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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分卷阅读26

下去,瞧着王氏的脸色,低声劝道:“便太太心里想如何,如今也急了些,咱余家的人命官司刚了了,庆福堂可还没开张呢,您这时候往铺子里头塞人,二姑娘如何能依,我听见说,现有的几家铺子掌柜,二姑娘都不打算用呢,尤其城南那三家铺子。”
  王氏道:“我猜着她就得从那三家动手,那三家铺子的掌柜是我王家的人,二姑娘头一个就瞧不顺眼,春桃,如今,我真觉得当初错了,是熬过了大难,可余家也交到了旁人手里,长此下去,我跟南哥,在余家哪有立身之处。”
  春桃道:“太太想这些做什么,二姑娘再能干,终究是个姑娘家,如今虽说年纪小,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可就该嫁人了,您是娣母,姑娘寻什么样儿的婆家,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几句话说的王氏明白过来,暗道,这话可是在理儿,自己便给她远远的选个婆家嫁过去,到时候还跟余家有甚干系,为今之计,先由着她去便了。想到此,才放下了。
  再说凤娣姐俩,从东正院出来进到两人院里,凤嫣才道:“若不是太太提点着,周勇家的又怎会知道你假扮大公子,这是有意要把周勇家的塞到铺子里呢。”
  凤娣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是怕我抢了她儿子在余家的地位。”
  凤嫣道:“当初想这个主意的可是太太,如今要防着你的,也是她,这反正的理儿都让她占了,就不想想,天下间哪儿有这样如意的事儿,我说你也主意些吧,若不是特要紧的事儿,便别在外头露面了,你不收了牛黄吗,就让那小子多跑几趟不得了。”
  凤娣笑道:“牛黄再机灵,也是个伙计,咱余家的买卖,若连我都不上心,还能指望谁,姐姐莫忧心,我自有我的主意,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今儿可都二十七了,眼瞅就三十,咱们先过年要紧,虽说爹的孝期未过,不能大热闹,好歹得有个过年的样儿,对了,我的衣裳可做好了,年下的时候,我可要出去拜年的。”
  凤嫣点点头道:“石青缎子的那身儿做好了,旁的还要等等,正好,你今儿得闲,先上身试试,哪儿不合适我就早改,也省的耽误了你的事儿,还有鞋,你那几双鞋虽过得去,平常在家穿穿还使的,如今你到处跑,难免要踩雪,雪水浸进鞋里可了不得,咱们女孩儿家的脚最怕着寒,若是脚底下暖和,通身也就暖了,这脚底下一冷,怕要做下病,我跟麦冬清儿三个就寻了块鹿皮,给你做了双靴子,赶着做成了,这靴子不怕雪,你过年的时候穿着出去,比别的好。”
  说着,牵着凤娣进了她屋,姐俩一处里试衣裳说话儿,说到热闹处,夜里凤娣就在凤嫣屋里睡了。
  转过天腊鱼二十八,凤娣更忙活了起来,各处的年礼要送去,往常送的几家,今年照送不误,又额外添了一家,就是许慎之。
  许慎之如今是余家的股东,于情于理这份年礼都省不得,可要给他送礼,却有些难,这俗话说的好,送礼要送到人家心里头去,人家才能记着,胡乱随大流的送礼,还不如不送呢。
  故此,凤娣寻了余忠来,问他可知道许慎之的底细,余忠道:“倒是听见些影儿,只不切实,说起来也容易扫听,若知道京城哪个官姓许,也就□□不离十了。”
  凤娣道:“您老说的容易,咱们冀州府也不是京城,如何知道京官的底细。”忽的想起一个人来,便喊了牛黄进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代一番问:“可记清楚了?”
  牛黄道:“记清了,奴才这就去,公子擎好吧……”


