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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你已经成功引起朕的注意!-分卷阅读24

多大关系,卫持重环顾了一周,急急问,“我三弟人呢。”
秦见深没工夫跟这二愣子纠缠。
提起卫君言,记忆就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从卫君言出现在城东树林里开始,到他前天昏睡过去,这中间发生的事,不多不少,他恰恰都记得!
他差点死在申行手下……
他跟个傻子似的蹲在柜子前……
他居然让张嘴就张嘴,让伸舌头就伸舌头……
浑身精光不说,身下那处凉飕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受伤了?还上了药么?!
越想越不堪,后面更不堪!
秦见深只觉浑身的血都涌来了脸上,若不是还记得面前还有个不着调的臣子在,他恨不得立马将卫君言的房顶给掀起来!把卫君言的桌子也给掀起来!
所以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流出那种东西来!所以他为什么会被卫老三看光光!
求上天来一阵雷劈死他算了,皇位他也不想要了!
秦见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红黑黑变来变去,咯吱一声,床沿边不负众望炸裂开来碎成了粉末,秦见深回过神,勉强将被他压在脑子里抽打了数百遍的卫君言占时锁进看不见的小黑屋,心里咬牙,一定是卫君言给他吃了过期的药,奇怪的药!
卫持重看着面前这人俊脸上扭曲狰狞的表情,心里瘆的慌,一时间口干舌燥,眼皮噗噗噗直跳,心里不由自主腾升起了一股很不详的预感!
好险卫老三不在这儿。
秦见深深吸了几口气,环顾了一周,心道倘若卫老三在这儿,他真是很难控制自己不恩将仇报。
秦见深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朝怵得慌的卫持重道,“出去,朕要更衣。”
正要更衣?卫持重一脸茫然,肚子里那句‘你大爷这里是我家!’好险没说出来。
“…………”秦见深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跳起来,“卫爱卿,抗旨不尊,你是不是想掉脑袋。”
“陛陛……陛下……”当真是晴天霹雳当头一棒,卫持重懵在了原地,心里叫了两声完了完了,腿软地往后踉跄了一步,陛陛陛下了两声,哆嗦了两下,寡白着脸连滚带爬地跌出去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刚才居然用手拍了皇帝陛下的脸,老爹我对不起你~~~~~嗷嗷~~
秦见深身上的伤还未好,但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着卫君言的鬼地方。
秦见深开口唤暗清进来,吩咐道,“准备车架,回宫。”
皇帝的龙袍暗部也一直备在身边,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取回来了。
卫斯年听了大儿子的禀告,惊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出了一身汗,连顽固的风寒都给占时压了下去,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劈头就赏了卫持重一掌,“那你还不快准备接驾!快把我的衣服拿来!”
