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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分卷阅读25

“谢姑爷夸。”榴姐规矩行礼。
  “你是谁?”穆溪白静静望着陶善行,眼里渐渐起了丝冷意。
  陶善行起身,走到他身畔,福了福身:“妾陶氏五娘,见过二爷。”
  穆溪白便不再说话,狭长的眸愈发显得锐利,他慢慢将筷子按在桌上,沉了沉嗓正要发作,就听她又是一声娇语:“二爷,我在饭菜里下、毒了。”
  “……”穆溪白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你先在迎亲之时伤我陶家脸面,又在大婚当夜人前弃我,回门那日更是言而无信,二爷,我都记着呢。”陶善行收起笑,煞有介事地说着。
  “你下了什么毒?”穆溪白坐着未动,剑似的目光几乎戳进她心里。
  “你猜。”她掩唇一笑,自问自答,“你是我夫君,我自不能真的谋你性命,可是你不喜欢我,连我房门都不愿踏入,我为着自己的体面,为着这穆家长媳的身份,自要与你坐实夫妻关系,待有个一儿半女,我这穆太太的位置也就稳了,所以你说我下了什么药?”
  穆溪白的手顿时握紧,她偏又在此时凑来:“二爷是不是这么想的?”说着她发出一通笑声,声音银铃似的张狂,好半晌才歇,又道,“二爷,我逗你玩的,这饭菜里,什么都没有!”
  她那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榴姐惊呼了声:“娘子!”
  下一刻,她已经被穆溪白扔在秋千上,秋千被他牢牢攥住,纹丝不动,他另一手则勒在她咽喉上,没有用力,虚掐着,这小猫一样的脖子,怕稍用点力就要给折了。他不对女人动手,但被她这么挑衅,如果什么都不做,又未免太窝囊。
  “有趣?”他挑眉。有没有被下、药,其实运功一试便知,他当然知道饭菜没问题,但那个瞬间他还是被她惊到。
  若有似无的杀气掠过,叫人皮肤上泛起一阵细微的应激疙瘩。
  “人道二爷重情重义,从不伤及老幼妇孺,难道偏就为难我一个可怜的弱女子?想我一介弱女嫁你为妻,自迎亲那日便受你冷遇至今,还累及家人蒙羞担心,分明是你欺我在先,还不许我发点脾气?”陶善行微仰下巴,秀气的唇朝上微撅,委屈里带着些许任性,一时又可怜巴巴地抱怨,“我知道这亲事门不当户不对,我一个穷书生的女儿,高攀不上你们穆家,你必是嫌弃我的……”
  “我没有嫌弃。”穆溪白听她抱怨得心烦,辩解一句。
  陶善行立刻瞪大眼:“啊?不嫌弃?那你喜欢我?”
  “没有!”穆溪白觉得和女人吵架是件特别费神的事,“我没嫌弃你,但也没……喜欢你。先前那几桩事,就算我对不住你,以后你在穆府住着,银钱和衣食都不会短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开口便是,只要你安分守己,穆太太这个位置不会易主,至于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他说着松开手,转身欲离,一只素手拈着才刚那锭碎银忽然拦在他眼前。
  “如此甚好。那二爷起先说的话可作数?”陶善行又走到他面前问道。
  “什么话?”穆溪白反问。
  “你不是让人给你打掩护?找丫头哪有我本人有说服力?再说了,二爷要的是长线买卖吧?”她摩挲着那碎银子,笑着道,“我,愿意替二爷分忧,给你做这挡箭牌。”
  一个垂头看,一个仰头望,视线在橘色夕光下交汇,穆溪白止步。
  “你有什么要求?”
  “带我出府。”
  注: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唐,《公子行》,顾况。
好了,一整章都是对手戏,后面还更多,别嫌我写太多了齁得慌。
感慨下他们第一次见面,再来昨天没空,没回评论也没发红包,所以今天这章下面24小时内的评论全送红包,么么哒哟。

