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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分卷阅读100

刚出了西院,从远处匆匆跑过来一个人,身上衣袂因奔跑的速度而翻飞,革靴踏在地上发出响声。徐晏眯着眼睛看了看,认出来是顾证,便迎上前道:“你不是说有公务要处理吗?怎么过来了。”
  “殿下是要害死我吗!”顾证刚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怒道:“你竟然说都没说一声,就私自将越王囚禁在西院!”
  徐晏怔了一下,随后说:“那我现在说给你听了,可以囚禁了吗?”


第85章 她才不要呢
  河西的晚上比长安要暗得稍早些, 一轮红日遥遥挂在西边,欲坠不坠,将整个天际都洒遍了血色。
  饶是顾证刚才还满面的怒火, 也被他这一句话给说蒙了,一下子怔在当场。
  片刻后,顾证眨了眨眼, 似是缓过来了劲,又是皱着眉头怒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越王有仇有怨你自己解决, 带到我这来是做什么?”
  数月未见, 昔日长安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已经上过沙场, 见过了血, 言行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沉着张脸说话时,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徐晏平静地立在那, 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等了片刻, 见顾证没再说话后方道:“我特意将他带过来的,过几日我就要走, 我大兄就劳烦你好好照料了。”
  张掖郡下辖数个县, 且删丹还靠近武威,他先一步来删丹的目的除了交接, 就是想将越王交给顾证。他也不会一直待在删丹,但一直将越王待在身边更不方便。
  武威郡虽有他的人, 但却没顾证这方便,删丹如今做主的人就是顾证,上下都对他敬服不已。
  “你真是想害死我啊?”顾证背着手走了几圈,“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派人问了声, 都不知道越王也来了河西,刚才在厅堂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看了面前的人一会,徐晏犹豫过后将宝兴寺的事说了一遍,只挑了些重点的说,细枝末节未曾赘述。
  他每说一个字,顾证的脸色便难看一分,等到了最后他说完时,顾证脸上布满了阴霾,眸子里满是郁色。咬着牙平息了会心中郁气,顾证拱手道:“殿下放心,证一定好好照看好越王,绝不敢苛待大王半分!”
  交代了几句后,徐晏便转过身往自己暂住的院子而去,顾证却没跟着他一块走,而是径直进了西院。至于他想去做什么,徐晏也懒得问了,横竖他也不是稚儿,能把握好分寸就行。
  “殿下,咱们何时启程去高越原大营?”在院中刚褪了披风,赵闻便拿了份文书迎上前来,沉声道,“这是崔大将军的信函。”
  徐晏接过后也没急着拆开,淡声吩咐道:“你去告诉伺候徐昶的人,精心照料着,一应饮食都不许怠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不用我说后果了。”顿了一瞬又道,“他刚才不小心磕在我身上,你去带个医士过去给他看看。”
  赵闻颔首应了,随即又抽了抽嘴角。好吃好喝的供着,又不许受伤、不许乱跑,殿下这是养猪呢?
  心里如此想着,到底不敢问出来,心念转动几个来回后,赵闻一拱手道了声告退,转过身退出了这间临时充作书房的屋子。
  他到西院时,恰巧见着顾证从里面出来,面上尽是压制过后的怒意,嘴唇抿得紧紧的,手掌都攥成了拳头。赵闻怀疑他是不是跑去狠揍了越王一顿,迎上去打了个招呼:“顾三郎君。”
  顾证从前和京城一些世家子时常来往于东宫,跟赵闻自然算是熟识的,但他情绪正是不好的时候,便只淡淡点了个头,没有多余的表情。
  等到俩人都要擦肩而过时,顾证又忽的叫住了他,问道:“你可知道宝兴寺的事,是什么时候的?”
