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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96

说,“该见的客人,我都已经见过了。今儿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尽管打发了她们去。”
  玉壶哪里不知道她在打甚么主意,恼着道:“姑娘是堂堂侯府小姐,怎好总迁就着他?一回两回也就罢,总这样,到底成何体统嘛!”
  “谁教他是这样成体统的呀?”傅成璧抿着唇边儿的笑,却不觉得其中有甚么不妥。
  她心知不能相见,段崇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否则也不会巴巴地等在侯府外,连个门儿都不敢进。
  日斜西山正黄昏,厨房里白雾腾腾,段崇将翠绿柔软的荷叶包好腌制好的肉与香米,翻手扣进木钵中,继而小心放到笼屉中去蒸。
  这厢正想取了井水拭剑,却听见一阵轻巧的敲门声。
  他有些诧异,还以为六扇门又出了甚么急案,忙去开门。
  却见外余晖脉脉,流霞铺锦,漫天姹紫嫣红都披落在傅成璧的肩上。她抱着满怀的凤仙花,探出娇俏的小脸,正拿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
  傅成璧还没有进门,就闻见院子里飘出来的肉香气。她轻轻嗅了一下,说:“好香呀,在做甚么?”
  段崇眼神游移了一下,艰涩地回道:“荷叶粉蒸、蒸肉……”
  “我真是好福气。”傅成璧扬起下巴,笑吟吟地说。
  段崇一手接过她一怀的凤仙花,一手牵着她走进院子当中。
  傅成璧说:“饿了。”
  “刚上了笼,要再等半个时辰。”段崇问,“还有些现成的馄饨,想吃么?我去下。”
  段崇直接将她牵进居室,傅成璧则乖巧地坐在榻上,应着他的话:“也不是太饿。”段崇将凤仙花搁到桌上,转而问她:“手腕上的伤好了么?”
  “好啦。”傅成璧扬起白皙的腕子给他看,见他放下心,就径自倒了一碗茶。
  “凉的。”
  傅成璧推开段崇欲接过茶杯的手,轻饮了几口,润润嗓子就作罢。段崇看她额上盈着一层薄汗,眉目间也有些倦意,问道:“府上的客人还很多?”
  “就没断过。”傅成璧语气有些哀怨,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又顺势依偎过去,轻声道,“你怎么不来看我?你若是来,我就同你在一起,再不见别的人。”
  段崇笑了笑,没有答话。
  傅成璧见他不当回事,仰起头来看他,“你不去,倒是有别人去。刑部尚书的夫人昨天带着她侄儿来的,说他相貌堂堂,年少有为,现正在县衙里当官,三四年的也能入京供职了。”
  段崇抬眉,一手扣住她的腰,低低重复一遍,“相貌堂堂?”
  “是尚书夫人说的,与我没干系。”傅成璧窃笑不已,见他神容却是认真,随即敛下笑意,轻轻捉住他的衣襟,问道,“我晓得,你去过武安侯府。为何在外等了那么久,却不肯进来?”
  “京城流言大部分出自这些夫人的口中。”
  傅成璧气笑出声,捶了段崇一下。段崇将她松开,重新坐好,背脊挺得板儿正。
  听她沉默着,段崇轻咳了一声,耳尖有些发红,小心问道:“尚书夫人真是去说亲的?”
  “恩。”她点点头,促狭地看着他,“我还想着,如果你再不来,我就答应了。”
  段崇怔愣了一下,继而眉宇见漫上无奈,苦笑道:“你是存心要惹我?”
  傅成璧弯起眼睛笑,忙抱住他的一只胳膊,忙转开话锋道:“不是。我今天来,是想跟先生你取经的。”
  段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她站起身拿了文房四宝摆到榻上的小方桌上。
  她说:“大理寺催得紧,立秋就要审核卷宗。不过关于忍冬夫人的案子,尚有一点不明,滞着笔也不知该写些甚么。”
  “说来听听。”段崇肃容,端正坐好,一派正经地看向她。
  傅成璧说:“徐有凤曾告诉我,是因忍冬夫人不肯偷了那画来,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将她杀死。我却一时糊涂,不知忍冬究竟在为了谁行事。”
  若她是为了睿王,定然不会绣衿带给徐有凤;若她真一心一意为了徐有凤做事,也不会遭到灭口。
  段崇想了想,将当日在四君子图后发现的四句诗说予傅成璧听,且道:“忍冬夫人不肯偷盗《宝鹤图》,应当也是为了徐有凤。”
  “此话怎样?”