  ☆、春宵

  月华如霜,薄染黛瓦,大婚时檐下挂的红灯笼再度点起,暧昧不明的喜色融进霜寒,寂寥多日的凌辉阁因为男主人的归来而热闹起来。老太太派来月妈妈,赵氏派来夏冰,前后几拨人都赶来凌辉阁嘘寒问暖,赏了一大堆东西过来,就连厨房也送来滋养的补汤,原本在书房当值伺候穆溪白的下人也将他日常所用急急送了过来。
  不为别的,就因穆溪白一句,即日起都歇在凌辉阁,穆府上下震惊。
  连穆清海在骂他的时候也只抱着让他滚去凌辉阁瞧两眼的希望,不想穆溪白那茅坑一样的臭脾气居然自己就妥协了,当真是叫人稀罕得不行。
  穆府全家都在等着穆溪白和他媳妇在凌辉阁第一个春宵的后续时,只有穆溪白面无表情地坐在凌辉阁见客的堂上,眼珠子跟着在堂间来来去去的陶善行一下撇左一下撇右。瞧着她嘴角整个晚上都没掉下去的笑,不明底细的人还当她是因为他的留下而喜悦,只有他知道,她这喜滋滋的活像偷到油的小老鼠的表情,只是因为他同意带她出府,和什么春宵一刻屁点关系都没有。
  穆溪白有种自己被她下蛊的错觉,否则他解释不了自己为何会答应她荒谬的要求——不是答应带她出府一天,而是天天!
  “陶善行,你不是傻子。”看了半天,他忽道。
  岂止不傻,可能还挺聪明。
  “神佛点拨,如醍醐灌顶,老太太没和你提过?”陶善行像只蝴蝶穿梭在厅堂间。各院派来慰问的人都已散去,留下一大堆礼物堆得到处都是,她正带着榴姐清点安置,闻言随口一答,又问他,“这些东西随我处置?”
  “给你的,你自己拿主意,不必问我。”穆溪白看都没看那堆东西一眼,只冷眼旁观陶善行忙碌。
  凌辉阁是他住了十多年的院子,本是极熟悉的,如今多了个鸠占鹊巢的女人,虽说屋内摆设只做些许改动,但各处似乎都染上她的气息味道,倒让他觉得陌生。那感觉……就像是圈划的领地被陌生小兽闯入,你跟她呲牙咧嘴咆哮,她就拿细细的爪子挠你,你想和她讲道理划清界限,她能胡搅蛮缠把你给套进去,你又不能真和她计较,打不得骂不得,像在家里供了个小祖宗,问题是这一供,就是一辈子。
  那么长的时间。
  陶善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就麻利地指挥榴姐,等收纳得差不多才转头来应付穆溪白。端了厨房送过来的,已经放冷的参汤送到他手边,她福福身,问他:“二爷的铺盖我已经让人在暖阁里安置好了,天色已晚,可要歇下?”
  暖阁在厅堂的另一头,和正房两个方向,她也问他意见,自作主张就给安排了。
  穆溪白心里的不痛快噌噌上涨:“我睡暖阁?你占正房?你觉得合适?这是我的屋子,我才是这里的男主人。”
  陶善行收拾半天有些乏了,闻言捏着手臂道:“那你睡正屋,我睡暖阁。”
  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根本不给穆溪白借机发作的机会,他憋了一会才开口:“算了,大半夜的换铺盖折腾人,明天再说。”
  “哦,那我去睡了。”陶善行转身要回里屋,边走边说,“你要不要叫些丫头进来服侍你,我这没习惯留人伺候……”
  话没完,她便叫人一掌拽了过去。
  “慢着,伺候夫君不是身为妻子的责任?你跑这么急做什么?”穆溪白拉着她手臂道。他看出来了,她故作无谓姿态的举止神情下,掩着迫切想要离开的情绪,榴姐一走,正屋就只剩他两人,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点局促再难掩饰,藏在她眼眸里扑闪扑闪。
  把他涮了一晚上,这就想走?那未免太便宜她了。
  陶善行果然瞥了眼门——榴姐出去时掩紧了门,不会再进来。
  “你想怎样?”她挣挣手,没能脱离他的魔爪。
  “不怎样。你既身为穆某妻子,这替为夫更衣沐浴的活还让旁人代劳?不该由你亲自来?”穆溪白似乎抓准她的小辫,长眸微眯,勾一边唇角嚼着丝风流邪妄,声音沙哑地哄着,“来,先替我宽衣……”
  陶善行有点傻眼,被他拽着手往他腰间摸去,指尖将触上他腰间革带时才被毒蛇咬了般缩回来,急地连名带姓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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