  “是春末的时候。”赵闻垂首站在那,轻声答了一句,“三娘子和朱家五娘等人一同去宝兴寺玩,不知越王从哪得知的消息,便过去候着了。所幸三娘子早就觉得不对劲,才没让越王得逞。”
  顾证一双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手腕连接处青筋骤起,压制了许久才放松下来,点头道:“多谢你了。”
  书房中,徐晏将崔绍宁的信件展开,快速将信上内容全扫过一遍,他笑了声,随后捏着信件的一角放在了蜡烛上。看着火舌迅速的舔上信纸,一点一点的往上烧,快触碰到手指时,他将信扔进了地上的铜篓里,亲眼看着信纸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后,又扔进了水里。
  将一切都处理完了,徐晏坐在莞席上,身子靠着凭几,略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桌案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粉瓷罐,他伸手拿到跟前,将罐子底搁在膝盖上打开了盖子。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河西的夜晚布满了漫天的性子,点点银光从半敞的窗牖里洒进来,铺了一地的霜色。
  屋里只点了两根蜡烛,徐晏就着微弱的光亮,从瓶口里看进去,里面装着青梅,一颗、两颗、三颗……
  只剩五颗了。
  青梅作为腌制之物虽可以放一段时间,但也不能放太久,顾令颜先前给他的那一罐子里剩下的一点,他早就吃完了。
  后来不知怎的,竟是习惯上了这个味道,时不时的让人腌制一些。
  此次从长安出发,他带了一罐青梅出来,一路上跑马时偶尔用一个提一提神,不知不觉的,竟就见了底。
  徐晏微阖着眼眸,想起了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庞,有个声音在他耳旁,冷冰冰地说:“她一向不爱吃甜的。”
  喜欢吃甜食的,一直都是他。
  眼前又转换了场景,变成了那日在青梧院厅堂里,他问顾令颜:“以后还是做我的太子妃吧,好不好?”
  似乎被拽进了一个奇异的怪圈,周遭一片雾蒙蒙的,顾令颜平和的面容突变,厉声问他,是不是想要她做他的贵妃。
  她不停地质问着,一声比一声高,无论他怎么解释,她也不曾理会半分。
  眼眸里流露出的,是令他心慌到了极点的厌恶。
  一阵窒息感袭了上来,似有一双大手扼住了他的脖颈,用力挣扎了许久后,徐晏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待到心绪平静下来后,环顾周遭,还是今日所在的那个书房,屋中的星辉更亮了些。
  “颜颜。”徐晏紧握着手中的小瓷罐,哽咽着唤了一句,嗓音沙哑低沉,心口似被堵住了般透不过来气。
  从桌案上随意取了一张信纸后,徐晏提起鸡距笔,抖着手,颤颤巍巍地写下了一封信。
  因手一直打着颤,即便紧紧抓着笔,写出来的字都是扭曲的。没几个字就将手上的纸撕了个粉碎,换了一张重新开始写。
  写了撕,撕了写,不知究竟耗费了多少张信纸以后,一封完整的信件才算完成了。
  落款的徐晏两个字糊成了一团,连带着日期的边角也模糊了一点。
  将信装进信封里后,徐晏凝着手中的信封看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动笔写上信件的去向。
  他不敢写。
  最后到底是不敢寄出去的,他将信笺放在了一堆公文的最下方,片刻后又翻找了出来,重新拿了个不大不小的锦盒,抖着手把信给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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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底办筵席的人家多,否则若是拖到了五月,则是恶月,更不是个办筵席的好时候。六月七月天热,势必要备不少冰鉴不说,还不一定有什么用。
  杜夫人这段时日也接了不少宴饮邀约,她自个不愿出门,李韶因着顾立信还在河西不便赴宴,几次都是派的杨氏或朱修月去的。
  傍晚时分,众人都聚在正院里等着用晚膳,杜夫人坐在上首,抻着脖子朝外望了望,先让婢子拿了些点心进来,而后才抱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呢。”
  “今日下午祖父留在官署当值呢,许是宫里有什么事,被耽搁了。”顾令颜柔声说,“说不定过一会就回来了。”
  杜夫人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就是因为这个,我这心里才不踏实呢。”今年实在是个多事之秋,各地天灾频发不说还碰上战事。顾审作为重臣,晚上但凡回来的晚些,她都要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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