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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156

回答:“在整理相爷生前的遗物。”顿了顿,她似想起来甚么,再说道:“妾身听说那个吴姓学生现在仍旧拘押在府衙牢狱当中?”
  在定案之前,傅成璧不想毁人清誉,回道:“只是让吴进士配合调查,并非拘押。”
  咏兰抿了抿唇,说:“相爷生前托妾身送给他一样东西,相爷已去,妾身怕他走得不安宁,斗胆请郡主通融,可否将此物转交给他?”
  她屈膝给傅成璧行大礼。
  傅成璧一时好奇,“甚么东西?”
  咏兰夫人先引傅成璧入了房用茶,着奴才将那物取来。是一个小锦囊,囊中装着一枚小玉佩,双鲤鱼合咬样式,可以拆开单独成佩,用流苏坠着,可系到腰间作饰。
  这没甚么特别,特别之处在于小玉佩后刻着两个字——白丁。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夫人可知‘白丁’二字何解?”傅成璧问。
  咏兰夫人说:“这是早夭的小公子沈克难的表字。”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真有意思。
  傅成璧:你知道了甚么?为甚么不告诉我!!
  段崇:等没人的时候,我偷偷告诉你。
  傅成璧:……算了。
  ————
  啾咪啾咪~~


第119章 惨祸
  咏兰夫人望向小玉佩的眼睛里漾着温柔的波光, 继而低低解释说:“以前相爷同妾身说过, 他少时读书,因家中父母严苛,答不上问题就要挨打,所以读得很辛苦。日后他若有了孩儿,只需让他识文断字,不当个睁眼瞎子就行, 故而取‘白丁’为表字,意为‘道外闲人, 逍遥自在’。”
  傅成璧仔细端看, 见这枚小玉佩与之前沈鸿儒赠予她的那个长命锁上的嵌玉是相同材质, 不是新玉,而是意义非凡的旧物。
  段崇与沈鸿儒多年师生,他成亲,沈鸿儒送长命锁尚且可以理解;可这吴钩不过是他刚刚纳入门下的学生, 竟然如此得沈鸿儒欢心, 甚至教他愿意将沈克难的旧物相赠?
  原本傅成璧来府上是想问问沈鸿儒和吴钩两人可否暗有嫌隙, 见此玉佩,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其余信鹰子盘问相府奴才, 也知道沈鸿儒对待吴钩青眼有加。
  吴钩工于书画,出口成章,出身寒门却不贫于志,让沈鸿儒颇为欣赏;加上吴钩入相府以后,常伴于沈鸿儒身侧, 克恭克顺,虚心求教。沈鸿儒似乎也因为这个年轻人的陪伴而神采奕奕,仿佛连多年积郁的病色都一扫而空。
  “妾身人微言轻,本不该多言,但吴进士是个好学生。”咏兰夫人说:“自从他到府上,相爷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往前他总以为自己的病治不好,也不爱喝药,可若是吴进士在旁劝上两句,他一定听话。”
  “看来沈相待吴钩很好呀。”
  咏兰夫人沉吟片刻,叹息道:“许是他让相爷想起了小公子……想想若小公子如今还活着,应当与吴进士差不多大……”
  傅成璧不知为何蓦地就想起段崇曾跟她提起过的,当时因为柯宗山残害十多名儒生,倒是沈鸿儒未能救回妻儿,最后收到了带血的遗物。可如果绑匪恼羞成怒,杀了他的妻儿泄愤,直接送回两具尸体不是更能报复么?
  难不成……其中有变?
  可若他们还活着,又怎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傅成璧回到六扇门,将从相府当中盘查的情况告诉了段崇。段崇拧紧了眉,吴钩的生母唐氏是京城人,而且是与先夫生下的吴钩,且年龄无差,难道唐氏和吴钩就是沈相的妻儿?
