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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分卷阅读61

验了,想采访他们?没问题,但他们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哦——
  要先和潜在的采访对象混熟了才好开口提问,于是学生们少不了多多光顾。
  因此,学校外的小吃摊,在采编课程期末作业的时候,生意也总是格外的红火。
  但小摊贩们毕竟是流动人口,而且流动的频率还很高,用不了一年半载或许就不在这学校外边干了。
  但这两个乞丐,可是比小摊贩们“长情”多了。
  这两个乞丐是什么时候来到学校外面要饭的,已经没人记得清楚了,他们简直比学校外头每几年就被重新规划一次的绿植还要长情,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
  他们也是新闻系、传播系学生们最喜欢的采访对象。
  乞丐这个身份,能给人的想象是无比丰富的。
  ——残疾的身体,悲惨的故事,社会的冷漠,流浪的经历……
  新闻总是青睐负面的坏消息。
  每年采编的课程作业总结,都少不了这两个乞丐的身影。一届届的学生们顺利毕业,他们两人也在许多作业的视频中一遍遍重复出镜。
  只要给上十来块,让这乞丐哥俩能吃上一顿的饱饭,他们就愿意出镜。
  无论你采访提纲怎么设计,人生故事总不能五花八门说出好几个版本来,因而虽没正式交流过,采编课老师早和这二位乞丐成了老熟人了。
  宁馥这一次报的选题,完全就是放弃了期末评优的可能,甚至想拿一等奖学金都有点悬了。
  就算她把视频做出花来,内容重复度太高,也只能的拿到及格分。
  宁馥默默翻了翻记忆。
  选题一旦确定,就不能修改了。
  ——选题本身也是考评成绩的一部分。
  只能如此了。就看她能把这重复了许多次的选题,弄出什么“花样”来吧。
  做新闻报道,总要在别人没挖到的地方下铲子。可就算别人已经挖过了,你就不能比他们挖得更深吗?
  *
  舍友们发现宁馥不再往校外跑了。
  每天规规矩矩上课,下了课就去学校外的天桥和地下通道转一圈。给乞丐们投点零钱,有时蹲在旁边听其中一个乞丐拉二胡。
  这是实习失败,重新回来打算争取一下期末成绩了?
  大家只觉得不可思议中又有些好笑——宁馥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可能这样认真地对待一份早已经不可能拿高分的期末作业?
  那两个乞丐,整天就是待在天桥上,随机跟路过的人晃晃他们装满一块钱纸币和钢镚的缸子,说两句“好人一生平安”。
  他们的时间多的是,想采访,只要挑个人家不打算睡觉的时候就行了,哪还用得着像宁馥这样做功课?
  难不成……她是想靠认真的态度和工作量来让老师多给些同情分?嗬,这算盘打得可真厉害啊!
  众人如何猜测,宁馥并不在意。
  她依旧每天下了课到天桥上听二胡。现在正是夏天,乞丐邋遢,身上时不时地散发出一股股酸臭,但宁馥毫不在意,就蹲在他旁边听。
  这两个乞丐兄弟相称,其实却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是老乡,而且都姓陈。
  大陈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以前是工地上钢筋工,因为出了意外,手上落下了残疾。
  他在家乡也没有妻子儿女,原本是想打工攒钱好好取上个媳妇的,没想到却成了废人,从此一蹶不振。工地给的赔偿款很快在赌博中输得精光,他就开始在城市间流浪,乞讨为生。
  “在学校边上好讨生活啊!”这是大陈的原话,他也就这样在学校外面驻扎下来。找了个没人要的破窝棚,收拾收拾将自己捡来的什么烂棉絮破编织袋等家当都安置进去,就算是有了家。
  后来就遇上了小陈。
  小陈当年也就二十来岁,念过高中,从老老家出来打工,却没想到生了急病,被没良心的工头从工地赶了出来,连工钱都没给他结。
