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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208

之才有余力去对付蛮族外敌。
  请惠贵妃回宫,就是不得不迈出去的第一步。
  段崇对“明哲保身不如当仁不让”一句深以为然。起先他不愿因自己一人牵扯起皇上对江湖的猜忌,任官十年间,就算沈鸿儒多番提携他参与朝政,段崇也未尝越雷池半步。
  如今李元钧负伤在京,皇上再没有提及遣送他出京一事,段崇思来想去,揣度出皇上多半是在怕日后出现外戚专权的局面。
  可文宣帝太不了解李元钧了。
  这个人为达目的,对自己都能狠下心,听太医说他背上那一刀再深分寸就会有性命之忧。这样狠的人,留在京城无异于养虎为患。
  李元钧当真是为了皇位而来,那就是逼他不得不越雷池。
  段崇没有野心,他不如傅谨之,忠君为国,匡扶天下。他只要有案子查,可以一辈子待在六扇门当个小官;只要能与心上人平平安安过日子,他再没有其他的祈求。
  但是如果李元钧登基,他会连最简单的两个愿望都守不住。
  “何日启程?”段崇问。
  “还未定下,明日入宫时会再请示皇上的意思。”
  段崇料定皇上不会拒绝。他对惠贵妃有旧情在,不愿意勉强她,可却比谁都希望她能回到他的身边来。
  “若皇上应允,我会亲自护送侯爷去大佛寺。”
  傅谨之清俊的脸朗然一笑,难得将筷子上的鱼肉夹给了段崇,“有劳。”
  段崇瞥着白米饭上鲜嫩的肉片,声音刻板道:“这……示好就别了,挺吓人的。”
  傅谨之脸一黑,筷子飞快掠过鱼肉,给了傅成璧:“蛮蛮,你多吃些。”
  傅成璧:“……”
  她暗下抬脚踩在段崇的靴子上,咬牙瞪他,使尽眼色要他道歉。段崇哪里受不住这点疼?点着头缓缓眨了下眼,似哄着让她别动怒。
  两人小动作不断,傅谨之却是不动声色,淡声说道:“京城到了两个评弹师傅,我请到侯府了。你何时有空回家一趟?也给爹娘上两炷香。”
  段崇:“?”
  傅成璧想了一会儿,说:“正巧还有几样重要的东西要回侯府拿,待后天罢,我回家住上几日。”
  段崇:“???”
  他感觉不用李元钧登基,他的愿望就要守不住了。


第160章 家宴
  三日后, 文宣帝应允傅谨之前去大佛寺, 由段崇随行。
  偏寺禅房前,傅谨之银甲上流溢出轻彩的光, 丰神俊秀。
  身后段崇黑色立领武袍, 裁得身形修长, 手抚着骄霜,眉目英朗, 正注视着四周。这是他身为鹰犬时养成的习惯,进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会尽快熟悉周遭的一切,预知潜藏的危险。
  惠贵妃青袍佛衣, 捻珠而来。这时,段崇才堪堪侧首望过来, 与傅谨之一般点头行礼。
  傅谨之敬声道:“皇上命臣迎娘娘回宫。”
  惠贵妃见到两人时,就知终究是逃不过, 也摆不脱。人生在世不称意者, 十有_0_ba_0_jiu,八.九全来自于不想肩负的责任。俗世本身就是束缚。
  圣旨一宣,于大佛寺带发修行、为国祈福的惠贵妃由武安侯迎回宫中。
  鸾驾入宫当日,六宫妃嫔跪迎, 两侧太监宫女提金盏、执玉莲, 珠玉相映, 熠然生辉。
  文宣帝立于龙雕玉阶之上,病容大改, 憔悴的眉目间带了些少年似的笑影。他远远见惠贵妃,不顾仪态,箭步上前牵住了她的手。惠贵妃轻轻一笑,与之偕同慢步而行。
  两人多年隔阂,也多年夫妻,除去了年轻时你侬我侬的甜蜜,平生出老夫老妻的深情淡恩来。
  李言恪抹着眼角的泪,掀袍子上前给惠贵妃请安:“母亲。”
  惠贵妃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将李言恪扶起来轻拥在怀中,手掌抚着他的背:“才过了多久,恪儿就长大了……”
  一一受礼后,文宣帝携她去往景秀宫,李言恪随在其后。
  一干妃嫔目送着远去,三三两两地散了去。静妃由人扶着回兰若堂,脚步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身后传来几声刻薄的尖笑,“风水轮流转,昨儿还是顶了天的独大,今儿可就教人强踩了一脚,却连句委屈都不敢说呢。”
