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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分卷阅读18

住,才后知后觉地瞪向周烟,眼神凶恶,几乎是要把她吃了。
周烟反应平淡,在韦礼安感谢她帮忙,并针对她留门这举动竖起大拇指时,也没什么反应。

这世界根本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想不想破。
刑侦队一向是不糊弄就效率高,这次行动万事俱备,周烟这股东风也吹得恰到好处,前后不到四个小时,就已经将整个卵子交易市场一锅端了。
在他们的‘宿舍’里,警方找到了被扣押的四个少女,其中就有奶茶。

奶茶哭得眼都肿了,看见周烟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啊——”
周烟很反感不熟的人碰她,手都伸到她肩膀了,却还是没扯开她,只是拍了两下。

奶茶被取了六颗卵子,从美容床,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手术台’上下来,站都站不稳了。他们也怕她猝死过去,就把她关起来,等状态好点,再取。
取卵过程太煎熬了,比分娩没好多少。
黑中介谨防她们后怕,反悔,都是把她们带到宿舍,分批次取卵,直到取够数量。

之前警方只是走访了周烟去的那间房,浓重的生活气息叫他们无功而返。这也算是这帮犯罪分子摸清了他们的路数,才敢这么猖狂。
现在爽了,一朝被盯上,四个小时全肃清。

*

卵子交易黑市被端的新闻在歧州发酵了三天,三天霸占着头条,网民不满足于津津乐道,还要知道都是哪几个大学生被取了卵。
一顿饭的功夫,就有黑客把几个女生扒了出来,奶茶的照片赫然在列。

黄总觉得这事情对糖果影响不好,也怕引纪委来查,就把奶茶开除了,一点情面没留。
奶茶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一言不发,对上门看她热闹的小姐也随她们喜欢。

她才刚刚学会沉默,就已经被淘汰出局。
而生活不能重来。不会因为她改过自新就给她一个机会。

她走了,回了老家,具体干什么她还没想好,却再也不想回到歧州了。
这是个无情的城市,无情到不允许一点失误。

可我们都是第一次做人啊。
怎么能没一点失误呢?

*

韦礼安把卵子交易黑市案子破了,总算可以睡一个踏实觉了。
郑智却作开死了,夜以继日地调查那逃亡在外的毒贩,以及他在歧州做生意的弟弟。这也算了,还要时不时要跟他分析一番,搞得他不胜其烦。

韦礼安从禁毒大队退下来,就是不想再沾跟毒品有关的一切。
郑智不懂,一直在挑衅他的底线。

中午吃饭时,他终于爆发——站起,把盒饭摔在桌上:“没完了是吗!?”
郑智吓得哆嗦一阵,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韦礼安抓上烟盒,出去了。
其余几人不知道韦礼安、郑智聊到什么聊崩了,没敢看,一味闷着头吃饭,竭力当一个透明人。

韦礼安走到大队外槐树下,抖着手撕开烟盒外的塑料包装,抽出一根,点燃,猛嘬一口,腮帮子吸进去,整张脸显得狰狞。
他到现在还记得,牺牲那名同事的尸体,手脚全砍断,剩下皮肉被砸稀烂,隐约可见脸上密密麻麻的枪眼……当时他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这就是跟毒贩对抗的下场。

他也曾像郑智一样,迫不及待想把那杀人凶手缉拿归案,也试过很多种方式,越级到‘金三角’‘金新月’地区虎口拔牙,可除了惹怒另外的势力,让自己搭档少一条腿,从此无缘警察生涯,只能做着轮椅等死。别无所获。
他的一腔热血冷了,降级处分之后,就申请调到了刑侦大队。

他是怕死吗?
不是。他是再看不了别人死。

接连抽了半盒烟,韦礼安回到队里。
郑智见他进来,主动给他的茶缸子添了水:“喝点水吧。”

他低头了。
韦礼安接过来,这事算翻篇了。

郑智却没离开,憋了会,还是说:“我调过档案了,在逃毒贩叫范昶。”
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档案里没写的是,他确实有个表弟,没被收在我们数据库。你查捐卵这案子时,我去了趟六活,当地派出所档案记载,八年前,有个叫贺一的黑户开过户口,备注上有他补办的出生证明、母方户口本身份页复印件。”

