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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繁华/穿越后继承了一座青楼怎么办-分卷阅读11

姑娘确实擅长弹琴,年初虽没当上花神,人气却也不差,有不少文人愿意写词给她唱。
  这么个摆在一般花楼可以当头牌的姑娘,孙当家怎么会愿意借给千金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杨二娘站起来要替盛景意拒绝,盛景意却已经笑着答应下来:“好啊,我娘病还没好,我正愁楼里没有精通音律的老师。”
  音律这一块,基础部分柳三娘可以教,更深入的话可就有点吃力了。
  要是孙当家能把那含玉姑娘借来,不管里面藏着什么坑,盛景意都想把人收了。
  孙当家见盛景意一脸天真,刚才生出的警惕顿时少了大半。
  盛娘这女儿长得好又如何,性情这般软和幼稚,想来也改变不了千金楼如今的困局!
  孙当家又和杨二娘你来我往地互刺了几句才离开。
  到了门口,孙当家看了眼那几个手抓饼摊子,心中越发得意。
  现在的千金楼,也只能做这种不入流的生意了!
  另一边,杨二娘已经和盛景意说起这孙当家的可恶之处来,她与孙当家“入行”时间差不多,孙当家一直在和她较劲,孙当家现在的靠山就是从她这里捡去的。
  当年那人深情款款地对她说“虽然我很快要成亲了,但我心悦之人永远是你”,她当场把人打得满地找牙。
  结果呢,这孙当家就趁机凑上去小意安慰,使劲浑身解数攀上了心心念念的大靠山。
  呸,就那么个破男人,她还捡得挺开心!
  杨二娘痛快地骂完了孙当家,才对盛景意说道:“反正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我先叫老张去打听打听含玉最近碰上了什么事。”
  老张一向_0_jian_0_zhi当包打听,杨二娘把人叫来后他都不必出门的,张口就和杨二娘说起了定国公小孙子的事。
  定国公凶名在外,对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十分严格,只是这小孙子出生晚,定国公年纪大了,对他便宽纵许多。
  这小公子从小备受宠爱,被惯得不知民间疾苦不说,不知怎地还成了个小乐痴。
  据说他前些年赴宫宴时听到有人弹琴,还曾误闯宫妃住处,要不是他年纪尚小,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
  前些时候那小公子被友人撺掇着偷偷去了如意楼,意外听见含玉弹琴,当即说什么都不愿走了,大手一挥在那里包了个包厢住下。
  最后还是定国公派人上如意楼把人捆回家,那位小公子才没住下去。
  定国公已经放出话来,哪家花楼敢再勾引他孙子,他就把哪家花楼砸个稀巴烂!
  要说临京那边的话,勉强还能找出几家能和定国公比肩的,这金陵城就不一样了,金陵城最大的贵人就是定国公!
  自从南朝廷收复金陵城,定国公这位军功赫赫的老将便举家搬了过来,非要在金陵城扎根,谁劝都不听,执拗得不得了。
  有定国公坐镇金陵,靺鞨人还真没再动过南下的主意,这也是金陵城如今这般繁荣安定的原因。
  这位定国公平生有三恨,一恨北地难收,二恨文官误国,三恨……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_0_hou_0_ting花!
  当年朝廷南迁没几年,就有人在临京西湖边题过这样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听听,直把杭州作汴州,果然一语成谶!
  这些年朝廷偏安一隅,在有机会收复北地时不仅不往北打,反而还主张和靺鞨人议和,要钱给钱,要地给地,要称臣就称臣,要自认孙子就自认孙子。
  反正只要不打仗,怎么样都可以!
  有几个人还记得他们最初南迁时,一直是想要回汴京去的?
  所以,定国公虽定居金陵城,却从未到过秦淮河畔,也不许家中子弟混迹其中。
  如今家中出了这么个孙子,定国公自然勃然大怒,一边教训孙子一边朝各花楼撂下那样的狠话。
  千万别怀疑定国公到底会不会那么做,这位老人家估计早就想把秦淮河畔这些个花楼全砸了。
  听到这里,盛景意和杨二娘都明白了,孙当家这是想祸水东引!
