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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之7) 暴君的解语花-分卷阅读13

撕下一张纸,上头还有秦皓日工整而刚劲有力的笔迹,他在下头写了六个字,有些龙飞凤舞,有些猖狂不羁的六个字──

  恭敬不如从命。


      ☆     ☆     ☆     ☆


  布兰太太前脚才出门,躲在街角的蓝月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抱着刚刚才去邮局领的大包里很快地溜回房。

  包里虽然不小,不过并不重,蓝月铃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拆开包装用的防水牛皮纸,里头是个漂亮精致的银色锻面纸盒,蓝月铃小手抚着锻面上的纹路,满怀期待地打开纸盒。

  是一件雪纺纱白色小礼服,和一双大概有一吋高的银色水蓝宝石混合日光石的凉鞋,白色卡片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潇洒字迹。

  亲爱的小公主,十八岁生日快乐。

  美人鱼在十八岁时拿自己甜美的嗓音换了双尸脚,每一步却都是折腾,我想我的小公主还是继续待在海里无忧无虑的好。不过我毕竟不能阻止已经够漂亮的小公主爱美的心情,还是必须答应让妳穿上高跟鞋。

  蓝月铃捧住凉鞋,想起秦皓日与她的约定,笑得甜甜的。其实她还是偷偷去买了高跟鞋,刚开始买两吋的,却傻傻地买了鞋跟尖到能钻洞的鞋子,她光是站都站不稳,第一天练习时摔得鼻青脸肿,还怕被布兰太太发现,怕她告诉然后她知道,几吋高是一回事,细跟和粗跟又是另一回事,能穿细跟高跟鞋却健步如飞的女人都能当特技团团员了!

  不过女人啊,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才不会把这点小挫折放在眼里。她依然每天趁布兰太太不在家时偷偷在房里练习,不过三吋高跟鞋真的太折腾人了,那根本就是刑具!她现在有好几双两吋细高跟鞋,穿着走路已经能够如履平地了。

  她开心地换上小礼服和凉鞋,在穿衣镜前转了好几圈,她想也许她今晚该上个发卷,或擦个指甲油,因为秦皓日答应她,明天会陪她一块儿过生日。

  从十五岁那一年开始,秦皓日虽然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抽空来看她,通常会待上一个礼拜左右,布兰太太若没请假,他就住旅馆,由她偷偷溜出来和他约会。

  只不过秦皓日总不曾在她生日当天留下来陪她过生日,不是提早,就是延后几个礼拜,虽然他一定会送她生日礼物!这些年他借着各种名目和理由送她的礼物都已经能塞满本来就不小的卖衣间了,而布兰太太只当那些是她的追求者送的,从她开始到学校上课,男孩子在她们家门口站岗就不是新鲜事了。

  但是,在蓝月铃眼里,那些男孩都太笨拙、太愚蠢了,根本及不上秦皓日的万分之一 她好想快点见到秦皓日啊,真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生日那天还是要照常到学校上课,不过下午的钢琴课可以取消。

  蓝月铃十四岁才开始学钢琴,和一般从小就学琴的人相比,起步是晚了点。若非秦皓日,她这辈子根本不想再碰钢琴,她的父母因为钢琴而结缘,蓝青河若不是卧病多年,本来可以扬名国际。

  也许是遗传,又或者十四岁的年纪学什么都很快,加上蓝月铃练琴也练得很勤──她不像一般学生有课业压力,必须减少练琴时间,布兰太太和秦皓日从不要求她功课要名列前茅,只要过得去、能毕业就好。所以第一年时她已经能弹奏小奏鸣曲,第二年甚至进步到奏鸣曲的阶段,布兰太太干脆和秦皓日商量,让她去念音乐学校。

  她想应该是侥幸吧,或者是秦皓日给了她现在的学校不少好处,总之才学琴一年多的她顺利进入音乐学校。

  老师总是在同学面前说她有才华和天分,她对这种存心挑起竞争意识的夸赞感到不耐烦。对于钢琴,她其实是又爱又恨,弹琴时她只想着秦皓日,有时甚至脑袋放空,否则只会让她想起原本已经遗忘的儿时记忆,那架,白色钢琴至今仍是她的梦魇,每次考试前她就梦一次,冷汗涔涔地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只好到琴室练琴。