  段崇说:“我会去查。”
  孟州离京城千里迢迢,要想调查清楚需要时日。皇上已经下了严令,限段崇尽快破案,万一传回的消息对破案无助,平白浪费多日,皇上知道定会怪罪下来。
  段崇和傅成璧兵分两路。傅成璧继续跟唐氏这一条线,段崇则按照吴钩之前给出的画像,在全京城范围内搜查可疑人物。
  傅成璧传唤相府的老奴来衙门当中,询问关于相爷正妻的事。
  他的原配夫人姓卓,出身书香门第,与沈相自小定了亲,待沈相连中三元归来时,两人才完亲。卓氏性情温婉贤淑,嫁予沈相之后,夫妻二人鹣鲽情深,相敬如宾,没几年卓氏就怀上一小公子,取名沈克难。
  若不是当年逢大难,原应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傅成璧再问些细枝末节的事,老奴摇头不知。
  老奴言道:“我等粗使奴才,郡主再问也是不知了。不过沈夫人从前有一个从娘家随来的嬷嬷,都是在内院贴身服侍着的老人,我们都叫她青姑。沈夫人出事以后,青姑就离开了相府,自己过活去了。郡主有甚么想问的,或许她能知道。”
  傅成璧:“青姑?”
  老奴给傅成璧跪下磕头,“恕老奴再多嘴一句,青姑脾气不好,但心肠不坏。若是无意冒犯冲撞了郡主,您大人有大量,也放过她一回。”
  根据这老奴的记忆,傅成璧派人去寻了寻青姑的住处,庆幸她还未离开京城,找了两天也就找到了。
  不过她一听说官府的人是要询问关于相府的事,刻薄地一笑,“我个家使奴才出府多年,对此事一概不知,找别处去罢。”
  前来带人的信鹰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不肯合作的人,见这老奴才不是个好惹的相儿,又不好直接用强,左右没辙就先回到六扇门问了问傅成璧的意思。
  傅成璧挑眉,想起那句“青姑脾气不好”,可见非虚。
  先前查寻青姑的时候,得知她还有一远房亲戚在外地过活。傅成璧转念想到一计,让玉壶扮作入京投靠青姑的亲戚,去敲了她的家门。
  傅成璧的轿子就停在陋巷的拐角,抬头能看见湛青色的天,还有青瓦垒成的泥鳅屋脊。玉壶进去多时,天也渐渐转至黄昏,晚霞灼灼地烧了起来,她掀开帘子望着,想到吴钩,还有吴钩那幅《晚照》……
  李元钧。
  这个名字甫一闪现在脑海,傅成璧的背脊爬上蚀骨的寒意。又会和他有关吗?
  不待她再往深了去想,玉壶瘪着嘴,灰头土脸,又是哭笑不得地走过来,说:“郡主,我教人识穿啦。”
  傅成璧笑了一声,“甚么也没问出来?”
  玉壶点头:“青姑问得我脑袋疼,我都没来得及说话。不过我已按照郡主的吩咐,同青姑说明白了……她要来拜见您。”
  傅成璧在玉壶进门之前就跟她叮嘱过,如果教青姑看出破绽,就直接说明来意,并且言明她的主子卓氏很有可能还活着。
  青姑是看着卓姑娘长成沈夫人的,将她视作亲生女儿,当年死得冤枉,连个尸首都没能找到,为此她怨了相爷一辈子。卓氏死后,她就离开了相府,也不认二主,随着夫家过活。
  对她来说,没有甚么能比卓氏的下落更重要的。
  得允后,青姑走到轿子前标准地行了个官家礼,“老奴参见郡主,郡主千岁。”
  “青姑不必多礼。”轿帘教左右掀开,傅成璧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轿子当中走出来。
  青姑眼睛及到鞋尖儿,又将身子伏得更低,“敢问郡主,方才姑娘所说可当真?”
  傅成璧说:“是不是真,就看嬷嬷肯不肯如实答话了。”
  青姑连连哎着应了几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抹了把眼泪,才弓着身请傅成璧到家里坐。她是个利落人,小宅子收拾得干净,只不过傅成璧这等身份尊贵的人进来,也不免显得有些局促。
  青姑弯腰站在傅成璧面前,候着待她问话。
  傅成璧问:“青姑是沈夫人的贴身嬷嬷,从前在相府当差,可知沈相与夫人的感情如何?”
  青姑默了一会儿,说:“老奴怨着相爷,可也得说实话。相爷夫人夫妻和睦,没红过脸也没拌过嘴,感情很好,相爷他……本来是个极好脾气的人。”
  “你为何怨他?”
  “他到底是老奴的前主子,纵然老奴离了相府,也不该在主子背后嚼舌根。”
  傅成璧默了一会儿,抬眼望向她:“是因为沈相残杀儒生一事?”
  青姑难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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