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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28

成璧就一刻不闲地将官.妓尸骨案整理成册,并将牵连而出的长公主案写成副册,洋洋洒洒共计十多页案陈,再附上验尸记录和现场勘查的记载,一块卷起来塞到宽胖的竹筒中。
  傅成璧握着铲头小刀在竹筒上刻下年月时间,但在定名字这一块却左右没能选下个最好的,于是竹筒与书案上插满蒲葵叶的陶罐并站在一起,迟迟未能入卷宗库归档。
  傅成璧趴在胳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竹筒,明媚的眼睛一直盯在未能刻上名字的空白处。
  玉壶一进值房就见她神色恹恹,问:“姑娘怎么了?”
  傅成璧摇摇头,转而道:“让你办得事办妥了吗?”
  玉壶回答:“杜仲叶杜先生在长公主殿下死后不久就回了乡下老家,现如今就在颍昌泉曲乡里,开了间小药铺。”
  傅成璧心中有惑,惑于当年太医院上下为长公主安胎诊病,竟不曾发现她体内有乌头藤的毒?
  前世她记得后宫中就有一妃嫔以乌头藤等毒害他人,很快就被太医发觉,落得个人赃俱获的下场。因此,傅成璧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甚么作为主治御医的杜仲叶竟对此毫无察觉。
  而且在长公主小产之后不久,杜仲叶就引咎还乡了。
  这些蹊跷如同笼屉一样蒸着傅成璧的心,令她时时牵肠挂肚,所以她打算亲自去拜访杜仲叶,问问当年的事。
  玉壶对此也很赞成,道:“姑娘自从墓室出来,白日里神思恍惚,晚上梦魇不断,一脸好几日都未曾睡好个觉了,这回到颍昌四处走走也好。”
  傅成璧说:“去准备一下罢,尽快启程。”
  傅成璧到段崇的值房中同他请假,打了帘子进去,正见他一脸严肃地在看一些黑纸金字的书信。
  此书信是江湖上要封红漆的密信,信息关乎机要,不得教第二人看见。段崇听到脚步声,即刻将书信收好,凝着的肃眉还未舒展开,看人时带着一股子的邪劲儿。
  傅成璧知道他还在处理公务,不便多打扰,直截了当地说:“这段时间我应该不会再来六扇门了。”
  段崇闻言刹那间失神,眼轮变得有些黯淡,问:“非得要走吗?”
  傅成璧想着,那些疑惑一日不解开,她一日不得心安,所以这一趟颍昌之行,她是非去不可,于是就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
  段崇抿起唇,未曾来得及察觉自己语气中的失落,傅成璧就已经离开了。
  再过了片刻,他突然觉得常年熟悉的值房忽然变得空荡荡的,下意识站了站,但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站起来,故而很快又坐了回去。
  就着黯淡的烛光,再将红漆密信展开,已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就这样走了?(委屈到变形.jpg
  傅成璧:等等,他好像误会了甚么。


第22章 暗情
  这从临京到颍昌,一路南下,风景甚好。傅成璧在墓室中落下的阴影和恐惧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心轻起来,连路途都变得轻快了,不到一个月,他们一行人就已抵达颍昌。
  颍昌泉曲地方不大,杜仲叶御医出身,医术在这一方远近闻名,要找到他的府上并不是甚么难事。
  杜仲叶的家地方不大,院中摆满了药草,很远就能闻见淡淡的清苦味。
  傅成璧送上拜帖,杜仲叶身边的小药童回话说:“师傅老人家这几日偶感风寒,不宜见客。对于贵人所问之事,师傅并不知晓,贵人请回罢。”
  傅成璧拱手对着门口盈盈一拜,说:“烦请少年郎再转告一声,就说家父曾经教导过成璧,人生在世,但求个问心无愧。我既是远道而来,若此番不能求个答案,定不会轻易放弃。还望杜先生能够成全。”
  小药童撇着嘴摇摇头,见这日头灿灿,照得人头脑发昏,便将门后的一把黑伞递给傅成璧,之后就跑到院里传话去了。
  一去便是多时不回。傅成璧打着伞,直刺刺的阳光透过黑色的伞面就变得朦胧柔和起来,亭亭玉立的身姿如同紫竹,萧萧清清的。