  「Luna!」

  要走出学校时,有人唤住她,蓝月铃真希望装作没听到。

  可惜,对方已经挡在她身前。

  「妳今天请假?」这个棕发碧眼的年轻人,眼里有着她太熟悉的恋慕与期待。

  蓝月铃有时会想,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就和她面对秦皓日时一样?但随即她就会不以为然地否定这样的想法,带着一种这个年纪独有的孤芳自赏,相信世人皆醉我独醒,小小的自恋与自怜。

  秦皓日之于她是不同的;而她对他们而言,充其量只是美丽的娃娃,毕竟哪个男孩不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伴能让同伴羡慕?

  她不怕同侪认为她骄傲拿乔。Peter是校园王子与她何干?在她眼里,这世上没有人比得上秦皓日。

  「今天是妳生日,」男孩见她久久没响应,只好继续说,「我想......」

  「Peter」高跳的金发美女突然而直接地介入两人之间,挽住可Peter的手臂。「中午了,你想吃什么?他们说广场上有一家义式餐馆很棒。」

  Peter脸为难,「我正在约Luna....」

  金发美女脸上的笑僵了一秒,很快地堆起更灿烂甜美的笑,这才正眼看向蓝月铃。「Luna在啊?一起去嘛!」

  校花与东方小美人为校园王子争风吃醋,这是前阵子学校最热门的八卦话题,虽然根本不是事实,本来就是Peter自己爱来缠她,蓝月铃却懒得答辩。

  很快的,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呼朋引伴地群众在一旁。

  「我还有事,你们去吧。」无视校花小姐脸上胜利的微笑,她不觉得这样的胜利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Peter不值得她费神。

「Luna」偏偏对东方美女情有独锺的Peter不给校花小姐面子,大步追上蓝月铃。「妳什么时候有空?我听说妳最欣赏的钢琴家是Anton Kuerti,这次音乐会有──」

  「Anton Kuerti!」虽然死缠烂打有失校花格调,但为了爱情与面子,她还是豁了出去,校花小姐状似不经恴地一把拉住打算离开的蓝月铃,硬是挡住她和Peter中间。「我也喜欢Anton Kuerti呢!想不到我们虽然是学业上的竞争对手,眼光倒是一样。」她一语双关地道。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和妳的眼光并不一样。」蓝月铃也意有所指地响应道,但校花小姐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了。女人碰上情敌,若不假想情敌暗暗扯自己后腿、偷偷抢自己的男人,难不成要她相信男人对她根本没兴趣?

至于Anton Kuerti只是之前被老师问起时,她随口说的,指导老师是加拿大人,她当然说她喜欢Anton Kuerti。

  「我没有特别喜欢哪一个钢琴家。」她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我还有事,失陪了。」

  「妳何必怕她。Peter喜欢的是妳。」另一名华裔学生在蓝月铃走出校门时靠了过来,「那些白人看不起我们,妳这样自动退出只会让那个贱女人更嚣张,以为她赢了妳,那票白人最爱搞种族歧视这套了,他们只会在背地里取笑妳夹着尾巴逃跑。」

  蓝月铃淡淡地瞥了这位她并不特别熟稔的同学一眼,没有轻视,也没有特别热络,只是一贯的冷静与无所谓。「别人看不看得起我是他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Peter喜欢谁我也不在意,至于他们想取笑谁我更管不着。」

  也许是个性使然,她天生是个独行侠,所以能够说得这么潇洒。但所谓被歧视与歧视,不就像拔河的两方?为了争执自己的地位及排斥异己而各拉住一端的绳子,争得脸红脖子粗,不屑的更不屑,气愤的更气愤。

  就像现在,明明就只是普通的争风吃醋,有心拉绳子的怎么样就是会扯上边。问题是她对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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