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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74


  鹤鸟被当做皇帝的寿礼进贡入宫,供以皇室赏玩。因丹顶鹤乃仙骨所成,不甘沦为凡物,入宫不久便绝食明志,日日引颈长啸,鹤唳凄鸣。
  而当时被宣召入宫为天子贺寿的文山居士,有幸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思及自己虽自恃孤傲,却还不得不趋炎附势,在天子面前几近阿谀谄媚,与这千鲤湖畔的丹顶鹤又是何等相像。
  万千愁肠和惜恨诉诸于笔端,狼毫似比吴钩锋利,一挥就成一幅传世的《宝鹤图》。
  其上丹顶鹤体态优雅,翙翙其羽,身白冠红,仙姿天成。落笔着墨一向有文山居士的风格,流畅简明,几笔就将鹤形勾勒得栩栩如生,若呼之欲出,盘桓于天。
  傅成璧正赏得痴迷,一时爱不释手。宜娴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静默半晌,终是说道:“有一句话,妾身不知该讲不该讲……”
  傅成璧挑起眉,将《宝鹤图》轻卷入手中,说:“娴夫人既然为难,那就不要讲了。”
  宜娴噎了一下,却不在意,声音尽量清淡:“妾身看得出,郡主是喜欢段大人的。”
  “娴夫人看错了。”傅成璧笑了笑,将画重新放到长盒中,“是段大人喜欢本郡主。”
  除却一丝丝的低落,宜娴的脸色没有她预想中那般难堪。她语气不急不缓,说道:“妾身曾受过段大人的恩情,有些话不得不说。妾身知道郡主与大人的交情不浅,只愿郡主千万不要害他。”
  傅成璧将画交还给宜娴,笑道:“本郡主与段大人无冤无仇,何以要害他?”
  宜娴的手指紧紧握住木盒,指节泛白,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是江湖中人,应当自由自在,不该受缚于郡主……你若真为他好,就应当离他远一些。”
  傅成璧抬起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轻飘飘的。
  宜娴咬了咬牙,一下跪在她的面前,“您的兄长手握重兵,这对于段大人来说如若鸩毒。他该娶一个平凡的女子,才能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像郡主这般的金枝玉叶。……郡主聪慧,您一定能明白妾身的意思。”
  “我不明白,”傅成璧淡淡地回道,“这些话,娴夫人与我说做甚么?要是段崇非得喜欢我,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她扬起矜傲的笑容,伸手将宜娴虚扶起来,再道:“你应当去跟他说。”
  宜娴握紧手掌,半晌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画已经鉴过了,没有问题。”
  傅成璧辞别,转过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全然消褪下去。她不禁拢紧了手指,掌心捏出细细的冷汗,只要一阖上眼就是前世段崇身死的场景。
  她明白,即使宜娴不说,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傅成璧的背脊都凉透了,宝楼外暖洋洋的清风灌进衣袖都不足以给她一丁点儿温暖。
  而段崇就沐在春风当中,灿灿艳阳落在他的官袍上,将胸前的麒麟照得熠熠流彩。他俊朗的面容上难得带着笑,耳朵很红很红……
  生性赤忱,不拘天地。
  看到他想说话,傅成璧先是笑吟吟地开了口:“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我恨……!难道是在耍我!
  傅成璧:好事多磨嘛。
  六扇门众人:刀片已经寄出,请查收!
  ————
  emmm……这是甜甜甜的一章,没错,是的,打李元钧也不要打我。
  今天轻轻啾咪一口,然后溜走!


第56章 徐氏
  见傅成璧走起来, 段崇才晓得要跟上去。走了没几步,他才艰涩地开口:“不、不问了吗?”
  傅成璧故作疑惑的样子,“甚么?”
