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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分卷阅读6

如何对得住九泉之下的老太爷啊。”说着老泪都下来了。
  凤娣急忙扶他:“忠叔您这是做什么,你是老太爷跟前的人,跟我的亲爷爷一般无二,我一个小辈儿哪当得起您老的跪,您别折了我的寿吧。”说着忙唤丫头婆子来一起搀他,不想余忠固执,就是不起来:“姑娘若不应,老奴便跪死在这里。”
  凤娣只得道:“我不是不应……”余忠忙欢喜的道:“这么说姑娘应下了。”
  凤娣着实没辙,想想事到如今,仿佛除了自己余家也真没人了,她那个大哥,别说出去,恐怕人还没出大门命都去了大半,凤嫣更不能,爹一死就慌了神,哪能应付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
  自己呢,凤娣拿不准自己成不成,但作为一个在职场打滚的现代人,至少比凤嫣要强些,再说,谁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会可以学啊,自己也不比谁笨,且有两辈子的优势,怕什么。
  更何况,让她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宁可当一个女扮男装的疯丫头,可以见世面,可以看看这个不同于现代的世界,好过闷在家里绣花做鞋,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想到此,扶着余忠起来道:“我应下不难,却有几件事需的说在前头。”
  余忠忙道:“姑娘请说。”
  凤娣道:“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咱们家也一样,若让我主事就得听我的,我主事一天,听我一天,我主事一年听我一年,买卖上的事儿既交给我,便不许第二个人插手,随着我怎么做,这是一,忠叔可依吗?”
  余忠不禁倒吸了口气,虽二姑娘说的有理,可她一个才十四的姑娘家,若不听人言的胡来,可不更是雪上加霜吗,却又一想,如今余家的境况已经坏到底了,便再坏能坏到哪儿去,请二姑娘出去,本来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主意,哪还有后路可寻,再说,二姑娘今儿发落周勇两口子的事儿来看,又岂是个胡来的。
  想到此,便道:“好,老奴应下姑娘。”
  凤娣却道:“不怕忠叔过意,您老应下可不成。”
  余忠道:“二姑娘放心,太太那里由得老奴去说。”
  凤娣点点头:“再有,生意上的来往账目,不可瞒我,各个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不管后头是谁的门路人情,若有丝毫差池,由着我发落,这是二。”
  忠叔点头:“这是自然,既姑娘主事,余家的伙计掌柜自当听命,前两条老奴应下了,不知姑娘可还有三吗?”
  凤娣望了他半晌儿,忽的轻笑起来:“忠叔您莫不是试我呢,既让我主事,难道当一个两手空空的摆设不成。”
  余忠目光一闪装作不懂的道:“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凤娣道:“忠叔就莫哄我了,我余家百年基业靠的可不是空口白话,传世百年越发兴旺的庆福堂,若没有我们余家祖传的三百张配药的方子,恐怕咱们庆福堂的招牌早没了,谁还记得我们余家呢。”
  余忠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老天开眼啊,余家百年基业不该毁于一旦,二姑娘您真是我余家救命的菩萨,我余忠果然没看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送着忠叔出去,进了外间屋,就见凤嫣披着衣裳起来了,在炕边儿上坐着,不知听多久了,一见她进来忙扯过她道:“我知道你主意大,却也要想好了,女扮男装顶着大哥哥的名儿出去,本来就险之又险,更何况,这可不是出去玩,是做买卖,便你再聪明,如何斗得过那些男人,余家又不比从前,这个褃节儿上,太太不出头,却让你一个姑娘家出头,像什么话,忠叔也糊涂了不成,怎么就应着太太来逼你了。”
  凤娣倒有些感动了,先头只道姐妹就这么回事,便亲近也不过是大难来时,彼此做个依靠,如今这几句话倒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的。
