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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太子隔空同居那些年-分卷阅读12

受伤后,朝中之事皆交了出去,人人皆知太子赋闲养伤,这伤若是一年之后还好不了,太子之位也得交出去,这话让人怎么答?一时间坐在皇帝下首的皇子们脸色都精彩纷呈。
  沈越止在旁边脸色白了白,看着太子只抿了唇不说话干着急,此时也轮不上他说话。
  章皇后见皇帝像是动了气,她美目流转,轻轻拉住皇帝劝道:“圣上,太子前儿个才去上庙给姐姐上了香回来,这一路奔波劳累,难免有些疲累,又有伤在身,您就赶紧让他落座吧。”
  晋安帝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太子,烦躁的摆了摆手,这脾气也不知是随了谁,他捏了捏章皇后柔软的手心,对她宽慰似的笑了笑。
  常福推了季景辞坐在晋安帝下首,下排是按照长幼坐着各位皇子,见太子落座,晋安帝说了几句场面话,举杯宣布开宴,众人山呼万岁,气氛又复热烈起来。
  席上宫女端着美酒佳肴穿行其中,彩衣翩跹,鼓乐重鸣,众人挨着上前向晋安帝敬酒献礼,齐王不知说了什么,惹得皇帝皇后开怀大笑,听闻齐王近日有些咳嗽,皇帝还特特把太医叫过来问了几句。
  宁王是皇长子,因为出身行伍,长得颇为壮硕,算是兄弟里的异类,见太子挨了教训沉闷坐着,他斟满一盏酒递上,“老三,大哥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看老二那轻狂样子,在大哥心里你才是正经嫡出的太子,不说那些虚的,咱兄弟俩干一杯。”
  宁王生母身份低微,不过运气好一举生下了长子,晋安帝对这长子也没有几分疼爱,小小年纪便扔去了军营,他自觉与太子同病相怜,说话也从不顾忌。
  季景辞心中不爽,面上却扯了抹假笑,回敬道:“大哥,你看看这宴上,又还有几人认孤这个太子,罢了,孤这残躯,又还有什么希望。”
  看太子这破罐破摔的样子,宁王心里暗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他便自去与相好的宗室寒暄了。
  章皇后年逾四十,但是保养得宜,身姿秀如二八少女,肌肤吹弹可破,一双桃花妙目顾盼生辉,纵是美貌如晋阳长公主,每次见了皇后都忍不住赞叹,难怪出了那种事情,她还荣宠不衰,甚至扶正做了这母仪天下的皇后。
  “阿月这孩子,长得越□□亮可人了,本宫爱得不行,只恨自己肚子不争气。”章皇后拉着陪坐在一侧的萧明月,跟长公主拉着家常。
  晋阳长公主宦海浮沉十几载,又岂听不出这言下之意,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含笑道:“娘娘可别打趣我家这毛丫头了,一天天的给我找事儿,也就这会儿能安生点,晋阳倒是羡慕娘娘,齐王风神俊朗,至纯至孝,来日可期。”
  既是来日可期,你倒是给句准话啊,章皇后微笑,内心翻了个大白眼,可惜这晋阳长公主就是一直模棱两可,要不是没个家族助力,她又何苦受她这闲气。
  萧明月心不在焉地听着皇后跟她母亲话家常,宁王左右逢源,齐王春风得意,只太子脸色苍白默默坐在那里喝着闷酒,与上首的皇帝跟前形成鲜明对比,萧明月想过去,却被晋阳长公主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底下的这些动作被晋安帝看在眼里,他笑问道:“阿月今年也十六了吧,哈哈,朕还记得当年哭着鼻子说要嫁给太子,这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阿月,来给舅舅说说,现在可还算数啊?”
