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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分卷阅读75

跃答应了胡跃龙的要求,当着他的面把手机按死到关机状态。
  胡跃龙于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果然没错, 他就是被狄冲给收买了。狄冲也的确在被瀚海辞退后立刻去投靠了格岚尔家纺。
  跳到别的山头后不久, 狄冲开始找他喝酒聊天, 以曾经是要好同事的名义。
  每次狄冲都会给他拿好些狄冲家乡的特产,那些好吃的榛子什么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于是没有因为彼此身为竞争公司的员工而疏远,反而变得更加亲近。
  胡跃龙还交代说,没错是他给狄冲提供的情报, 告诉狄冲, 瀚海的董事里那个许军昂的人是个直肠子, 很容易中套——他这次情报的提供换来的好处是一块名表。他尝到了这块表的甜头之后,从此对诱惑就变得更加不堪一击。所以当后来狄冲带着一兜钱对他说, 让他把瀚海升级过的专利技术讲出来听听,那时候他都没怎么挣扎就照办了。
  交代完一切事情,胡跃龙请求得到公司的宽大处理,请求余跃看在他坦承的份上, 就别让他吃窃取公司商业机密的官司了。
  余跃忍着火压着气, 说他考虑考虑。这是他来诈胡跃龙之前,任炎特意叮嘱他的——目前什么结论性的决定都不要草率地去下,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结果胡跃龙看自己的请求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居然在老实交代之后又上演了一出适当的威胁。
  他说现在一切事情只是他口述的, 余跃又没有录音,所以只要他推翻自己口述的内容,公司其实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而他之所以选择交代实情,是因为余跃刚才说了一句话:“以你的收入,你儿子凭什么能转到私立学校?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事只要一进入调查程序,你想想能没有舆论传闻吗?你再想想你儿子那时还能在现在的学校好好待下去吗?”
  他确实怕大人之间的事闹到儿子学校去。他这阵子没下限地什么都干了,也不过就是想让儿子有个好前程。
  但如果余跃坚持要追究他的责任,闹到让他儿子知道的地步,那他就决定反口说公司诬陷他,反正就他刚才交代的那些事,公司这边除了推测怀疑也没有实质性证据。
  胡跃龙还说:“公司准备上市期间,如果存在诉讼_0_jiu_0_fen,会很麻烦吧?”
  余跃差点没被他气死。这话一听就是格岚尔家纺那边教过他的,教他怎么拿捏瀚海。
  余跃压着火气,和颜悦色地开始宫心计,告诉胡跃龙:“这事就此掀过,你好好回去上班吧,就当咱俩今天什么都没聊过。要是狄冲再联系你,只要你什么也别多说,你就还能在这干,明白吗?”
  胡跃龙离开之后,余跃火冒三丈地赶去周瀚海办公室。彼时任炎张腾楚千淼秦谦宇都在。
  余跃当着大家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复述完他直喊:“就这么放那小子回去,窝囊、太窝囊!”
  “现在的情况是,”余跃火气很大地说,“胡跃龙虽然承认了,但我没法录音;至于格岚尔和狄冲对他所做的贿赂行为——表他可以说是亲戚送的,钱都是给的现金,没有留下转账记录,升级的专利技术更是,他只要不承认,我们也没法按头说他给狄冲讲过。这么一看,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能扳倒格岚尔!明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还找不到回击的证据,窝囊,太窝囊了!”
  面对他这通发泄,周瀚海很沉得住气,没有随意发表什么感慨。
  任炎想了想,笑了。
  楚千淼在旁边看到任炎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就知道他心里有主意了,并且八成还是个胸有成竹的主意。
  “余总,稍安勿躁。您要知道,我们本来根本目的也不是想要回击谁,我们是想要天下太平,既没有别人对我们的诉讼,我们也不打算诉讼别人,这样才能尽快摘掉暂缓上市的帽子。所以有没有证据其实不太重要。”任炎不疾不徐地说。
  他停了下,转头去看周瀚海:“接下来得麻烦周总准备一下,不久后您和格岚尔的老板可能得进行一场谈判。”
  其他人都有点意外,余跃甚至高八度地嚷了声:“和格岚尔老板谈判?我都恨不得掐死那个小人,还谈判?!”