☆、第24章

牛黄出了余府,往城西的赌庄去了,到了地儿,不进去买了倆芝麻烧饼,在对面的茶摊子上坐下,就着热茶吃烧饼。
烧饼吃完了,正好瞧见许长庆一脸晦气的从赌庄出来,牛黄把手心里掉的芝麻一股脑倒进嘴里,放下一个大钱,迎了出去:“呦,这不是许班头吗,大过年的,您这是廵街还是办差啊?”
许长庆在赌庄里输了个清洁溜丢,身上一个钱都没剩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来,家去吧,怕那河东狮又要寻不痛快,有心去梨香楼瞧瞧自己的相好快活快活,可这口袋比脸蛋儿还干净,又筹不出嫖资,正没地儿去,不妨就碰上了牛黄。
以往牛黄这小子还真没放他眼里,如今可不一样了,这小子跟在余家大公子跟前使唤,自己多少也得给点儿面子,便跟他寒暄几句:“年根底下,衙门里放了假,外头跑惯了,在家待不住,就出来逛逛,你小子这是往哪儿去?”
牛黄道:“我们公子心善,这不铺子还没开张,府里头虽忙活着过年,也使不着奴才,就放小的出来逛逛,不想就遇上了许班头,这眼瞅就晌午了,若许班头赏脸,咱们寻个酒肆吃些酒耍子一晌儿?”
许长庆正愁寻不到这么个酒局儿呢,如今可不正好,两人一拍即合,往街尾的酒肆去了,要了几盘小菜,两壶陈酿烧酒,让小伙计晒热了,送上来,牛黄这嘴里的奉承话儿一句接着一句,酒也是一杯跟着一杯的劝,自己没喝多少,两壶陈酿烧酒大半进了许长庆的肚子。
这酒晒热了就散了酒气,刚吃进肚子里不觉什么,过一会儿,酒气翻上来不醉都不行,更兼许长庆一早从家里出来,早饭都没顾上吃,比不得牛黄,刚在茶摊子上吃了倆烧饼,肚子里有食儿,许长庆吃了手里这一碗下去,便有了些醉意,眼睛都迷了。
牛黄见差不多了,放下酒壶道:“许班头,小的跟您说件稀罕事儿呗,南街的四通当那位许东家,可成了我们庆福堂的股东,这事儿您可知道?”
许长庆打了个酒嗝,白了他一眼道:“我还当是什么,这有甚稀罕的,不是你们家大公子有本事拉了这位入伙,我们老爷能这么痛快就把你们家的官司了了吗。”
牛黄忙道:“怎么说,这位许东家不就一个开当铺的吗,便家里银子多,也跟咱府衙大人不是一路啊。”
许长庆笑道:“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想这做买卖的,哪个不跟官儿勾着,更何况,四通当这么大的买卖,前头可是阁老的根儿,能把这样的买卖把持过来,能是一般人吗。”
牛黄又给他斟了满了酒:“喝酒,喝酒,不瞒许班头,先开头小的还以为是您许班头的亲戚呢。”
许长庆道:“我倒是想,可惜啊,虽是一个姓儿,却不是一个老祖宗,人家是名门望族,仕宦公侯之家的贵公子,我就衙门里一臭当差的,姓一样有屁用,八竿子打不着呢。”
牛黄道:“瞧您说的,哪这么多名门望族的贵公子啊,便有能跑咱冀州府来开买卖?深宅大院里头享福还享不够呢,来咱这儿做什么,再说,士农工商,这望族里的公子哥儿,不奔着自己的前程,怎倒做起买卖来了。”
“你小子懂个屁,当官的也不是庙里泥菩萨,光吃香火就够了,得黄金白银的养活着,就朝廷那点儿俸禄米粮,塞牙缝都不够,逢年过节的,上司,同僚,恩师,哪个不得送礼儿,官越大,礼儿越大,家里头没点儿大进项,能撑得住吗,不早散伙了,不过,四通当这两位可也不是因这儿事。”
“两位?什么两位?不就一个许东家吗?”牛黄愣了一下,急忙问了出来,许长庆凑近他道:“跟你小子撂句实底儿吧,许慎之是京里安远候府的少爷,排行老六,京城里头都称一声许老六,这位有个表兄你知道是哪个不?”
牛黄忙拨棱脑袋,许长庆嘿嘿笑了一声:“许老六这表兄可了不得,知不知道京城的越王府?”
牛黄忙道:“自然知道的,万岁爷的亲兄弟,先帝亲封的越亲王,咱们大齐国哪有不知道的呢。”
许长庆道:“四通当的买卖,明着是落到了许老六手里,可京城里谁不知道,许老六就是台面上摆着好看的,后头真正掌事儿的是越王府的小王爷慕容少卿,不知道跟他爹闹什么别扭,十年前生生的给自己改了姓儿,死也不姓慕容,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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