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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分卷阅读214

的事实。
  两个人僵持数月的感情破了冰,逐渐重修于好。
  宫里新鲜的面孔换了一副又一副,李元钧予傅成璧的恩宠不减,没过多久,宫中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呱呱坠地,会跑会跳,也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
  只有傅成璧的肚子一直没甚么动静。
  她是着急的,找御医来调养身子,甚至连民间偏方都尝试过,可怎么都不成。御医让她不要着急,说孩子都是天赐的缘分,急不得。
  向倚竹大概看出了她急切想要怀孕的心情,拜到她宫中,也不避讳,也不隐藏,对她说:“皇后娘娘知臣妾向来不藏阴私,不说暗话。臣妾服侍皇上多年,同娘娘一样一心一意爱护皇上,所以今日臣妾就算是以下犯上,也要向娘娘冒死谏言。”
  傅成璧请她起身,慢慢讲来。
  向倚竹跪地不起,抬着清名柔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质问:“子嗣一事,皇后娘娘何必执着于此?害了您自己,害了傅家,也害了皇上。”
  傅成璧甫一听这话,实在荒诞。她是李元钧的妻子,为他生下孩子,何以就是执着?又何以会害了别人?
  “您跟皇上是连着筋脉的血缘关系,纵然皇上不在乎,百姓朝臣会不在乎吗?前儿个朝堂上,言官都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皇上荒淫无度,往后史书工笔一落,皇上污秽的名声不仅布于大周,还要布于千秋万代。”
  “那个孩子……日后继承皇位,又该承受何等骂名?”
  “这些事尚且不论。且说皇后娘娘从王府起就伴于皇上左右,承宠多年却无所出,难道娘娘就不觉得奇怪?”她抬起眼,眼里有冷锋,“娘娘的兄长是武安侯,盘踞在西三郡拥兵自重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娘娘诞下龙子,皇上能不忌惮吗?”
  向倚竹万事都要做得聪明。她自矜高傲,不屑于使甚么阴私手段,就将残酷的现实揭开摆到明面上,等傅成璧自己选择。
  起初,向倚竹所说的每一句话,傅成璧都不相信。不过向倚竹让她开始明白,自己不单单是李元钧的妻子,还是大周的皇后。
  她和李元钧之间不仅仅有爱慕,更隔着权力和算计。
  李元钧将傅谨之压在雁门关,迟迟不将他调回京城任职,大抵真是在忌惮着他手中握着的兵权。
  现下如果她怀了孕,哥哥又不知会猴年马月才能离开雁门关。
  傅成璧知道哥哥去西三郡仅仅是为了完成父亲生前夙愿,绝非贪恋权势。他还曾经对她说过,如果日后她想留在京城,那么日后他就回京任个闲职,二人再无生离;若她想回家了,他们就一道再回庐州去,继续过从前的小日子。
  这样的傅谨之,又何须忌惮呢?
  傅成璧不知该如何让李元钧信任哥哥,就打算等哥哥了却父亲遗愿后,说服他上交部分兵权。往后无论是继续留在京城任职,还是退回庐州自居,都能平平安安的最好。
  等到那时她再作怀孕的打算也不迟。
  为了保险起见,玉壶拿过避子汤给她喝,可她到底不舍断了这来而不易的母子缘分,只喝过一次就作罢。
  居室中的灯火一跳一跳的,晃得傅成璧眼睛发涩。
  她螓首深垂,目光略有凉意:“我想,他应该不喜欢我。只是因为需要哥哥才要娶我的。”
  有些事她不想细说给段崇听,怕他会介意,也怕他会伤心。因为她那时候就是傻乎乎地喜欢李元钧一个人,想为他诞下麟儿,可他的确如向倚竹所说,不太想要有着傅家血脉的孩子。
  那晚明黄的帷帐低垂,缠绵至深,李元钧扼住她的脖子,伏在她身上拿血红着眼盯着她。
  傅成璧痛得要蜷缩起身子也是不成。他给得一切,她没有选择,只能完完全全受下。
  事后,李元钧就简单披了件八宝开衫坐在床前,一言不发。等到宫人端进来一碗汤药,他一把扯过傅成璧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将苦汤药尽数灌下。
  苦涩和酸辣折磨着她的舌尖还有神志,傅成璧甚至都感到了濒临死亡的窒息。
  这一碗避子汤灌下去,断了她所有的痴心妄想。往后与他再多浓情蜜意的恩爱,都填不上这夜李元钧亲手划下的这一道深沟长壑。
  余下诸事更不用提,再与段崇有关的就是在鹿鸣台。可唯独这件事,傅成璧连想都不要想。
  她转而小力地揪着他的袖子,嘟囔道:“就这样了。”
  段崇半晌没吭声,听她只言片语说了一些,内心涌动着翻江倒海似的情绪。
  他问:“没有了?”