  想到此,身子一倒靠在凤嫣怀里:“我知道姐姐担心我,却如今我余家的这般,太太不出头,大哥哥病着,若我也躲着,可还指望谁呢,余家若倒了,太太好歹有个娘家可靠,你我又该依靠何人,岂不成了失群的孤雁,不定给什么人射杀了去,余家若能好起来,你我才能安生,姐姐将来也能寻一门妥当的亲事。”
  凤嫣自是知道这些的,却忍不住道:“你只想着我了,你自己呢,老太太当年掌管咱家买卖,太太可都进门了,你一个姑娘家,若让人知道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便余家好了,谁又敢娶你家去。”
  凤娣忽的轻笑起来:“没人娶我便不嫁,若在意这样的事儿,便再好也嫁不得,况,他便想娶,我还要挑拣挑拣呢。”
  凤嫣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不害臊的丫头,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我等着瞧你怎么挑拣个称心如意的回来。”
  姐俩儿个说笑一阵,见夜深了,便进屋拥被睡下不提,再说余忠,心里头着急把这事儿谱了,便也不管夜深雪大,从凤娣这儿出去又去了东正院。
  见了王氏,把凤娣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王氏略皱了皱眉道:“旁的还罢了,那药方若给了她,恐不妥,虽她是余家女儿,到底将来要嫁到别家去的,这药方可是余家的根本,若她带出去,岂不断了余家的财路,将来庆福堂可还怎么开的下去。”
  余忠听了不禁暗道,倒真想得远,眼前可都过不去了,还想以后,王氏的心思他是知道的,眼瞅儿子指望不上,便指望着孙子呢,总归一样,庆福堂就得握在她手里,谁也甭想分走,有这样的心思倒也不怕,你倒是别往后缩啊,这时候知道替自己打算了,既如此,怎么不出去先把这烂摊子收拾了呢,一听二姑娘出头了,倒来留后手了,便宜也没说都让一个人占了的,当谁是傻子呢。
  更何况,二姑娘说的不错,若没有这三百张药方,主什么事,想到此,余忠脸色略沉道:“太太倒是想的长远,既如此,二姑娘也别出头了,太太既捏着方子,明天先把门外要账的打发了,再去官府把庆福堂的人命官司了了,从此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事儿老奴管不得了。”
  说着站起来要走,王氏一愣,若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还能指望二姑娘吗,忙让人拦住道:“忠叔慢走一步,咱们不是商量吗,我也没说不给,只怕日后便宜了外人。”
  忠叔回过身道:“眼前先得过去才有日后,太太是明白人,这个道理不用老奴再跟您说了吧 。”
  王氏脸色一暗,叹口气道:“春桃去屋里把顶柜最上头那个檀木匣子拿下来,不大会儿功夫春桃端着个匣子出来,放到炕桌上,王氏从腰上摘下钥匙串开了外头两把锁,拿出里头小一圈的盒子,上头竟锁着四把锁,王氏一一打开,里头是个蜡封油纸包着的方子。
  拿出来看了看,跟忠叔道:“这是老爷弥留之际交我收着的,却只有一百五十张,剩下一百五十张,没来得及交代就咽气了,我正想问忠叔呢,平日老爷配药都是您老跟着,可知另外一半方子的下落?”
  余忠道:“另外一百五十张在老奴这儿收着呢,这是当初老太爷的意思,怕都搁在老爷手里,若有个闪失,定福堂就开不下去了,分着搁,便一半没了,留下另一半也可支撑着,不至于倒了。”
  王氏这才知道,原来余忠手里竟然握着余家半边儿产业呢,王氏不禁想,便自己不应他,让二姑娘主事,恐他也有法儿的,想到此,不免惴惴,却又想,余忠说的倒是大实话,如今哪还能想以后呢,能熬过眼前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凤娣刚起来梳洗毕,三百张成药方子就送到了她手里,凤娣便跟着余忠到后头账房院子来,账房先生早候着了,案头一摞账薄子,凤娣看了都眼晕,却也得硬着头皮翻了翻,让人把这些送到她房里,以后得空再看,当前得先解决外头堵着府门的债主。
  便问余忠:“外头到底欠了多少账?都是些什么帐?有没有定下何时还?”
  余忠道:“冀州府一共八个铺子,照着规矩都是年底一总结账的,今儿是腊月初三,若按往年的规矩,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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