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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分卷阅读19

依了,嚷嚷了起来:“拿了延寿堂,正好三头对案一块儿审,大家心明眼亮,省的再冤枉了好人,一块儿审,一块审……”
  一个是夏守财的延寿堂一贯口碑不好,老百姓心里早有一本帐,另一个,谁不知道吃谁的向着谁啊,嘴里可还嚼着人余家的馒头呢,能不替人站站脚吗,所以一有带头的,老百姓就都嚷嚷起来,那声音大的摇山振岳一般,夸张点儿说,几里外都能听得见,坐在上头的邱思道没个听不见的。
  邱思道比谁都明白,这都是余书南搞出来的事,就为了今儿这一场过堂下来,平了余家的冤案,顺便办了延寿堂。
  虽没当面说清,可邱思道知道,这是余书南给自己的交换条件,办了延寿堂,揭了庆福堂的封条,就不抖他邱家的丑事了,至于昨天晚上自己遣韩冲去杀人灭口的事儿,张三也不可能提,再说这事儿捕风捉影没凭没据的,说出来也没人信。
  不得不说,余家这小子的手腕真厉害,短短一夜之间,就把明摆着的死局,硬是盘活了,顺带还把他家庆福堂的招牌晾了出去,这以后冀州府谁还不知道余家的庆福堂呢,这一箭三雕的计,真不知这小子怎么想出来的。
  不管怎么着,夏守财这颗旗子当舍就得舍,不然恐要连累自己,想到此,邱思道摆摆手:“把延寿堂的夏守财带上来。”
  许长庆应了一声,递给衙差一个眼色,最外头那个衙差,过去一伸手,把夏守财拽了进去,夏守财险些没栽地上,到了张三跟前,咬牙切齿这个恨啊。
  张三看了他一眼倒乐了:“夏掌柜您可怨不得小的,俗话说得好,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您就当时辰到了,您刚说小的啥,天打雷劈,您说您干了这么多没屁,眼子的事儿,都不怕天打雷劈,哪轮的上小的呢,,这老天爷要是劈,也得先捡着脑袋的大的不是,小的这样儿的,老天爷还瞧不上呢。”
  “你……”夏守财气急,上去就跟张三撕吧了起来,不过给衙差两下拉开,邱思道脸色一沉:“吵闹公堂成何体统,拖下去一人打十板子,本官倒要看看挨了板子你们老不老实。”
  上来四个衙差两人拖一个拽了下去,想这许长庆可是得了余家不少好处,今儿也算看出来了,别管前头多凶险,余家这一难,算是过去了,以后细水长流,有的是好处,至于这延寿堂的夏守财,今儿不死也活不到秋后,人命官司在这儿摆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活该倒霉,今儿自己卖余家个好,没得亏吃。
  想到此,扯过打板子的衙差来嘀咕两句,那衙差搓了搓手,手里半尺的大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下就皮开肉绽,两下就伤筋动骨,三下,夏守财顶不住惨叫一声晕死了过去,冷水泼醒接着打,十板子打完,拖回大堂仍在地上,都快没人模样了,别说站了,趴都趴不住。
  邱思道这才重新审案:“下头可是延寿堂的夏守财?”
  夏守财强撑着应了一声:“正是。”邱思道点点头:“既是延寿堂的夏守财,本官问你,张三说你药中掺砒霜害了他娘一条人命,却反诬庆福堂是凶手,可有此事?”
  夏守财再傻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认,认了就家破人亡,今儿明摆着就是余书南做下套儿要弄死自己,想到此,咬着牙道:“张三血口喷人,小的冤枉。”
  张三往上磕头道:“当时抓药的伙计尚在,就是他,大人一问便知。”说着往后一指见喜,见喜本来想跑,却给牛黄瞧见,心说,这小子是夏守财跟前的心腹,最他娘坏,平常没少干坏事,这会儿见他家掌柜的要倒霉,就想跑,门儿都没有,在这小子旁边一伸脚,就把这小子拌了个大马趴,这会儿见里头叫,更不客气,跟旁边儿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头一尾抓住见喜,一使力仍了进去,啪,哎呦,把这小子摔的直哎呦。
  好容易起来,见了官威,吓得差点儿尿裤子,忙跪在地上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都是掌柜的让小的干的,小的也是当差事,没法儿啊。”
  邱思道哼了一声道:“你且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若有半句胡话,仔细你的皮肉受苦。”
  见喜吓得都哆嗦了,哪还敢说瞎话,咚咚磕了两个头道:“延寿堂跟余家的庆福堂开在一条街上,可余家的买卖红火主顾不断,我们延寿堂比不得,掌柜的瞧着眼红,便想谋余家的产业,正巧那日张三来铺子里请孙郎中给他娘瞧病,掌柜的便生出一条毒计来,先以无药为名,把张三支到了庆福堂,再他回来的时候,又截住他,把掺了砒霜的药给了张三,张三娘吃了一命归西,夏掌柜就上门去,跟张三两人商量着诬告庆福堂,还给了张三一百两银子的好处,小的看的真真儿,那药里的砒霜,铺子里的小伙计刘五能作证,至于张三收了夏掌柜银子的事儿,是小的亲眼所见,小的句句是实,望青天老爷明断。”
  “你……”你夏守财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白等两眼一翻,死了过去,张三哪想见喜会来指认自己,忙看向后侧方的凤娣,那意思,让凤娣救他,凤娣冷哼一声,这张三就是个猪脑子,就不想想,便他说的这一套,半真半假,想把自己摘出去,怎么可能,这案子只要审起来,他张三的诬告之罪就别想洗脱,保住一条狗命就得念佛,还想全身而退,岂不做梦。
  凤娣大步进来,当堂跪下大声道:“我余家冤案终得清白,还望大人严惩罪魁祸首,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邱思道此时也只能顺水推舟道:“大公子且捎带,本官定还余家一个公道。”说着问下首的文书记事:“这几个人招供之词可记下了?”
  文书忙起身道:“一一记下。”“让他们画押。”
  文书下去,先到张三跟前,张三巴巴望着凤娣,见凤娣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当没看见他,张三刚要开口相求,不妨旁边许班头喝了句:“还不画押。”张三手一抖按在了上面。
  见喜老老实实的画了押,到了夏守财这儿,夏守财却死也不画,给许长庆强掰开手指按了手印,才放开他。
  这夏守财却不知哪儿来了股子邪力气,站起来一扑扑到凤娣跟前,伸手要掐凤娣,余忠伸手一挡,许长庆过来一脚把夏守财踹了出去。
  夏守财却看着凤娣恨声道:“余书南,我夏家哪怕还有一个人,也要让你偿今日之恨……”撂下话,猛地往前边的柱子撞了去,脑浆迸裂死在大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太晚了,明天多更