  “之前的问题。”
  “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她轻笑了一下, 将前事轻轻带过, 转而道,“段大人不是还要去查验沿途的布防么?我便就先行一步了。”
  段崇想说的话在喉咙中梗住,很久, 他缓缓攥住拳, 方才说:“好。”
  看着她袅娜的身姿钻进了轿子,动作轻落落的, 如同百灵鸟,然后渐渐离开了视线当中。
  段崇难能从方才的痴心妄想中解脱出来, 他不得不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没有说出口才是万幸。
  ……
  茶楼中四面展列名画字幅, 笔走龙蛇,各具千秋。
  来宴的宾客多是朝廷官员、富贾名流, 进入茶楼后,先将名帖交给小厮,再由人引着上楼拜见睿王李元钧。其余贤才能士只要能说出其中一幅字画的渊源, 亦能进到茶楼当中小坐, 茶水点心一律全免。
  夜风悄然而至, 吹开千盏万盏灯火。
  傅成璧坐在雅阁内室当中,听着外间断断续续有人进来拜见李元钧,间或笑谈, 总是热闹的。而她独自守着一方棋盘,却连个下棋的人都找不到,无聊得要命。
  自她来到茶楼后,李元钧下令不许她乱跑,只许她待在此处顽儿。因满堂宾客中鱼龙混杂,有不少江湖人士混了进来,李元钧恐她遇上危险,故而才将她圈在了雅阁里。
  等司礼主持的文诗会比过一轮之后,他从中挑选出十余名贤士将会进到这雅阁中,有幸与睿王共饮。
  不一会儿,李元钧掀起一方珠帘,幽深眼眸落在傅成璧身上,轻声问她:“可想随本王到楼下看画去?”
  傅成璧不怎么高兴,究其郁闷的原因,大多是源于李元钧。故而,她没好气地说道:“有长辈在侧,我不自在。我想和段崇他们在一起顽儿。”
  “你在生气?怪本王将你押在这儿?”见她复伏在臂弯间,李元钧就知自己是猜对了,又笑道,“本王与段崇年龄相仿,你与他在一起没甚么不自在,与本王也当一样。”
  “你是我舅舅,他是我上司,自然不同。”傅成璧露出一双眼睛,神色天真,说出的话也很是无忌。
  两人对峙半晌,李元钧唇角弯着的笑意一点一点消颓,道:“好。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
  李元钧离开雅阁,去到餐霞阁中,与选拔上来的贤士饮酒作乐。
  等天色再晚上几分,侍女请傅成璧到饮景阁中用膳。在走廊中,她正巧碰上华英,她掂着个小酒壶,靠在阑干上,正兴致勃勃地往下望。
  一楼的诗会尚有余兴,正有两名书生对着对子,一时争得不相上下。
  傅成璧靠过来,华英忙给她行了个礼。华英说:“郡主?你没跟魁君在一起么?”
  傅成璧听后有些闷闷不乐,只摇头算作应答。
  华英却也没再深究她的情绪,晃荡着手里精致小巧的酒壶,问:“尝尝?这可是好东西。”
  “我不爱喝酒的。”
  华英想起之前在除夕宴上,傅成璧稍微喝了几杯就已微醺,酒量当真极差,于是就未再劝她。
  两个人正谈着画宴的事,这厢茶楼里走进一鸿清秀的身影,正是宜娴。
  由小厮恭请上了楼,于餐霞阁外请见。李元钧亲自出来,与宜娴相视一笑,声音温凉,问:“做好了?”
  宜娴落进他深悠悠潭水一样的眸子里,脸颊微红起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继而,李元钧轻轻握起她的手,她臂上云袖褪落几分,露出半截儿皓腕,腕子上还戴着一只白玉手镯,衬得肌肤愈发雪白。
  在餐霞阁中的贤士大都在之前打听过睿王的喜好,以期能有幸获得他的赏识,故而他们都知道李元钧近来很宠幸一名美妾,如今见到此情此景,果真所言非虚。
  紧接着茶楼诗会告了尾声,闲杂人等一律请至隔壁酒馆里招待,楼内楼外都派了官兵巡逻把守起来。段崇手中端着木盒,神容冷峻,脚步凛凛生风,踏入茶楼当中。
  行至傅成璧和华英身侧时,他面色有些僵硬,只对着傅成璧略一点头算作行礼,没再说其他的话,随即踏上楼梯,将《宝鹤图》送上顶楼的披月轩中。
  华英将酒壶随手系在栏杆上,抚着腰间悬着的刀柄,沉声说:“要开始了。魁君命我好好保护你,若今天平安无事最好,如若真有歹人前来抢画,郡主一定以自保为先。其余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傅成璧点头,指了指腕间的金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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