  而且她只说是借,又没说一直把人给千金楼,回头要是定国公那边没动静了,如意楼又可以把人弄回去。
  总而言之,这事对千金楼来说没太大好处,只借来一个姑娘用处并不大,却可能惹上天大的麻烦!
  盛景意说道:“人来了我们夜里也不开业,问题应该不大。”
  她们现在唯一的对外业务就是卖个手抓饼,夜里并不开门,那国公爷家的小公子想来蹭住也没机会。
  杨二娘还是觉得不妥,正要再劝,却听有人在外头敲门。
  她抬眼看去,只见玲珑领着个熟面孔过来,竟是西市脂粉铺子那招了上门女婿的林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小意儿:别慌,快把你们的祸水都给我!
  *
  注:
  ①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_0_hou_0_ting花:出自《泊秦淮》杜牧(唐)
  ②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出自《题临安邸》林升(宋)


第9章
  哪怕士农工商之中商排最末,寻常商贾之家的女人也是不会到这一带来的。
  虽说这边都是正规花楼,不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皮肉生意,可终归不是良家妇人该来的地方。
  杨二娘在秦淮河畔待久了,已不会再像柳三娘那样自伤身世,见到林老板她只是略有些意外,接着便问玲珑:“这位是?”
  比起上回见面,林老板要憔悴许多,没了原先那股子精神气。
  她从小被父亲当成接班人教养,是个扛得住事的,自从玲珑暗中将盛景意的发现告诉她,她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天,看看那个被她当成窝囊废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观察,还真叫她大吃一惊,这人居然真的每天偷偷往她吃用的东西里添那铅粉。
  她们胭脂铺子不难找到这玩意,哪怕逮个正着,他也能说是不小心弄的,等闲真拿他没办法!
  林老板胆大心细,仍是按兵不动地盯着丈夫,结果被她逮住了对方与他一青梅竹马有一腿。
  对方也嫁人了,嫁的是个仵作,不过那仵作年初喝醉酒摔死在外头,对方这才又和林老板丈夫搅和在一起!
  这种食物投毒之法,便是那仵作妻子听她仵作丈夫提到过的。
  这对苦命鸳鸯一合计,是他们命定的缘分不该断绝,不如把林老板弄死,接收了林家的脂粉铺子!
  这样一来,他们有情人从此成双对不说,又有使不完的银子,岂不是快活得很?
  于是这对“有情人”便暗中算计起林老板来。
  别的下毒方_0_fa_0_hui被验出来,这铅毒却不易验明,哪怕验明了也可以推说她常年与胭脂水粉打交道,兴许是接触太多了才被它毒害!
  寻常人天天拿这玩意擦脸,谁会知道它吃多了会害死人?
  那几天林老板以身体不适为由,把丈夫赶到外间去睡,每夜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踏实。
  最终林老板还是选择报官,她雇人拟了一纸状纸,把丈夫给告了,要跟这可怕的男人一刀两断。
  没办法,换了谁知道自己身边睡着个想要自己命的男人,都不可能睡得安稳。
  报官也不是万能的,那个窝囊废干的事虽被她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却很难拿出确凿证据,麻烦事还挺不少。
  不过林老板是街坊们看着长大的,都知道这林家大娘子心直口快,人并不坏,如今有外人要害死她侵占她家产,自是不会袖手旁观,都主动出来作证说哪天看到他们在哪里私会。
  原本他们都以为那只是余情未了,也没想着告诉林老板,免得伤了他们夫妻情分,没想到他们竟存着这样的歹心!
  有这么多人证在,那上门女婿和那寡妇通奸之事算是板上钉钉的了,别的事虽还没有确切证据,判个解除婚姻关系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离婚之后又有了另一个大问题:林老板父亲已经去世,只剩林老板这女儿,真要离了,她要么马上再找个丈夫,要么只能把家产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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