  扶着静妃的宫女神容微怒,哪里听不出这些人是在明嘲暗讽?暗暗为主子不平。
  可静妃却是荣辱不惊,只一双玻璃似的眼瞳凝在远方,看不出在想甚么。
  景秀宫的宫殿已经焕然一新,帘帐盘凤,宝瓶走龙,御香袅袅然。这里日日都有宫人洒扫,日日等待着她回来的这一天。
  惠贵妃恍惚半日,向文宣帝说道:“臣妾无德,此等华奢却更似罪孽。”
  文宣帝说:“也便如此了。以后朕会注意。”
  惠贵妃回宫成了近来宫中难得的喜事和大事,皇上下旨举办一次宫宴,邀请皇室宗亲前来赴宴。文宣帝忧心惠贵妃甫一回宫就操持这些,难免费神,于是派静妃协理,又让令人将侧王妃向倚竹接进宫陪伴。
  景秀宫中,向倚竹帮助惠贵妃核定宴请名册,察看是否有无错漏。没过几页,傅成璧与段崇的名字赫然在册,名字像是有温度似的,灼得她双目微痛。
  想起在黑市中所受屈辱,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好极。不就是有段崇护着么?
  若是让段崇知晓自己护在掌心里的宝贝实则是个水性杨花、连自己舅舅都敢勾引的女人,他会有甚么反应?可还会像如今这般珍护着傅成璧吗?
  辗转念想间,向倚竹生下一计,目光渐深,很快就将这一页翻卷过去。
  宫中请帖宣召,傅家皆需入席,就连傅成璧都推辞不住。
  宴会当日,傅成璧还住在侯府。段崇也没料想傅谨之心胸狭窄至此,为了一点小过节,真就拿住明月不让她回家,行径恶劣。
  段崇铁了心宫宴过后就要接傅成璧回去,今儿一早就拜到侯府,赶巧傅谨之去了军营,不在府上,而傅成璧正在为傍晚宫宴做梳妆准备。
  她坐在妆台前,莲青色的齐胸襦裙将圆圆的肚子遮了些,远远打量过去,却是同从前娇美的面容没甚两样。段崇走进来时步伐还是着急的,见到她,仿佛一切都安稳了下来。
  段崇轻快地走到妆台前,手握住她的肩头。
  傅成璧起先还教他吓了一跳,暗自嗔怪玉壶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杂杂怨怨的情绪一过,余下就是浓浓的欢喜。她也握住段崇的手背,眸若桃花,轻然一弯,问道:“你怎么来了?”
  段崇沉默了一会儿,俯下身,也仔细地凝望着铜镜中她的眼睛,无端问了一句:“我是谁?”
  傅成璧还会不知这位爷想听甚么回答?可她偏不爱教他轻易得逞,于是故作疑惑地回道:“你当然就是你呀。”
  段崇神容木了木。
  傅成璧看他严肃不悦的神情,扑哧一笑。她起身来要环他的颈子,段崇高大,顾着傅成璧和孩子,很自然地弯下了身,任她亲近。
  “侬是我夫君。这样可满意了么?”
  轻软的声音甜酒似的百转千回,淌在心头。段崇没一处不满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去吻她的脸颊,含混地说道:“知道就行。宴后就回家。”
  “回的。”傅成璧轻轻点头,一时又弯眸笑道,“这样子却跟从前一样,像是在幽会。只不过现在,你肯愿意主动到侯府来见我了。”
  段崇闷声回答:“以前也愿意的。”
  只不过傅成璧是女儿家,又是侯府千金,闺名清誉最当看重。段崇无名无分的,哪里敢做出有伤她声誉的事?别说越雷池,就是在边缘上他都不敢试探。
  段崇最规矩,没想着傅成璧却是最大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江湖中没有,贵门世家中则更少见。不过也亏了傅成璧能主动些,否则若两人都是个闷葫芦,眼下别说孩子,怕是连亲都不一定能成。
  傅成璧甜甜地笑起来,依偎到他的怀中,轻声道:“我晓得你愿意的。”
  傍晚到了入宫的时辰,傅谨之才从军营当中回来。甫一进到这方小院,他一眼就看到了廊檐下的段崇,他臂弯间拢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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