☆、第 18 章

  凤嫣进来跺了跺脚,卸下肩头的斗篷:“雪是停了,可外头竟比昨儿还冷。”麦冬接了过去搭在那边龙门架上,凤嫣隔着帘子往里头望了望,低声道:今儿可如何了?”
  麦冬道:“好多了,刚醒了,正在里头瞧账呢。”
  凤嫣一听,忙撩帘进去,果见凤娣盘腿坐在炕上,炕桌上摊了满满一桌账本,凤嫣道:“刚好些又劳神,横竖还有几天才小年呢,你忙什么,再说,这些事交给下头就是了,若似你这般事事亲力亲为,岂不要活活累死。”
  说着又道:“那天你可把我吓的不轻,睡觉前还好好的,不想半夜里竟说起了胡话,我唤清儿进来掌灯,就见你满脸通红,嘴里喃喃有词,仿似中了魔,一摸身上,烫手的热,不敢惊动东正院,忙让麦冬去寻忠叔,到底忠叔年纪大有见识,只听你这症状,拿了咱们家的安神定惊散,冲了半碗给你灌下去,这才安稳了,谁知转过天又发起热来,倒是病了这些天,今儿才好些,该歇养着精神才是,怎又瞧账,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好歹也得替你自己想想,弄垮了可没人替的了你。”
  凤娣拉着她的手坐下:“不妨事的。”
  嘴里是这么说,那天可真把凤娣吓着了,别管她胆子有多大,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生生就撞死在自己面前,那情景现在想起来都有些瘆的慌,夏守财临死瞪着自己的目光,就仿佛地狱里的恶鬼,她也没想是这个结果,她从没想过害人,她只是尽自己所能自保,却没想到夏守财会选择当堂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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