皇帝下榻这样的事,对卫斯年来说,可谓是平地一声惊雷,阖府上下慌得六神无主,卫斯年兵荒马乱地穿好官袍匆匆赶去幼子的院子,一见秦见深,便噗通跪在了地上,颤声道,“皇上赎罪,臣等来迟。”
秦见深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色龙袍威仪肃穆,伸手去扶卫斯年,温言笑道,“爱卿免礼,多有叨扰,还望爱卿勿要怪罪。”
卫斯年一个三品小官,上朝的时候都是站在中靠后,不怎么显眼,与皇帝上一次单独见面还是先帝年间他考上殿试的时候,哪曾见过这等温和有礼的皇帝,一颗心是熨帖滚烫,直恨不得现在就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才好。
秦见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恨不得缩成灰从地缝里钻进去的卫家老大,心道卫家这几个都是些淳朴憨厚之人,怎么就偏偏卫君言满肚子坏水。
秦见深示意暗清将圣旨递给卫斯年道,“还请卫卿家跑一趟,殿前宣旨,着文武百官至北门,随朕一起迎接凌阳王和南营将士。”
卫斯年浑身一震,应了声诺,立马要了匹马,朝皇宫赶去了。

  ☆、第19章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凭空而出的李家湖,彻底坐实了天降神威的传言,李詹挂在城墙上的人头,就是最好的佐证。
碧云山一役以后,北冥渊整合了李、申两家留下的残兵,加上自己手上的三万人马,足足有十万军,全部收编在秦见深名下,至此,秦见深手里算是有了点实权。
无论是三公九卿,还是白丁士人,这回都看了个透亮,皇帝此番回朝,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少年傀儡了。
不但不能随意拿捏,一着不慎还能要了你的脑袋,连带你全族的脑袋。
皇帝甚至还未露面,便越过大理寺和吏部,直接将李、范、申三家满门抄斩暴尸闹市了,这等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打了朝中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明明白白昭示了天下:现在皇帝想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
对于这样的局面,欢喜的没几个,发愁的倒是占了十之八[九。
京城里这些个手里有点势力,却沉住了气稳稳当当活到现在的,哪一个不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甭管摸不摸得到水深,揣不揣摩得到圣意,此时也全都小心谨慎地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什么地方踏错一步,留下什么把柄,皇帝就要拿他们的人头祭酒祭旗。
群臣如此战战兢兢,并非是庸人自扰。
因为在皇帝度日如年的这两年里,他们虽未直接参与反叛谋逆,但却选择了坐观虎斗,明哲保身。
皇帝明显不是什么宽厚之人。
无功便是过,谁能保证皇帝不会记恨在心?
皇帝看你不顺眼,随便找个理由发作一翻,别说什么官路通亨,恐怕连脖子上的人头都要不保。
活与不活,端看皇帝想不想放过他们。
相国刘卓与令尹陈清领着文武百官分列两行,颤颤巍巍拜倒在地,朝皇帝一齐唱诺道,“臣等惶恐,恭迎陛下……”
秦见深向来就不讲究以德报怨,在他被李詹软禁东宫、乃至被毒害谋杀的这些时日里,脚底下跪着的这些人扮演了什么角色,做过什么事,暗地里结交了什么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若不是这些贵族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牵扯面实在太广,他现在就很想将这些人的脑袋拧下来。
这件事急不来,逼狗入穷巷,不死也重伤,他得慢慢来,慢慢将这些老奸巨猾的蛀虫们一点点蚕食掉,不急在这一时。
更何况,新的势力还未培养出来,他现在就把人杀光,谁来替他管理朝政?
总不好一口吃成胖子。
秦见深从御撵上下来,一手一人将跪在地上的刘卓与陈清扶起来,笑道,“诸位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这厢和颜悦色,刘卓与陈清心里却并不轻松,两人腰弯得更深,面上皆是一副感激涕零诚惶诚恐的模样。
秦见深看在眼里,心说现在才来演戏未免太晚了些,他也懒得跟这几个在以后某天将要变成尸体的人废话,摆袖大步流星上了城楼,看了眼城下黑压压的十万大军,肃声吩咐道,“传朕令,开城门。”
苏衍在城下见得秦见深,立刻翻身下马,疾步到了秦见深眼前,单膝跪地,将三军虎符双手举过头顶,扬声道,“臣苏衍,奉旨领军回朝,请皇上巡幸三军!”
底下的将士们亦随他跪拜在地,高声呼喊,“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请皇上巡幸三军!”
军旗烈烈战鼓雷鸣,金戈铁马雄姿英才,呼声响彻天际,惊鸟飞,走兽散,万人齐发的呼合声震得人耳聋发聩,威慑四方,凌阳王领着这十万大军,朝秦见深奉上象征着统领全军的虎符,已经敲定了这最后一音,成了皇帝掌权背后最为坚实的后盾。
卫君言信任苏衍,而苏衍不负所望。
秦见深缓步从城墙上下来,将苏衍从地上扶起来,温言道,“皇叔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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