  任她等到暮色四合,杜仲叶仍旧不见。等天色再晚了些,傅成璧便将伞搁下,就叫人一同离开了。
  杜仲叶以为她是放弃了,没想到翌日清晨,他刚从外面遛完鸟儿回来,又见傅成璧站在门前,正与他的_0_di_0_zi攀谈。两人也不知说了甚么,他的小_0_di_0_zi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
  小药童见杜仲叶回家,赶忙上前拜礼,小声同他说:“师傅,傅姐姐又来了。”
  好嘛。都叫上傅姐姐了。杜仲叶伤寒未愈,脸色有些灰白,定定地看向门前明艳艳的女孩子,很久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
  真是时也命也。多年来他盼着有个人能来,也盼着不会再有人来。
  杜仲叶掠过傅成璧径自走进了门内,杜仲叶勾着鸟笼挂到房檐子上去,回身瞧了一眼傅成璧,招手请她到走廊里来。
  小药童眼睛一亮,晃着傅成璧的袖子说:“师傅愿意见姐姐了。”
  傅成璧一笑,躬身走进去。小药童赶忙搬了个竹藤椅,就搁在摇椅旁边,又给杜仲叶和傅成璧沏上了茶,模样动作都十分机灵。
  杜仲叶轻咳着往摇椅上一躺,闭上了眼睛,“老朽知道姑娘来是想问甚么。但这世上有许多事,问,未必知;知,未必明。何苦来?”
  “先生不愿明言的原因,我大抵也能猜个七八分。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断不会做出无妄的事来,也绝不会牵累先生。……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杜仲叶叹笑道:“好,好。此事若能有另外的人知晓,老朽行将就木,也算能‘问心无愧’了。”
  傅成璧坐在他身边的竹藤椅上,捏着轻描勾勒的茶盏,静静地听着。
  ……
  六扇门中今日来了个贵客,由杨世忠亲自引入了门,带到段崇的值房当中。
  已然是夜深,随着杨世忠进来的人一身深紫色的官袍,胸前盘翩飞的白鹤,如若神人临世。肤若白瓷,略带病色,清俊的眉眼浸在温软的月光当中,自有三分风流,七分温雅。
  段崇站起来,躬身拜道:“沈相。”
  来者正是大周当朝宰相沈鸿儒。他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但在脸上寻不着半分风霜,神姿卓卓,温文儒雅。
  若段崇比之寒玉山,沈鸿儒则如松下川。两人一文一武,形如高山流水。
  沈鸿儒摆袖坐下,弯着眼睛看向段崇:“寄愁,与人相约不该在这种地方,实在煞风景。”
  段崇的脸色却很冷,冰霜一样:“今日请沈相来,是与命案有关,要按例询问沈相两件事。”
  沈鸿儒说:“你有所问,我必有所答。请。”
  段崇说:“我想知道,当年大长公主死前的那段时间里,她在做甚么?”
  “你既将我请到六扇门来,自然知道她当年与我做得是同样的事。”
  “我需要沈相亲口告诉我。”
  沈鸿儒的眸底动着月光,远且轻地说:“当初起草新政法令,长公主负责官员升迁考核制度的部分。为此她曾秘密委任数人巡察四方,考核各地政律。”
  那段时间里,李静仪当真是宵衣旰食、夙夜匪懈,拟定下的笺草也为以后新政奠定了根基。
  “可是她怀孕之时?”段崇问。
  沈鸿儒摇了摇头:“是之前。她对腹中的孩子很重视,怀孕之后就将所有的事转交我继续去执行了。”
  “可惜,她未能如愿。”段崇有些惋叹。过了一会,他又问:“乌头藤当真如此难防?”
  沈鸿儒一笑,对上他锐利的黑眸,笑道:“你是来套我话的?”
  “就看你肯不肯说了。”
  “即便我不说,按你这非求个真相大白的性子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段崇说:“回答。”
  沈鸿儒掀动着茶盖儿拨了拨浮茶,声音冷冷的,“乌头藤再难防,太医院的人也不是酒囊饭袋。”
  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翅膀扑棱着笼子,传出破空的微响。逐渐高升起的日轮,洒在杜仲叶的腿上,一片暖洋洋的。
  杜仲叶对傅成璧说:“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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