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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分卷阅读20

氏,虽常作小女儿状,可紧要之事上却很难同其商量,多是她拿定主意才开口说服,如今榴姐一开口,便与她有商有量,言中之意叫人不敢小觑。
  “好好守着你的心,莫轻易交付,便不会乱,不会痛,不会失望。小娘子是个有主意的人,该怎么做自有定论,守住了心……”她指着陶善行的心口,“再图后路。”
  陶善行揪着衣襟,似乎摸到自己滚烫的心。
  当初她义无反顾爱上一个男人,为了成为那_0_ren_0_qi子,乱到不择手段,痛过也失望过,最终失去一切。如今回首再看,少年情爱已远,不过一腔痴心错付,所幸尚已收回,她自当好好守住,哪能再轻易交付?
  “我知道了,榴姐,谢谢。”陶善行渐渐平静。
  事已至此,再苦无益,穆家即便是龙潭虎穴,还能险得过秦家?左右不过是脸面的事,她豁出脸面不要,只要能抽身而退,便好。
  榴姐从她手中端走茶盏,只回了句:“睡吧。”便起身替她掖好被角,放下幔帐,吹熄烛火。
  仍旧一宿无话。
  陶善行蒙头大睡,想着穆溪白不愿娶她也有好处,最起码,她不用面对圆房这个更加难办的问题。
  挺好的。
  ————
  许是精神绷了多日,她被榴姐开解后忽然想通,倒睡得香甜,全然不理穆府这一夜如藤蔓疯生的流言——穆家小郎君在面见新妇容颜后撂秤摔盏甩门而去,彻夜未归,放任新妇独守空房,可见穆家新娶的这媳妇貌丑非常,果然是那拙肥痴傻之人,难入君心。
  这流言一传,便传遍佟水。
  穆溪白却是在喜宴上与一众亲朋喝得酩酊大醉,瘫倒书房内,到第二日要拜见公婆亲长之时仍未醒来,任观亭怎么叫都叫不醒。
  新娘长什么样?是圆是扁——他压根没看清。
  第二天,陶善行还是一个人。
  穆二白:媳妇,我……想上床睡……
陶陶:怎么?书房的床不软了?家里的酒不香了?我怕我烦着你呢。
亲妈:南无阿弥陀佛……儿子,诵经静心吧。