  “没了。”傅成璧恹恹地回答。
  段崇默然片刻,又低低说:“恩。”
  “你也不问吗?”傅成璧追问。
  “不是没有了吗?”
  傅成璧气恼,往他胳膊上拧。段崇握住她的手,认真地道:“对不起……那你想我怎么说?”
  “你嫌不嫌我的……?”傅成璧有些小心地问,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段崇轻轻扳过她的脸,吻在光洁的脸颊上。他目光诚恳,一扫素日无澜的深沉,这回傅成璧看清了这双眼睛里漾着的温柔,春水一般,能教人甘愿沉溺于此。
  段崇不知要怎么说才好。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明月在保护他。数不清多少次将他从深渊边缘上拉了回来,如果没有她在身边,段崇现在或许会跟柯宗山回到千机门也不一定。
  “别害怕了,明月。”他与傅成璧十指交扣的手微微用上力,“我总是在的,不会不信你,也不会丢下你。”
  ……
  房中的灯太暗了,光色也太淡了,像是幽黄,打在黑暗中,没有一点暖色,更像是幢幢鬼影从窗扇中钻了房间。
  有傅成璧的言辞在前,关于以往的记忆在李元钧的脑海当中清晰起来,残余的部分逐渐补全。
  他不知何为悔恨,唯知道向倚竹这张脸如同一口热油泼在他的心火上,烧得他眼睛通红。
  “本王最恨他人算计,向倚竹,你怕是活够了!”
  李元钧一只手拢住向倚竹的脖子,冷冷地盯着她,几乎快要藏不住嫌恶。
  向倚竹对他情绪变化了如指掌,听他这一番,定然是发现了甚么,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向倚竹依旧撑着遇事不惊的模样,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辩词,道:“妾身也不过是想了却王爷的心愿,王爷要是因此厌恶妾身,妾身无话可说。”
  “厌恶?本王疼你都来不及。”李元钧冷声道,“聪明的女人,设下这么一出离间计,让她恨实了本王……”
  李元钧掐着她喉咙的手渐渐使了力气。
  “该死。”
  他眸子里徒生的阴狠,是向倚竹从来见过的。她料到最坏的后果也不过是与他疏离了情分,可他们成婚多年,李元钧对她的情分本就少得可怜。
  但她万万没想到,李元钧会起了杀念。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想杀了她!
  他怎么舍得?又怎么敢?他一向文俊有余,平时挥墨居多,就算习剑,也多以舞剑为主,连杀兽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杀人了。
  况且她始终是向家的女儿,李元钧就算看着向家的份上,也绝无可能对她动手。
  恐惧淹没了向倚竹的理智,她开始意识到李元钧没有在开玩笑,不是恐吓,不是威胁,他是真要杀了她!
  五指铁钳一般扼住了她的喉管,李元钧怒不可遏,眼睛里布满血丝。
  上天让他记起这些一定是有缘由的,如果他从前真得欠过傅成璧,那就现在这一刻开始偿还。
  她惊恐地瞪圆了眼,剧烈挣扎起来,指甲去抓他的手,无济于事,又胡乱去扯他的领口。濒死的人也不知从哪里摸来的力气,领口就这样教她扯开,露出狰狞的蛇蟒纹身。
  她瞳孔紧缩,直直盯着那枚刺青,满眼里不可置信,想要大声呼救,又窒息地喘不过气来。每一下心跳都如铁锤砸在胸口上,喉咙里疼得已经如同刀割。
  “王……王……”
  李元钧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分明干着恐怖如斯的事,可他脸上没有一点情绪变化,甚至都不给她留下一句解释。
  向倚竹五指抓挠不断,渐渐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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