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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后娘[七零]-分卷阅读14

会晕车?”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聂卫民就说了一句。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小陈同志,以后不准叫我大蛋,我有名字,叫聂卫民,以后请你叫我的名字。”
  才不过六岁的孩子,装模作样的装着小大人。
  陈丽娜撕了半张饼子过去:“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聂同志,怎么样?”
  聂卫民看着是馋了,舔了舔唇,伸手就来抓饼子。
  “但是,以后也不准再教两个弟弟叫我是姚婆,你二婶教你唤我作姚婆,还教你唱歌骂我,你自己不敢唱,倒叫二蛋来唱,非但自己犯错,还连带着带坏了弟弟们,你这是不对的。”陈丽娜把饼子一转,却是给了二蛋儿。
  聂卫民自觉受到了羞辱,气呼呼的往窗子边上一扭:“姚婆打娃不心疼,不是掐,就是拧,除了棍子还有绳,姚婆就是后妈,后妈就是姚婆,你就是姚婆。”
  陈丽娜才不生气了,另撕了一小块饼子给了三蛋儿。
  三蛋儿嘴巴张了老大的往嘴里塞着:“妈,妈,我还要,还要。”
  陈丽娜再掰了一小半儿给这孩子,却是故意逗他:“再叫一声妈我听听。”
  “妈,妈。”三蛋儿简直跟个应声虫一样就叫了起来。
  “你就只会唬小孩子,拿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来诱惑他们这些小孩子。”聂卫民一脸老儿在在的样子:“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想策反我。”
  好吧,聂博钊是个老干部加中二的话,这聂卫民就是个小愤青了。
  陈丽娜自己撕了半饼子出来一口咬了,叹了声真香,一把就合上了帆布包的盖儿。
  这长途汽车,可比陈丽娜想象的慢了太多太多,摇摇晃晃,走走停停,渐渐的,车里响起了憨声,还有些人忍不住拉开窗子,哇哇而吐的声音。
  这时候,陈丽娜就得庆幸,聂博钊的这仨孩子,没有一个晕车的,否则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下午两点,才到了省城的火车站。
  聂博钊的火车票,是由乌玛依油田在红岩省的工作人员给代买的,这时候的火车是真够挤的,当然得提前五六天排队买,所以,等他一下长途汽车,火车票就到手了。
  只差两个小时就可以上车了。
  仨孩子,俩大人,大包小包,而火车站里头,基本上全是他们这样儿的人。
  还好陈丽娜眼疾手快,在候车大厅里抢了仨个坐儿,否则的话,大多数人都是席地而座。
  火车站是个人头攒动的地方,尤其现在正值革命的时候,虽说因为不逢年过节,返城的知青并不多,但是串联的小战士们处处都是,绿皮小衣服一穿,他们是不需要票就可以天南海北走的。
  当然,各类氓流也多,一个个儿眼睛贼兮兮的。在这种地方,行李重要,孩子也重要,多少孩子就是跟着爸妈赶火车,叫人给抱走。
  这仨孩子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跟那小鸡拽母鸡似的拽着聂博钊的呢子大衣,一步都不敢走远,生怕不小心叫人给拐走。
  “你们几个在这儿吃馍,我出去给咱们照料着买点儿东西去,老聂同志,小聂同志,你们说行吗?”陈丽娜故意的加重了语气叫小聂同志。
  小小的聂卫民立刻就站直了,保持自己小大人的样子:“我觉得可以,爸你说了?”
  “小陈同志,各个地方的火车站向来可是最乱的地方,要不你看着孩子,我去。”聂博钊说。他还是怕她傻,走出去会迷了路。
  陈丽娜摇头:“不行,很多东西得我自己照看着买,你看着孩子就行了。”
  还有俩小时,得买三天的吃食,人头攒动的火车站大厅里,陈丽娜跑的风风火火,简直风雨雷电似的,边跑,还在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忽而回眸一笑,漂亮又活跃,才十七八的文静大学生,哪还有往日的傻样子。
  等她转身一走,聂卫民立刻就告状:“爸,她不给我馍吃。”
  “可我也听见你叫她作姚婆了,我昨晚问过你二叔了,姚婆在咱们齐思乡,是骂人的意思,老姚婆老姚婆,那是专门来辱骂农村妇女的。”聂博钊不偏不倚,一点也没向着儿子。
  但他还是撕了块油饼子给儿子:“赶紧吃了,再喝点儿开水,咱们还要上火车,你这样饿着可不行。”
  “她的东西,我不吃。”聂卫民哼的一声,别过了脸。
  “不吃就继续挨饿。”聂博钊也不留情面,吹着搪瓷缸里的水,等凉了,就一点点儿的,哄着俩个小的喝。
  聂卫民晃荡着两条腿,抱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东边有人在喊,大娃大娃你在哪,西边有人在喊,娃他妈娃他妈你在哪?