韦礼安怔住。

郑智还没说完:“母方是范昶表姑,我确认过了。因为早逝,而且跟范昶关系太远,所以没被录进范昶的关系网里,也就被我们忽视了。”
韦礼安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郑智又说:“我听你的,不查了。这信息转给禁毒大队吧。”

气氛愈发难以掌控,剧情走向似乎也事与愿违。
韦礼安从来不是不让郑智查,是不忍心他查。他不能再失去一个搭档了。他伸过手去,想把住他胳膊,可他已经转身离开。他扑了空。
【18】
方玛赌场,歧州一家合法的赌场。
就像澳门,以赌立城,就像瑞丽,赌石圣地。歧州这样的鱼龙混杂之都,鸡、毒行当都曾一度公开透明化,赌场大门开得明目张胆,也不算稀罕事。

司闻从车上下来,上半身白色深V铜氨丝,下半身灰色九分裤,脚上一双黑色脏头皮鞋,手上是意大利纯手工奢侈权杖,把手是金镶钻的鹰头。
他几乎没这样穿过,太不正规了。他以为他是个还算规矩的人。

保镖在他身后一米的距离,双腿岔开,站得笔直。
赌场的高牌匾嵌着LED,光怪陆离,投在这帮人身上,却也只是证实他们的专业素养过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司闻往里走,权杖跟脚步交错,隐约散发出骇人气息。
叠码仔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司闻,立马点头哈腰地相迎:“司先生!您总算来了!”

司闻如他对自己的理解,太规矩了,所以对任何人都能保持一副淡然神色,看不出悲喜,摸不透所想。眼神从面前人脸上掠过,他走向大厅最大的赌桌。
手下人去换了筹码,一百二十万。

牛仔荷官看到司闻,眉飞色舞起来。她能一眼看透非富即贵的灵魂。
新的赌局开始,输的裤衩都不剩的赌徒们,一部分脸色惨白,丢了魂似的往门外走。一部分已经在顶门的怂恿下,跟赌场贷了水钱,重新坐到赌桌前。

司闻坐下,面对老练的二十一点庄家,他大概是参与这场赌局的选手里,唯一一个处变不惊的。他的随意甚至引起值班经理的注意。
赌台上发到第二张牌,司闻拿到二十一点,庄家赔1.5倍赌注,全场哗然。

这场赌局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轻而易举吸引到楼上私场的赌客。
赵尤今胳膊搭在三楼栏杆,看着一楼大厅那个俊朗的身影,抽一口女士香烟,吐出来,在烟雾里把眼往下挪,挪到他深V的领口,问身侧人:“那是谁?”

“他你都不认识?亏你在歧州医药行当干那么多年。”
赵尤今不认识的人多了,她做生意也不用记得谁跟谁,她只要有一对花六十多万整过的胸,就没有她谈不下来的单。水到渠成,无一例外。

“司闻啊,东升制药老板。”
原来他就是司闻。赵尤今把最后一截烟抽完,嘴角慢慢上挑。

“他为人极其克制,从不曾留任何把柄在任何人手里,除了包养过一个_0_ji_0_nv。不过这_0_ji_0_nv也十分规矩,滴水不漏,要想通过她拿捏住司闻,委实不易。”
赵尤今眼直勾勾盯着司闻,这个角度看那张脸,忽而有种犯罪的_0_kuai_0_gan。

身边人看出她的想法:“你别想了,能让你死。”
赵尤今明媚一笑:“要是不能让我死,那才是他没本事。”

身边人一个白眼翻给她:“我说的死,不是在床上。你知道坊间传闻,他手上有几条人命吗?可你听过政府、机关的人办他吗?”
赵尤今不管那些个,她只管这个男人,在这一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身边人还在说,赵尤今已经摇曳着只有三十岁的身姿,迈步到旋梯,缓慢而稳健地走下来。
等他说完,偏头人不见了,再往楼下看,她已然立于人群。

司闻只第一把赢了庄家,后边一直输,已经倒进去二十万,可他还是安之若素,眉头都没皱一下,把一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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