  “忍冬夫人颇具才名,对书画研究甚深。倘若她一早就知道睿王手中的《宝鹤图》是赝品,定然是不会偷了。”
  傅成璧恍然大悟,笔杆轻叩了一下桌面,道:“是了,不能偷的。交给徐有凤,他早晚会知道《宝鹤图》是假的,他那时将自己复国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张画上,若知道其中根本没有甚么宝藏,他岂非要愿望落空?忍冬怎舍得看他万念俱灰?”
  段崇却没想到要这样情绪化地去推断、揣测一个人的心思,傅成璧这样站在对方的角度去分析、入情的思考几乎是出自天性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凤仙花是干甚么的?
  傅成璧:下一章你就知道了。)
  ————
  日常啾咪一口吧!明天就结束本卷!


第73章 来客
  傅成璧想着四雅图后的诗句, 兀自喃喃念了一番,却忽地想起段崇刚刚说过的话。
  她问道:“你说是在四雅图后发现的?”
  段崇点了点头。
  傅成璧想起来当初她去忍冬夫人房中勘察之时,曾在其中“竹”的画卷边缘处发现一道小裂口。当时裂口很新, 可以看得出是最近才造成的。
  当时忍冬夫人的房间已经封禁, 在她进去之前,甚至都没有官府的人前来察看。忍冬夫人是爱书爱画之人,连早些时候的古籍都好似崭崭新新的, 不大可能会是她所损。
  唯一可能之人……李元钧?
  傅成璧一蹙眉, 提笔写下单九震、徐有凤以及太子三人名字,分列三方。
  段崇眸色沉了沉, 看向她,“想到甚么了?”
  假若李元钧通过四雅图一早就知道了忍冬夫人的身份, 可他秘而不发,试图放长线钓大鱼, 故才谎称《宝鹤图》在自己的手中,引徐有凤上钩。
  后来徐有凤三番四次来与忍冬接洽, 果真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出来。
  而单九震策反,将徐有凤交给了段崇,也就是说当初她是假意投诚, 一方答应为徐有凤夺得《宝鹤图》, 一方借助他的势力逃出京城。之后, 单九震就入其麾下,为徐有凤出谋划策,才有了之后蒲山叛乱的事。
  然蒲山叛乱为表, 徐有凤与太子联手逼宫篡位才是真。
  单九震、徐有凤、太子,能将他们三方联系起来的人只有一个——李元钧。忍冬夫人是他的姬妾,单九震是他的师父,而太子则是他的侄儿。
  傅成璧曾在睿王府邸见过太子出现,当时太子跪在李元钧面前苦苦哀求,“求王叔帮帮我”……所求之事应当不外乎是为了废后柯氏。
  宝鹤宴和蒲山行,不仅彻底剿除前朝余孽,还彻底毁了太子、皇后,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前世,在傅成璧的眼中,李元钧无论是才能还是德行,都是千好、万好。文宣帝去世前,将大周托付给他,傅成璧一直以为是天道使然、大势所趋。
  但从最近侦办的几桩案件来看,李元钧指不定窝藏有虎狼之心。他日后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全是靠一点一滴谋划得来。
  此事事关重大,傅成璧不敢对任何人说,但她实在害怕,只怕李元钧当真登上皇位后,必定像前世一样,不肯放过段崇。
  傅成璧捧住段崇的手,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他,并道:“你与他有旧怨,我怕他、他会算计你。”
  但凡傅成璧能推测出的,段崇怎会不知道?
  在单九震将徐有凤交给他的时候,段崇就已猜了个七七八八,碍于一切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李元钧,不能宣之于口。
  只是他没能料到,傅成璧竟也想到了这一步。
  傅成璧的手指凉凉的,像是薄冰,眸中的忧惧没有任何掩饰地展露出来。
  段崇理了理她鬓边儿的发,眼眸深邃,一字一句地说:“别怕。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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