  一时间席上众人皆静了下来,章皇后面上维持着体面的笑容,内里不觉紧张了起来,今上曾经为了得到晋阳长公主的支持,承诺以太子妃位聘之。
  萧明月是晋阳长公主的老生女,又是未来的太子妃,自是万千宠爱都不为过,她打小就知道她将来是要嫁给太子的,这会儿听到皇帝打趣,倒是难得红了脸,刚想开口,便被她母亲握住了手,含笑打断,“皇兄,小孩子的玩笑话怎么还拿出来说呢,这会儿姑娘都害羞了。”
  她顿了顿,“实话说,咱家阿月小孩子心性,我跟驸马都想多留两年呢。”
  皇帝听了这番话不是不失望,萧家势大,他早有心拔除,怎甘心再将他们捧上外戚高位,可是又掣肘于当年承诺,所以他想撮合萧明月跟季景辞,毕竟这太子之位稳不稳还两说,听晋阳长公主这意思是要等尘埃落定了再履行承诺。
  章皇后却心里暗爽,长公主虽不给她准话,可是也拒绝了现在就站队太子,皇帝虽给她们母子无限荣宠,却也从不体谅她们母子的难处,她早就明白,这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一场家宴,就这样各怀心思,季景辞心中微哂,真是年年都老戏新唱,回头就再给他们加把火。


第12章 祸端落日余晖洒在巍巍宫墙上,殷……
  落日余晖洒在巍巍宫墙上,殷红中透着淡淡的金,一辆顶盖蟠龙虬踞的豪华车驾率先破开沉寂的宫门,悠悠然往宫城以西的崇仁大街而去。
  宽大的车厢里为了方便太子的动椅行走,除了中间一个紫檀茶几再无旁的物什,侍女添上茶水静静退至角落。
  “表哥,你不生气?”沈越止摊在丝绸铺垫的绒毯上,瞄着太子,“同样是儿子,齐王一个不知真假的伤风感冒就能留在宫里医治,你却要自请离宫。”
  季景辞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反问:“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
  “也没不习惯,就是觉得咱们陛下这心偏到嗓子眼儿了。”
  “呵,那又如何?跟这江山比起来,爱人、儿子、愧疚,又算个什么?”季景辞扯了扯嘴角。
  沈越止翻身起来,“表哥,我不明白,很明显陛下是想跟萧家划清界限了,为什么她们还要扒拉着不放呢?看不出来陛下一直防备着外戚?”
  “哪儿能看不出来,不过是没办法罢了,章家无权无势,不给二哥安排个好亲家,银子从哪儿来?靠着封地那点供奉么?”
  季景辞摩挲着茶杯,眼角有丝猩红,“阿止,且看着吧,都是利益至上的人,只可怜了母亲,孤迟早给他们撕下遮羞布。”
  沈越止看着太子,想起了那个温柔又执着的女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
  今日的渝州城确实热闹,往常傍晚时分青石板街道上已经人迹寥寥,今日却人流如织,络绎不绝。
  月亮才刚刚挂上柳梢,临街已经点起了盏盏灯火,叫卖声、喧嚣声不绝于耳。
  孟亭一袭青色襕衫立于渡口旁的老柳树下,跟宋舟约的本是黄昏时分,他出来得早,已经等了有些时候。
  他踱着步子,规划着逛灯会的最佳路线,正一遍一遍想着待会儿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清越的声音打断了他。
  “孟公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孟亭抬头,看着眼前的宋舟一时间愣住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豆绿色百褶襦裙,行走间裙角花枝彩蝶曼舞,难得见她发上簪了一朵明黄色小花,额前堪堪有碎发垂下,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通透。
  她双眼含笑,眸中星光细碎,_0_fen_0_nen双唇似三月桃花,诱人采撷,孟亭从未见过这样的宋舟,高洁中带着一抹柔媚,柔媚中又孕着一丝天真。
  见孟亭痴痴看着自己,宋舟蹙眉,“孟公子?”
  孟亭如梦初醒,意识到失礼,他鞠了一躬道歉,“抱歉,在下第一次见宋大夫如此装束,有失礼之处还请包含。”
  旁边传来“噗嗤——”一声:“小姐,阿禾第一次见你穿正经女装也惊了一跳呢。”
  孟亭这才发现宋舟身边还站了一位肤色略黑的朴实少女,这替他说话的应该就是宋舟收留的农女阿禾了,他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宋舟舒缓了眉目,抱歉道:“是我们失礼才对,临着出发时过来了个病人,所以来得迟了,孟公子久等了吧?”
  “没,我也才刚到。”孟亭忙摆手,又指着前方道:“灯会才开始,咱们走吧,时间刚刚好。”
  怀水河水流平缓,官府沿着水岸修了圩堤护栏,加之龙舟赛事等的加持,久而久之这沿河一带便有了长长的街道,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攒聚,便如一条长龙盘桓在怀水河畔。
  阿禾虽是渝州人,从前哪有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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