  ☆、军师

  翌日陶善行起了个大早,打着呵欠推开窗,窗外的天刚亮,有些小雨,各处都灰蒙蒙的。昨日进门她没能瞧着住处模样,此时才得以窥见。这地方独门独院,前有庭院抱厦小厨房,后是五间上房,左有月门,衔着单独的小花园,叠石青潭,六角飞檐亭,花树繁茂,风景极佳。
  单就这一个小院,便已胜过陶学义在佟水的宅子,而这不过是若大穆府的一个院落而已,足见穆府之大,可能……比秦府还大。
  眼下还很安静,外院有几个粗使丫头在洒扫,除此之外别无他人。榴姐初来乍到也不知找谁要水,所幸院中有井有小厨房,她索性自个动手,给她烧来热水。陶善行坐回妆奁前将拧干的热帕放在眼上蒸着,精神为之一醒,榴姐已经利索地给她梳起头来。她做这些事时,仿佛驾轻就熟,毫无生疏感。
  “榴姐从前……服侍过人?”陶善行随口问道。
  梳着发的手却是一停,榴姐轻轻回答:“是。”
  陶善行却不再追问,只夸她:“难怪这般妥帖,以后要麻烦你了。”
  “娘子说哪里话,既然跟你来了,照顾你自是我的本分。”榴姐淡道。对她来说,在陶家和穆家后宅是一样的,起先跟陶善行来穆家,一为还恩,二来这些年也确实与这她有些情分,本不放心她孤身入这大宅门,如今看来,她却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也罢,横竖是帮她,能帮多少便是多少,这辈子无望,跟着她倒有些寄托。
  榴姐的手出人意料的巧,陶善行的发没多久就被挽成漂亮的发髻,因嫌妇人的全盘发于她而言太过老气,便在双颊处结辫轻挽,压上金钿,正好对着嘴角笑时梨涡,尤显甜美。陶善行对着镜中人做了几个表情,很是满意,这才起身更衣,换了百子袄裙,坐在屋里等起人来。
  ————
  陶善行等的是穆溪白。
  昨日月妈妈走前特地交代过,穆家规矩并不多,无需晨昏定省服侍公婆,但今日一早与穆溪白去瑞寿堂给老太太和公婆敬茶还是不能免。穆家她才第一天住进,连自己落脚的院子都没瞧仔细,就更别提偌大穆家,照理必需是穆溪白亲自带着她去见公婆,可陶善行越等越觉穆溪白不会来。
  第三次叹气后,陶善行琢磨着还得靠自己,便自己出了门。因为昨晚她的要求,月妈妈将院中人都遣走,再加上穆溪白没有留下,是以这大清早的外面只有洒扫仆妇。榴姐因样貌关系不好出门,便给她挑了个小丫头带路,将她送到院门外,却不想正好和月妈妈派来接她的人错过。
  昨夜穆溪白醉在书房,月妈妈原命观亭先叫醒穆溪白,再让他亲自领陶善行过去行礼,也免得底下人议论纷纷。新婚夜独守空房本就说不过,若这敬茶再让陶善行难堪,那她在穆府的境地委实不妙。只可惜穆溪白那_0_hun_0_dan宿醉不醒,观亭叫了三四遍都没能叫醒,反而还生生误了去接陶善行的时候,等一群人匆匆赶到凌辉阁时,陶善行已经先走了。
  穆溪白的凌辉阁离瑞寿堂颇远,陶善行跟着小丫头边走边记路边打量穆宅。穆宅确实不小,但比起兆京达官显贵的府邸还有差距。中规中矩的大宅院,景观虽美却不出挑,按说以穆家财力不至于此,可商贾之家太过奢靡就要逾制,保不定哪天被人告上去,都是祸事。陶善行算是看出来,如今的穆家当家该是个谨慎低调的作风,和穆溪白是两个极端。
  边走边想,偶尔也问小丫头些关于穆府的问题,小丫头虽对她好奇,倒也规矩答了,这一路陶善行并不无趣,反而走得一身汗。才拐过抄手游廊,二人便闻得一阵私语声从游廊下的花丛里传出,却是两个仆妇半蹲在花丛中边修枝边闲谈。
  “咱们那位小爷菩萨脸阎王心,是个狠的,没成亲之前就为退婚闹得不可开交,被老爷关在柴房三天三夜都不服软,还将老太太气病,这才妥协留下,心里能不怨恨?迎亲都没去,还是小商爷代劳的,唉……要我说这位娘子怪可怜的,刚入门就不得夫心,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有人叹着气道。
  咔嚓咔嚓,花枝被剪断的声音。
  另一人似乎年轻些,轻嗤道:“你可怜人家什么?一个穷秀才的傻女儿,得多大的造化才能嫁进咱们府?进门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太,再不得宠也吃穿不愁,哪像你我日晒风吹起早贪黑做这些粗使活计,也轮得着你替人家着急?”
  那人被她堵得讷讷:“我就是说说罢了,你没听昨个儿夜里那些宾客散去时说的那些话,要我是她,估计躲着不敢见人了。”
  陶善行还没听过瘾,就闻花丛中一阵窸窣声,猫在花丛里的两人似乎看到了谁,吓得从花丛里爬出去。
  “小商爷。”
  陶善行听到那两人战战兢兢地唤人,钻出脑袋一看,商时风带着个小厮面无表情地站在长廊正前的庭院中,不怒自威。
  “妄议主人,自己去找李妈妈领罚。”他撂下话,并不看犯错的两人,径自走了。
  那两人退到一旁不敢辩解,只应声道:“是。”
  走了几步,商时风带着小厮忽又停步:“谁?”
  长廊拐角处施施然走出一人来,轻轻福身:“小商爷。”
  是陶善行。
  商时风有点惊诧,看了眼她的身边,确认只跟着个小丫头后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穆溪白昨夜醉在书房的事他当然知道,如今见她独自走在去瑞寿堂的路上,心中了然,并不揭穿,只道:“你已是穆家长媳,这个称呼万不敢当。我与溪白兄弟相称,他长我数月,你也算商某小嫂,唤我小商便好。”
  陶善行点点头,听他又问:“小嫂是去瑞寿堂?我带你去吧。”
  “你也去?”她好奇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即便商时风心知肚明她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此,也丝毫没有揭穿的打算,连问都不曾问一声,更是绝口不提适才那两个仆妇乱嚼舌根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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