下的油纸灯笼被风吹打的疯狂晃动,王全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陈琢手边的茶都凉了。
  屋内这才传来一阵脚步声,轻微的脚步声像是刻意放的缓慢了些,有些小心翼翼。
  “爷,是要回去?”
  陈琢仰起头,就见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侧,忐忑的眼神楚楚可怜,让人瞧了满是怜惜。
  他掀开眼帘看着她,没说话。
  玉笙眼圈儿瞬间就红了,贝齿咬着下唇,眼睛里面满是无措。
  陈琢锋利的眉心狠狠的拧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冰凉的眼神落在她的唇瓣上,他直接出声命令:“别咬。”
  这处他还没碰,他自然也不允许她碰。
  “我……”红唇放开,水润的唇瓣上带着一丝牙印,她乖顺的跪下来,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爷不回答我么?”
  屋子里不大,她又没出去,王全的声音说的再小,她自然也是听见的。
  陈琢手伸上前,指腹触在她的红唇上,顺着她的唇摩挲了一圈:“自是要回。”
  那双如月牙般的眼睛一垂,眼中的水雾立马就掉下来,挂在眼眶下,摇摇欲坠。
  “ 下个月十五?”
  玉笙下巴仰起,通红的眼尾脆弱的让人充满怜惜,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奶哼,又娇又糯。
  脑袋歪了歪,眼中满是疑惑,没听明白。
  “你的生辰。”他提醒。
  “是。”乖乖巧巧的点了点脑袋,瞬间下巴就被人捉去了。
  那冰冷如玉的半截手指塞入她的唇中,他低头淡淡道:“那到时候可不准你只用手了。”
  ……
  寒风骤停,离开的那日清晨天气出奇的好。
  玉笙坐在船舱中,看着背后的扬州城越来越远。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离开了生活了十五年的扬州城,走向的是另一个庄康大道。
  直至于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后,她回首才发觉,自己这一路步步荣华。


第19章 奉仪
  东宫
  夜晚透来一丝风,才刚入春带着冬日里的寒。
  玉笙在书房醒来的时候,殿下已经不在了。她在床榻上滚了滚,试探的舒缓了一下身子,浑身除了有些酸疼之外,别的都还好。
  被褥里面衣裳完整,可见是他帮自己穿上了。
  面上红了红,深吸一口气,四面瞬间涌来一股浓厚的迦南香。这香味分明清淡,像是雨后的青竹,可却是带着几分他的霸道来。
  又是在书房……
  玉笙抿了抿唇,这已经是第三回 了。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在除了在她房间里的任何地方。
  就如同他这个人,面上看着多温和儒雅,可实际上,什么都会,特别是在床榻上,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窗外清风吹打着柳枝条在寒风中细微的作响,抬头看过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这儿是太子的书房,玉笙不敢多留,趁着天黑想赶忙回去。赤脚刚下了床榻,大腿内侧就是一阵酸疼,咬着牙才忍住没有摔倒双膝跪地。
  来时穿的那套宫女服还扔在地上,裙子下摆已经肮脏不堪。玉笙别说是穿,看都不敢看。檀木架子上挂着准备好的衣裳,玉笙快步走上前拿过,眼神压根儿不敢往旁边的书案上多看一眼。
  那上面整洁干净,摆放着笔墨纸砚,折子码的高高的,透出一股无形中的威仪。叫人半点都想象不到,刚刚在那书案上发生了一场怎样的翻云覆雨来。
  玉笙瞥开眼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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