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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分卷阅读281

通骂,看她叉了腰,脸上如何他看不出来,满腔的怒意倒能感觉得出,张了几回口:“我……我跟她……”
  卫善越想越怒,杨思齐那家伙看她两眼,她就能气得吃不下饭,是个极负自尊的姑娘,面薄得很,袁含之一逃氏,她还不知如何受人编排。
  袁含之把口咬得死紧,怎么也不肯说实话,他跟魏人秀见过一面,两人在慈恩寺中见过一面,袁含之那会儿已经知道正元帝有意要袁家跟魏家结亲。
  父亲回来独坐书房之中,半日都没说话,大哥更是叹了许多回,对他摇头,袁含之读了这许多年的书,也知道些事,在翰林修了两卷书,只当自己已经懂得朝中变幻了,去问大哥是因何叹息,袁慕之看着他,摇一摇头。
  那一日是陪着大哥大嫂去寺中点灯,大嫂是为了给她父亲点灯,谢元浮的名字写上一众名牌上,也只能换一声叹息。
  魏人秀陪着嫂嫂贺氏到慈恩寺来,她替她哥哥魏人杰点灯,贺氏替贺家满门灯点,每逢初一十五,就要过来,诚心添上些酥合香油,对着幽冥中的亲人诉一诉离情。
  两人对面碰见,魏人秀还当他已经看见自己了,对面走过来,不能避身而去,两人连八字都换过了,就差下定礼,这门婚事是不成也要成的。
  等他走到面前,唤他一声,这才看见他惊慌的模样,魏人秀本来腼腆,连喊都喊不出口,看他这样子竟是全没瞧见她。
  袁含之这才知道对面过去的小娘子是自己将要定亲的妻子,整个脸涨得通红,魏人秀一时说不出话来,远看着他一付青竹似的高洁模样,谁知道他竟不认人,是没瞧见自己才敢走过来的。
  两人隔开几步,相对无言,贺氏谢氏都在殿中点灯,魏人秀把心一横:“我并不想嫁人,我并不想嫁给袁公子。”
  袁含之怔住了,面上红色渐褪,呆怔怔一站,又是那付青竹也似的模样,魏人秀道:“父亲在家烦恼多时,想必袁家也是一样。”
  魏人秀不愿意,魏宽不愿意,自己亲爹和亲大哥都不愿意,袁含之回去想到后半夜,突然就明白过来,收拾两件衣裳,就这么一路行到渡头,趁了早船出港口,一路到了晋地。
  卫善听见那吱吱唔唔的三个字,眉毛都要竖起来:“你跟她……怎么了?”
  袁含之紧咬牙关,把一只手背到身后,满面慨然:“我绝不能说!”


第240章 军户
  秦昭觑了个空从永宁县快马回来, 永宁比乐平路途还更远些, 他连日不歇, 满身风尘,一进王府门上便报给卫善, 秦昭心里着急要见她,却一身都是尘土汗水, 吩咐小福子抬水, 先去了书房。
  算一算两人已经有十来日不曾见过面了,卫善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子了, 肚里的孩子慢慢长大, 竟也会闹脾气撒娇,好言好语的对着肚子说话, 它便动的缓些轻些。
  将要六月,天气越来越热,卫善的胃口才刚涨了些,又被热意给催没了,一碰红肉便觉得上火气, 典膳便日日换着法儿的送些洁净小菜素汤上来, 小荷叶小莲蓬汤,拌的银苗菜,烧菱角, 每日都进一碗枣子粥。
  到午间才有一口玫瑰蜜卤汁儿喝,里头搁上三四个冰珠儿,肚里的孩子吃口随了爹娘, 两个都爱吃甜的,这个孩子也爱吃甜的,卫善只要喝点儿玫瑰蜜卤调的水,它在肚子里头便很高兴,若有一日晚上些,就闷闷的不弹,夜里对着肚子唠叨,它竟听得懂,缓缓的动弹一下。
  卫善的肚子好像只圆水盂,这孩子就是肚里的一条小金鲤,慢慢悠悠的甩着尾巴,她一门心思想着要把这事儿告诉给秦昭知道,等他回来,让他把手掌放在肚子上。
  一听说他回来便要出去迎,沉香却报说王爷去了书房,先洗漱过后,再进院里来看她,卫善却管不得这许多,急巴巴出去。
  “公主且等等罢,外间日头这样毒,走一圈儿着了暑气,不如就等着王爷进来。”沉香苦劝不住,只得使个眼色,七八个丫头跟着,她替卫善撑起蓝绸伞,落琼几个拿着扇子,一行人往书房去。
