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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票的白月光回来了-分卷阅读30

不太情愿地道,“通俗的叫斗兽场,但那地方是我都进不去,寻常修者也没机会入内。”
  澜山地下宫门深地厚,本就异于无极脉正统宫门之存在,是一等一不可抬出抬面的地下黑.市,但如果真要在这黑市中选一个最被正统仙门排斥的存在,那便是斗兽场。
  “斗兽场大乱炖,有人、鬼、半鬼、妖兽……反正就是有各种凶猛,还有……还有些修真界不能接受的异兽人魂,东家坐庄,出一猛兽,再让其他玩家推出自己所带凶灵,同时投入兽场内巨大牢笼,互殴互杀,场面极度血腥残暴。”
  封一铭不那么乐意地回忆,“我们家的货物有不少是从地下宫淘的,这里我都跑遍了,但我哥从小就明令禁止我出入斗兽场,有一次我趁新一轮斗兽大会偷了别人的会券溜进去,被我哥抓住吊着打了三天。”
  “慕鱼连地下宫都不能随意出入,误入斗兽场的机会几乎不可能。”封一铭追加道。
  “小丫头连鱼都不敢杀,想必不会凑那个热闹去看斗兽。”卫南映凝眉一想,“云兮你见不得成尸体,也别进去了。”
  空气散出浓厚且腐烂的血腥味,像是多年没通风,腥臭味混着陈年的霉烂,令人作呕。
  “芦浮老东家,今日据说来了几个新货色,还有望与您的天狼一较高下,你可得上心了。”
  被称为老东家的是个瘦长如芦苇的中年人,除了身形,连姿态动作都与那风中芦苇无异,头重脚轻,像是走一步就能由头至脚翻个遍,叫人怀疑他飘忽得是否能站得稳。
  那脸色也诡异,如同秋冬里干枯的苇丛,青白乌黑一大片,声音沙哑得堪比十年不喝水的乌鸦。
  “神狼在这里十几年,这种话我听了没有一百遍,也不下五十遍了,我看看今天谁这么大口气,能杀得了有神根的天狼。”
  被一大簇玩家寄予厚望的慕鱼刚睁开眼,周围漆黑,从远处废墙中透进来的熹微亮光,让她隐隐辨认自己被关在一个狭窄密闭的囚笼内。
  方才那名作羊乌的男子拉着她喝茶,被那人一推,便来到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内,空气中的腐肉血腥味直叫人泛呕。
  “这是……哪里?”
  除她之外,周围好像还有不少其他类似的囚笼,里面也都关了什么。有漂浮的鬼灵,有肌肉虬结的猛兽,还有同她一样的人,一个个咬牙切齿面露狠色。
  没等慕鱼组织语言发问,一声哨响划破寂静密室,那狭窄囚笼的铁门也随之打开,有什么力气从背后推了一把,下一刻又出现在一个巨大圆形空台中央。
  圆台上方围了许多人,或龇牙咧嘴或撕心裂肺,全部双目通红望向台上。方才在囚笼中不觉腥臭,到这斗场之上,扑面而来的鲜血腐肉味冲人脉搏。
  这是……斗兽场?
  哨响与欢呼飞起,整个圆台立刻哄闹起来,仿佛是被炸裂的巨大炮筒。一只三人高的虎妖被穿肠破肚倒在慕鱼面前,肠子内脏哗啦啦血糊糊流了一地,极为震撼。
  慕鱼,“……”
  整个人僵在原地,先是捂住嘴,即刻干呕起来。
  全是腥臭黏重的鲜血,铺天盖地,比见到何秀莲的尸体还要击人心魂。
  “不说这虎妖夺冠声高吗?被那人魂一击毙命。”芦浮笑起来也像秋风中的苇丛哀鸣,“接下来是那个小姑娘?据说来历不凡,嘻嘻嘻嘻嘻……”
  “哪个来历不凡的来我元婴仙魂炼制成的人魂之前,也是一斤霉面做个馍——废物点心。”
  场面一度混乱,越是血腥狂暴,看台上的观众越是兴奋。生死台之所以名斗兽场,这群供做表演的器物便是如畜生一般,没有任何生命尊严可称。
  真正应该被称为废物点心的慕鱼,正往后踉跄数步,那个人魂一拳便将已入基的虎妖开膛破肚,地上横躺的一大片尸体一半是他的杰作,看那血红的双瞳,慕鱼知道,下一刻地上躺着的轮到自己了。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慕鱼顺着血泊缓缓倒下,不忘在脖颈上抹点血,顺带用手将脸捂上……
  这样应该可以死得体面点,被打得面目狰狞也不会叫别人看见,这样司祀阁到时收尸也不会至于太悲恸。
  然而,她想象中的剧痛迟迟没有砸来,不是反应迟缓而没感觉到痛,而是人魂的一击确实没落到她身上。
  这等生死台上,慕鱼可不觉得装死管用,她缓缓滑下双手,从指缝中看到一个穿得破烂的少年。
  “天狼和人魂对上了,这一次,看你老东家是不是能继续坐庄?!”
