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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分卷阅读137

面的小屋里去。
  母亲瞒着不让他知道。
  他就只能装作不知道。
  读书的每一分秒,做题的每一笔画,都像剜心蚀骨的毒药,将他炮制成一颗已经流脓的种子。
  他的心里越恨、越愤怒,他的脸上就越是平静、越是毫无波澜。
  盛宇驰也不知道这样的隐忍究竟有什么用,但这是他最后的一寸尊严。
  一个人做了坏事,自然有法律的惩罚;一个人干了好事,自然有口碑传颂。可是如果一个女人,被人说是破鞋,是烂货,是千人骑万人枕的表子,她就永世不得翻身,永堕修罗地狱,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可以折辱她,没人会管,因为她活该。
  盛宇驰不能不管。
  他妈是为了他。
  今天这些人,就是这条街上的一股小流氓,平时在各个店铺收点保护费,吃吃霸王餐,因为是纠集在一起的地头蛇,一般没背景的商户也不敢轻易得罪,通常就当破财免灾了。
  但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他妈妈身上。
  盛宇驰碍了眼,这伙人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他不过就是个没爹的野种,打成个死狗模样,以后就知道利害懂得眉高眼低了。
  这群小混混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挺瘦小的小子不但是个大孝子,还是个狠角色呢。瞧瞧那牙关紧咬的劲儿吧!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宁馥分走了大半。
  “小妹妹,拦着他做什么呀?这么心疼你男朋友?”
  被撞倒的那个还坐在地上没起来,旁边的人却丝毫没有感到危机,反而还调笑起宁馥来。
  “你放开他,哥哥收拾了你的弱鸡男朋友,再来好好疼你啊——”
  其中一个黄毛故意拉长音调,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宁馥,目光中是馋涎欲滴。
  “喂,哥们义气讲不讲了还?!你可不要想着吃独食啊!”黄毛旁边一个满脸痘的胖子不满地怼了他一肘子,“要上也是咱哥们一起上哪!”
  宁馥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去理那几个小混混,而是对被她拎住领子的盛宇驰道:“打个商量,”她浑不在意盛宇驰那仿佛要将她也生吞活剥的目光,“他们既然冒犯了我,这件事就和我有关系了。”
  “我这个人哪,一向是恩怨分明。不如这样,你先让一让我,让我先把他们的嘴巴抽了,你再和他们拼命,如何?”
  盛宇驰漆黑的眼瞳中掠过一丝迟疑。
  几个小混混都听见了宁馥的话,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就这么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说要抽他们的嘴巴?!
  宁馥像撸猫一样捋了捋盛宇驰的后脖颈子,“多谢,马上就好啦。”
  盛宇驰觉得身上一松,钳制他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再多的反应,便觉眼前一花——
  穿着白色衬衣和校服长裤的女生已经旋风一样,狂飙出去!
  “啪——!”
  “啪——!”
  “啪——!”
  三个巴掌,抽翻三个人。
  她宁馥,酷爱装X,不说大话。
  说打耳光,就不出拳头。
  只不过她这巴掌的分量,普通人当普通耳光来接就大错特错了。
  宁馥慢悠悠地,从三个奇形怪状倒在地上_0_shen_0_yin的人体间走过,在昏黑的小巷子里,这几步跨出了战地硝烟披荆斩棘,挥退万马千军回首立看斜阳的气势。
  ……虽然她只是抽了几个最贱的脏东西而已。
  饶是盛宇驰这样自诩城府深沉的,也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溢满不可思议的震惊。
  宁馥闲庭信步地走回他身边,在他身上擦了擦手,又溜达到另一头,居高临下地瞧那刚刚被盛宇驰撞飞出去的家伙。
  “我、我刚刚没说!”那人惊恐大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几乎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站起身来,情势就在顷刻之间从四个“身经百战”的社会人士玩小鸡子儿一样玩弄两个小孩儿,转变成了另一方单方面的凌虐。
  小混混的目光忍不住飘向在地上摔成一团的同伴。
  他们还在地上蠕动,像一群蛆虫。
  宁馥“噗嗤”一声笑了。
  她一边笑一边扭头对盛宇驰道:“你看,他比那几个人聪明。有急智。”
  盛宇驰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后,深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坐在地上那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嘴快。
  ——谁知道这小娘皮竟然是披着美人皮的母夜叉!老天爷,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要是被她抽上那一巴掌,可是要死人了!
  下一秒……
  “砰——!”
  小混混这一口气松道半截,就听见了自己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像一个西瓜,重重跌在砖头上。
  一只脚重重踏在他的胸口,仿佛一座山,将他压住,下一秒就要碾为靥粉。
  “我……我真的没说你……我不敢,真的不敢……”
  小混混的脑子已经完全停摆,他的眼前金星直冒,眩晕恶心。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人是会恐惧的。
  宁馥轻轻叹一口气,“我知道啦。这不怪你。”
  她微一用力,对方便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在寂静的黑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只因为我讨厌你罢了。”
  女孩在月色下耸耸肩膀,“你既长了张嘴,就该知道说话不积德要遭报应。”
  “你说话难听,我就是你的报应。”
  *
  那个蹦的最欢喊“表子”喊得最响的小混混昏死过去。
  宁馥“啧”了一声,把腿移开。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脸“糟了”,问盛宇驰:“这里没有监控吧?”
  盛宇驰原本被她忽然紧绷的神色惊了一跳,却没想到她竟问出这么个叫人无语的问题。
  “没有。”他僵硬地道。
  宁馥弯起唇角,随意踢了踢失去知觉的小混混,“他最多也就是个轻度脑震荡外加心理阴影,你要给他再补一下子,我也没有意见。”
  她退开,淡淡道:“我可不要做你的共犯,先走了。”
  盛宇驰又是一怔。
  ——宁馥真就这样推着她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盛宇驰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他的手在衣兜里,几秒钟内,反复地握紧又松开。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
  被宁馥抽得昏头转向的黄毛等人正慢慢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他们警惕地看着盛宇驰,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
  那个刚刚咒骂他母亲的人就躺在旁边。
  如果他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趁着他们都被震慑、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冲过去,取出衣兜里的小刀,刺入那个_0_hun_0_dan的心脏或脖颈。
  他刚刚,确实是这样想的。
  从那个黄昏之后,他就已经习惯了在身上带一把刀。
  这些年他遇见过无数次欺凌和侮辱,他的手也无数次伸进衣袋里,最终又忍下来。
  但那毁灭别人,也毁灭自我的因子,始终像一种毒素,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盛宇驰的目光转动,胸腔中涌动的那些怨毒恶意,突然慢慢地平息下来。
  他瞧着那几个人鼻青脸肿连站也站不稳的窘迫,大笑。
  然后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飞快地退走。
  *
  “——宁馥!”
  盛宇驰从后面追上来时,宁馥还在推着车子慢慢地走。
  她扭回头瞧了少年一眼,“这么快?追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找我报仇?”
  她是在开玩笑,虽然盛宇驰没理解到她的幽默。
  ——如果能在刚刚冷静下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路,他就绝不可能再纠缠宁馥曾经打破他的头这件事儿。
  宁馥只是恶趣味而已,偏就要调戏两句。
  就像那古印度玩蛇的艺人,明知道蛇有剧毒,却还要掰开他的嘴,摘取他的毒腺。
  不过宁馥还要更疯狂一点儿。
  她不但没去除他的毒牙,还将这色彩斑斓的毒蛇放归自然了。
  只不过教他往后别咬了好人,别毒了自己。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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