  小陈这一病,就把眼睛给病瞎了。
  沿街乞讨的小陈遇见了已经有了“家”,比他条件优越些的大陈。
  大陈一时起了同情心,也想着两个人能抱团儿混多少还有个照应,哪怕小陈是个瞎子呢。于是便收留了他。
  两个人开始日常到学校外面天桥上乞讨的“规律生活”。
  他们的背景故事已经在许多次采访中被问过许多遍了,新闻学院的同学们都称得上了解。
  二陈平时一个在学校东边的天桥上,一个在西边的地下通道里——在一块就只能赚一份钱,分开了能赚两份。
  小陈现在三十来岁,他眼睛瞎了,不爱说话,据说脾气也不好,曾经发狂地打砸东西,把路人吓个半死。
  还是大陈不放心过来看他,各种给他求情,保证他不是危害社会的疯子,这才让受惊的路人放过了小陈。
  但小陈总能比大陈赚的钱多些。
  无他,他有一门手艺——拉二胡。
  宁馥正是每天都来听这个小陈的二胡,她都快摸出规律来了。
  通常到了晚上九、十点钟以后,行人少了,大陈就会从他那地下通道出来,来找小陈。
  一根棍子两人各握一端,手残的领着眼盲的回家去。
  宁馥记得有个学长的作业就以这二人“回家”的背影做结尾镜头,最后拉个远景,天上月亮光辉洒落,冷漠而又慈悲。
  虽然也只拿了个及格分,但不得不说,令人印象深刻,发人深省。
  *
  小陈今天拉《二泉映月》。
  他会拉的曲目并不太多,但这《二泉映月》是保留曲目,往往拉上一首两首别的曲子,他就会拉一遍《二泉映月》。也许正是因为瞎了眼,他和这首曲子更有共鸣。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阿炳。
  这个沉默寡言,只有在摇晃缸子要钱时才努力而认真地营业一下的小陈拉琴时有出错。
  因他是盲人,能拉出曲调来已经很令人称奇,也就没什么人在意曲子里的错误了。
  他对《二泉映月》很有执念,哪怕这曲子对一个瞎子来说有点太难了,但平时没人叫他拉琴表演的时候,他自己也反复地练习。
  宁馥天天来,小陈虽然看不见人脸,但也知道有个姑娘,要么就是个很瘦的小伙子,脚步轻快,每天来听他拉琴。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小陈终于问:“你怎么不去找我哥。”
  大陈更好说话,对学生们也算是有求必应,甚至愿意让人给他的伤口拍照(当然,钱要到位)。比起小陈传闻中那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古怪脾气,学生们还是更愿意和大陈打交道。
  宁馥笑道:“我喜欢听你的二胡。”
  她喜欢努力的人。
  而且,二陈的故事,基本上都是由大陈讲述的,小陈不爱说话,很多学生到了也撬不开他的嘴,最终还是被大陈笑吟吟地接过话头。
  如果要另辟蹊径,故事换个人来讲,说不定也会有更好的效果。
  小陈盲眼直视着前方,那眼仁上蒙着一层白翳,“那你认真听。”
  语气冷淡,仿佛在质疑宁馥根本没说实话。
  他不再说话了,重又拉起了二胡,琴声幽咽,如泣如诉。
  宁馥听到晚上,大陈来了,看看小陈面前的讨饭缸子,高兴极了,一边将木棍伸给小陈,一边说“走了,下回多拉琴,咱就有钱了!”
  宁馥目送着二人在月光下走远。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小陈的琴声。
  他的确很努力,拉了这许多年,却还是出了几处不大不小的错。听起来有点别扭。
  宁馥回了宿舍,打开电脑带上耳机,找出了《二泉映月》。
  小陈果然是拉错了。
  宁馥反复听了几遍,又找音乐赏析来看,对应着白天听到小陈的琴声,一段一段地看过去。
  每次,在第一段的第十小节,他都会拉重复。
  淹没在整段曲调里,不是精通这专业的人,不是完完整整听过一边的人,是觉察不到的。
  宁馥眯起眼睛,她忍不住有了一个猜测。
  第一段第十小节。多余出来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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