  欢呼声如同翻涌春潮卷来,一浪盖过一浪,半神半魂很快厮打起来,强者对抗,灵波的余威也撞得人头晕耳鸣。
  余光之中,水与火般的颜色相互搏击,很快,水色逐渐漫过,那名乞丐破衣的少年将人魂锤在脚底,嘴里咬住了聚魂灵珠。
  投出人魂的玩家一脸肉疼,急急站起,冲那少年扔石头,“你给我吐下来,死畜生,谁的魂珠都敢吃!”
  “怎么,还玩不起了,你杀虎妖不也是连肉身带妖丹一起焚的?”芦浮笑得如北风过境,连骨子都抖得晃。
  生死台的大门又打开,不知名的玩家被源源不断投入,跟随玩家的灵兽、猛禽也被一个个跟着扔进,人群里,卫南映混在中间,忽然一声,“还真在这里?”
  封一铭捂住嘴,“卧……我天,她还不是在看客席上,怎么还去生死台里面去了?”
  那杀人魂再吞魂丹的少年就在眼前,浑身血迹,阴阴站在慕鱼身前,这就比人魂更凶了,杀人连转世机会都不留。
  就在众人嗜杀成狂的呼声里,少年一步步走进,又缓缓蹲下,竹叶般锋利的目光罩在少女周侧。
  慕鱼心道,打是打不过的,除非现在闻匀兮上身,否则都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要不还是问他能不能留个聚魂珠,大祭师好给她送个轮回,下辈子投个好胎?
  组织语言也花费功夫,那少年反倒先开了口,原本就含糊不清,像牙牙学语不太会说话的孩童,在热浪般的人声里更模糊。
  又仿佛充满某种未知的期盼,热情,又落寞,少年局促不安地擦干净脸上血迹,目光清亮,一片乌烟瘴气中,那片光亮不合时宜,也一瞬即逝。
  “……泥、你似、是来接我的吗?”


第25章 我不希望她很能打
  另一波困兽很快被投入生死台内,掀起新一阵的血雨腥风。少年人一把将慕鱼推在身后,含糊不清,“语、鱼姐姐,窝、我来……”
  坐在看客席上的芦浮忽然眯起双眼,“你们还商量好了,联合起来一起上?”
  芦苇般的青白脸色笑起来翻出阴惨的紫,似是洋洋得意胜券在握,“一起上也无所谓,叫你们看看本事。”
  原本是相互单挑的兽群疯狂冲来,连整座生死台都颤动,慌乱的环境只会让群众越发兴奋,连生死台外的半球铁栏也被鲜血染成鲜艳的赤红色。
  少年一直将慕鱼护在身后。生死台上场景混乱,水里游的地下蹿的天上飞的,各种怪物一眼望不尽,不过须臾之间,慕鱼感觉腿被沙土里伸出来的一只血手锁死,紧接着一小截腿全部被拖入土中。
  卫南映一把薅住羊乌青灰色的山羊发,“快把笼子打开。”
  “这哪能打开?”羊乌叫苦不迭,声音沙哑得像老年乌鸦,“生死台一出,要么赢要么死,只能进不能出,我没法开。”
  卫南映反手将羊乌按住,一只脚踏在他背上,挤得羊乌那瘦长的竹竿身体快要成扁筒。
  “那你怎么把人扔进去的,老实点,趴好。”
  “云兮你别再看了。”
  说着空中又出现一只雷嗥兽,叫声如雷,“轰隆轰隆”闪着电光,闻云兮听雷声微微拧了拧眉,脸色堪比寒冬腊月中司祀阁屋顶上的白雪。
  封一铭也听兄长说过闻云兮因为一些原因,见不得尸群,听不得雷鸣,但面上倒是维持得好,看不出惧色。
  望向那斗兽台,封一铭更是面目痉挛,“……这、这谁能进去救人,就我这小身骨,怕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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