  只有周瀚海沉着应变:“好,到时候怎么谈,用什么样的态度谈,我听你的,任总。”
  任炎点点头。
  张腾问:“那我们应该通过什么渠道联系格岚尔的老板来进行这场谈判呢?他会愿意和我们谈判吗?”
  楚千淼心里也有这个疑问。总不会是要找狄冲帮忙联系吧?那样的话,狄冲那个坏家伙还不得拿乔死、得意死。
  任炎本来靠在沙发背上,听到张腾的问话后,他直起身,向前倾,晃晃捏在手里的手机,说:“人选是现成的,我现在就联系。”
  *
  楚千淼没想到任炎联系的人,会是之前打电话的那个记者,那个在电话里神气地称呼自己为“我佟某人”的人。
  可是仔细想想看,找他又没有什么好意外的,找他才是正合适。
  任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在围着茶几的一圈人的绝对安静和瞩目中,拨了号码,开了免提。
  他把接下来和记者的精彩博弈实时展现给大家。
  电话一通,任炎开门见山:“佟记者,麻烦你联系一下格岚尔家纺的董事长彭乙申,有些事瀚海的周总想和他面对面聊一下。”
  他的语气用词全都不卑不亢。
  这回倒轮到那个佟姓记者装傻:“哟,任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呢。什么格岚尔?什么彭乙申?”
  任炎不慌不忙:“那我就跟你再说明白点。”
  他顿一顿,语气稍稍有变,楚千淼从中听到了更多的冷静肃然。
  “这不是你第一次敲上市公司了佟记者。”任炎用了很显白的措辞,并且不给佟姓记者任何插话机会,他紧接着说,“我整理了一下近几年的新闻资料,发现佟记者你有好多次,专门在拟上市公司上市前,报道他们的雷,其中一些公司你很快又会帮他们做澄清,后续这些公司也都顺利上市了。”顿一顿,任炎说,“佟记者,如果仔细查下去,不难发现你和这些公司之间的猫腻吧。”
  楚千淼明白了,这位佟记者一定也像敲瀚海家纺一样威胁过那些拟上市公司,有的公司开始时不信邪不理他,结果被他暴雷后影响了上市,于是不得不私下找到他,给他笔好处,让他再写一篇澄清稿子。而那些拟上市公司最终想尽办法得以顺利上市。
  她想就是因为这些妥协了的拟上市公司,才喂出了佟姓记者这么个不知餍足寡廉鲜耻的坏家伙。
  听筒里传来那位记者的笑声:“任总的想象力可真是好,比我们做记者的还会编故事!”
  任炎没理会他的否认,他继续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楚千淼觉得这是任炎的一个好本事,不管你说点什么干扰他,都不会打断他既定好的思路。他实在是一个过分理智的男人。
  “那我就继续给佟记者再讲一段真实故事。我想在瀚海准备上市时期,想必是格岚尔家纺的老板彭乙申发现了佟记者你有专长,于是找了你。然后彭乙申和你,你们很早就从瀚海家纺的董事着手,提早布局,设卡埋雷。其实我也想过,董事违规增持这件事,解决起来没有那么难,你们为什么还要设这么个障碍?我后来想,可能你们是有两手准备的。”
  楚千淼竖着耳朵认真听,听任炎一点点抽丝剥茧。她一个字都舍不得错过。
  “第一方面。你们设置董事违规增持这个障碍的初衷,其实是钓鱼执法。你第一次联系我的时候,其实是想我会怕上市受到影响,因而主动对你说:你们想要多少钱?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愿意给你钱。我想你一定是录了音。等我们之后拿了封口费给你,到时候你就会拿着录音和封口费去监管部门举报我们,到那时,这种花钱压事的情节可就比董事违规增持本身严重得多了,瀚海家纺的敲钟上市可就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而这一边瀚海因为钓鱼执法不能上市,另一边格岚尔一定会把你举报上交的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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