  书房里有一间净室,是知道卫善怀孕之后,特意预备的,秦昭每每回来,便在屋里洗漱一番,换身干净衣裳再去见她。
  秦昭人才刚泡进水里,就听见门边响动,轻笑一声回头,就见卫善罩了一件浅绿撒花的外衫,里头一件薄纱的抹胸,头发全挽起来,脖子里什么也不挂,走了这一程,面上微红,被屋里水气一熏,朦朦胧胧不见,冲她摇一摇头:“这么一来一回的,热着怎么办,你最受不得热了。”
  除了卫善写信给他,秦昭还吩咐肖管事写信来,袁含之投奔的事儿,他立时接着了信,这些日子,袁含之在兰院里干了什么,他都知道。
  永宁卫的事的一时丢不开手,才刚办起来不能立时就回来,看见信上说连日暑热,王妃不思饮食,人都清减了些,手上的事稍安稳些,立时赶了回来。
  秦昭淋浴,外人不能进来,卫善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乌溜溜盯着他看,手里拿了一把象牙小扇,不住扇着风。
  秦昭人不在王府,卫善干的那些威风事儿却一件都没落下,全听肖管事王长史两个禀报了,看着信便不由自主笑起来,善儿只要有人给鼓劲,这睦事都不在话下。
  一是常家商队顺利出了晋地,二是潘家几回在卫善的面前都没能讨着好。
  余下正在观望的,便知道潘家这可是倒了霉,急巴巴的要送女儿,这下可摸了老虎_0_pi_0_gu,谁不知道晋王妃是只胭脂虎,见过的都说她相貌极美,人却是极威严的。
  秦昭知道自己的头上戴了顶怕老婆的帽子,却不急着摘了,撩起水泼到身上,短巾在胳臂前胸擦拭,卫善越是看越是眼热心热,搁下小扇,走到水桶边:“我给你擦擦背捏捏肩罢。”
  一面说一面拿手指头去戳他的背,看着水珠滑下去,浴桶里毛绒绒的一丛,手指头才刚一碰,秦昭就叹息一声,越是离得远,越是思念,原来在清江时,也没有这会儿更想她。
  握了她的手在掌间摩挲,巾子沉到浴桶里,卫善的指节细细的,走的时候替她染的红指甲已经有些褪色了,想着那天夜里被这么一双手握住,抬眼看着她,把她的手缓缓往水里按。
  卫善听见他一叹,从耳朵一直痒到手指头,知道他想要什么,面上又红,又想着他急赶回来,只能呆一天,就又要往永宁去,低声道:“这么深我够不着。”
  水房里只能听见水声,小福子沉香在外头候着,半天也没等到里头叫人,好容易让人进了,满地都是水,连卫善身上也溅得些,看她微微出汗,面上红晕更盛,替两人上一盏玫瑰蜜汁。
  卫善才刚喝了一口,肚里的孩子就动起来,她捧着水晶碗不敢动,怕把汤翻在身上,又怕惊了肚里的孩子,才刚那样它都不动,一口蜜汤下肚,立时动了。
  冲秦昭不住使眼色,秦昭立时伸手过来,指尖碰着,觉得手掌心被缓缓刮过,他一时怔住,眼睛盯着卫善的脸,就见她喜气盈盈的在看自己的手:“酸儿辣女,可它却爱吃甜的,这算什么?”
  白天姑姑也说不明白,这本来便不准,爱吃酸生女儿的也多,晋地人人都喝酸汤,可也不是个个都生儿子。
  秦昭从后头搂住她,两只手搭在她腹上,只盼着肚子里这个能再动一下,却偏偏没动静了,卫善告诉他:“它一天里就动几回,这个点儿不该喝甜汤的。”
  两人挨在一处,自有许多话说,譬如永宁卫所的事儿办得顺不顺,设边军军户,兵部那些人同不同意,奏折是送上去了,迟迟都没有回音,秦昭虽然已经着手在办这件事,可上头没有旨意,总是踩着线,拿自己的钱养兵,正戳中了正元帝怕他拥兵自重的心思。
  “真是天下掉下来个袁含之。”卫善笑眯眯伸出手:“护送他的两个人是魏家人。”魏宽在兵部可是一言九鼎,当初秦昭在清江屯田,是有秦显作保,这样的主意一出口,正元帝都赞一声好。
  虽是古已有之,却代代改制,到了大夏屯田法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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