  他忽而眼珠子一转,拉起聂博钊的袖子:“爸,爸,要不咱们把她丢下,自己走吧。”
  “把她扔了,回去继续让你外婆带你们,咋样?”
  还不等聂卫民说话了,二蛋开始叫了:“外婆不要,外婆_0_da_0_ren,外婆天天给我吃羊肉。”
  虽然走的时候才三岁,但吃羊肉吃到吐的经历,印象太深刻了,他大叫着就摇头:“不要外婆。”
  “爸,就你带着我们不行吗?我们谁也不要,就只要你。”聂卫民开始装可怜了,眼泪巴巴的。


第11章 夜谈
  聂博钊没跟儿子发火,但是极严厉的说:“再说这种话,就仍回齐思乡去。”
  “说不定,她丢下咱们早跑了呢,我昨夜都听我婆说了,齐思乡的姑娘没一个好东西,说不定就是来骗钱的,压根没想过要给我们做饭洗尿布。”聂卫民在他爸这儿找不到希望,就开始往更坏处想。
  从早上到这会儿,他还一口饭都没吃,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叫。
  小陈同志的绿帆布包就躺在编织袋上,油饼子往外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可是一早上二蛋和三蛋吃的太多,刚才爸又吃掉了两张,现在就剩下三张了,再叫他们一吃,油饼就该被吃完了。
  聂卫民又馋油饼,又想倔气,又委屈又悲伤的盯着那帆布包,忍不住就缩在椅子上,跟个小姑娘似的,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兜里揣着老妈给的那168块钱,再加上办嫁妆时剩下的20块,陈丽娜的手里,现在总共有188块钱。这在七十年代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巨款了。
  聂博钊上辈子对于自己年青时奋斗过的情况倒是很愿意说,但对于自己的家庭经历,总是三缄其口,绝口不说。
  虽说只在聂家呆了一天,陈丽娜也看出来了,聂母很不好相于。
  当然了,五十大洋卖掉的儿子,怎么能跟自己亲手养大的亲儿子比呢。
  连孩子几件衣服都藏的人,你能指望她会真心待聂家几父子好?
  早晨何兰儿的油馍吃的四父子嘴光面光的,但是,那油馍顶多也就吃今天,从明天开始,还要坐三天两夜的火车才能到乌依玛了,这三天两夜的时间里,吃啥。
  等到了乌依玛,万一聂博钊是个家徒四壁,又用啥?
  陈丽娜从火车站出来之后,直奔国营商店,先拿自己存着的奶粉票买了两大罐奶粉,并两大罐麦乳精,这些给孩子吃的,必不可少的东西。然后便转身,转悠到了火车站的后面。
  任何年代,都不缺走下三路的人。
  而在七十年代,有一群人,被称之为投机倒把的倒爷,这种人专门能搞到在国营商店拿着票到买不到的好东西,还能搞到各类价格高到吓人的糖啊,饼干之类的东西。
  火车卖的是南来北往的客,这些人躲在火车站后面,生意作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同志,要糖吗,正宗的大白兔,红虾酥,全是上海食品厂的。”一个倒爷看见陈丽娜,就跟特务接头似的,只需一个眼神,立马双方会意。
  “多少钱?”
  “大白兔一斤两块。”倒爷伸了两根手指头出来。
  “两块?同志,一斤肉现在才一块。”
  “咱们这可是投机倒把,拿命倒的,命难道不比肉贵?”。
  “我要两斤,一块八行不行?”陈丽娜一口标准的省城本地话,听着就像是本地人似的。
  倒爷也爽块,一听是本地人就不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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