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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太子隔空同居那些年-分卷阅读57

继续道:“只是筋络已断,很难完全恢复,殿下又忧心外事,要想行走如常,依下官看,可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
  宋舟话音刚落,宴上鸦雀无声,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晋安帝沉下脸来,朝院丞问道:“她此话当真?”
  院丞往日也曾听替太子诊治过的老太医们禀报过,要他说宋舟这话算是委婉了,太子那腿就是断了,根本毫无恢复如常的可能。
  他揣测了一波,西南王刚刚凯旋,皇帝收兵权失败,本身又与太子有个一年之约,所以此时是没有必要废太子的,而他更是万万没有必要出来逞强的,必须给自己留个可进可退的位置。
  他打定了主意,咬咬牙道:“回陛下,依太医署断,宋医官所言,当是属实。”
  院丞此话说完,太子季景辞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滚落在地。
  许是不忍,晋安帝起身行至脸色灰败的太子身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景辞心下冷笑不迭,他这父皇,明明都刀剑相向了,还能装出一副慈父模样,他怎能不好好配合,“父皇,儿臣有愧……”
  “太子不必多言,太医署有最好的医官,你若能安心休养,想必能更快康复,院丞说可是?”
  皇帝都发话了,谁敢提出异议,院丞赶紧应“是”。
  “既然都说要让太子好好休养,太子呀,你就安心休养,一些琐事便不必再管。”晋安帝顺口安排道。
  “景喻,下个月的秋试,便由你接替太子主持吧。”
  无极殿此时极静,宫人内侍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有菊香酒香肉香充斥着人们的鼻腔,让人在静默中不那么压抑。
  “是,儿臣遵旨。”
  季景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样,他想,或许是老天知道他们母子多年委屈,这次终于站在了他们母子这边。
  季景辞看着这一群志得意满的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第51章 有怨阿辞,这些年你疏远长公主一家,……
  笙歌散去,群臣打道回府,太子季景辞的车驾跟齐王季景喻的车驾相比,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孤寂。
  从前只知道太子在西苑休养,他的腿是个什么情况很多人都云里雾里,这会儿皇帝亲自表了态,对齐王委以重任,还为他结了一门有力的亲事。
  比起受伤后深居短出的太子,贬为庶人的宁王,众人渐渐发现齐王现在不仅占了长,又还占了嫡呀,有些人心中的称就偏头了,心思纷纷活跃起来。
  许是在宴上齐王风头太盛,为了不显得太过偏心,晋安帝特许了太子跟西南王甥舅俩叙叙旧,所以太子的车驾将沈怀父子一路送回了京都的西南王府。
  沈越止少年心性,在宴席上已经压抑了许久,一回到王府他就忍不住气得摔了盏茶,赌气骂道:“陛下也太过偏心眼儿了!”
  下人听得这大逆之语,吓得耷拉了脑袋趴下做聋哑状,沈怀觑了一眼儿子,伸手挥退了下人。
  “你也不小了,这性子怎还这般不知轻重?那会儿要不是拦着你,你岂非打算上前理论还?”
  “本来就是……”
  沈越止不顾沈怀阴沉的脸色,还打算据理力争。
  季景辞赶紧拉住他,劝道:“阿止,少说几句,朝堂倾轧,岂有偏心不偏心一说,这么些年难道你还不明白?”
  “就是这么些年了都这样,所以我才想不明白……”沈越止越想越气,被老父亲一瞪,蓦地就泄了气,只得一_0_pi_0_gu坐了下来。
  季景辞见他不再耿着,眉眼间笑了笑,“想不明白就无需再想,管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也不用再去抱什么无谓的幻想。”
  沈怀诧异地看了看太子,见他眉目清朗,神态平和,让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唯一的胞妹——沈昙。
  他忍不住心头大恸,他们母子是那么的相似,好在又是那么的不同。
  “阿止,你先下去休息,为父还有事情向太子殿下禀报。”
  沈越止打小就怕父亲沈怀,这会儿听闻他语气郑重,虽然不满父亲有事总是避着自己,但他再也不敢发小脾气了,只得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他一走,西南王沈怀躬身就要朝太子请罪,“殿下,犬子无状,这些年,是臣对他疏于管教了……”
  季景辞赶紧伸手托住他,惊怒道:“舅舅这是何意?我怎会生阿止的气……你们都是我的至亲之人!”
  “殿下……”
  沈怀有些心酸,皇帝忌惮沈家,太子却跟沈家如此亲近,勿怪皇帝不喜,沈家向来低调,尽量不给添麻烦,连甥舅相见也要得到准许,换成萧家徐家,哪家不是高调了又高调?
  “私下里舅舅何必还要作此称呼!今日不论君臣,只有甥舅,您是长辈,还请上座。”
  季景辞扶起沈怀,见他不过四十,发间已有几根银丝,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感叹道:“舅舅这些年……辛苦了!”
  两人几年未见,为了不引起晋安帝的猜疑甚至表面上从未联系,但是抛开储君的身份,沈怀对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侄子还是了解的,他含笑坐了下来,欣慰地拍了拍季景辞的肩膀。
  “你长大了,若是你母亲能见到你这个模样,该有多好,可惜……”
  一提到故去的沈皇后,甥舅二人都有短暂的沉默,季景辞不忍,有心岔开话题:“舅舅,是有何事情要单独跟我说?”
  沈怀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季景辞,“阿辞,这些年你疏远长公主一家,甚至拒绝结亲,只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吗?”
  季景辞沉吟片刻,坦然开口,“当然不尽是,除了上一辈的恩怨,萧家跟沈家不同,舅舅这些年戎马倥偬,为国尽忠,可是萧家根繁叶茂,妄图遮云蔽日,我若娶了萧明月,岂不就是下一个皇祖父?”
  季景辞的皇祖父,即晋孝帝,体弱多病,朝堂上,一生为萧家把持,在后宫,也是由当时的萧后说了算,自那时起,皇权不振,子嗣单薄,世族更振,好在萧皇后除了长公主并无所出,两人又是一对怨偶早逝,这才让偷偷长大的晋安帝季昶捡了便宜。
  甚至有野史传,晋孝帝是被萧皇后给打死的。
  这是晋安帝对世家大族有心结的原因,也是太子季景辞对萧家避而远之的原因,他们这对父子,某些地方还是相似的。
  沈怀点头,沈家是世袭的王爵,自来便受皇室的忌惮与猜疑,这些年没少低调,与旁支本家都少勾连。
  不过兵权他是万万不会交出去的,不是他沈怀恋权,而是他必须做太子的后盾,侄子能相信沈家,这让他既是欣慰又是难过。
  他伸手拍了拍季景辞的手背,“可是你也大了,不与萧家结亲便罢了,大可挑一名门淑女,不说家世有所助力,至少可以体贴照顾你,你为何要向陛下说暂时不考虑亲事?”
  季景辞见沈怀满脸关切,不由动容,皇帝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君,高高在上,两人说是父子,却从无信任,若是皇帝对每一个孩子都这样他也认了,可是明明不是……
  他能感受到的父爱,只是来自沈怀,所以他愿意说出他的心里话。
  “舅舅,阿辞现在这个样子,既身有残疾,又如履薄冰,怎能连累别人?况且我不希望像我皇祖父,但是也不希望像我父皇一样,为了权利娶个无辜女子,又抛弃自己心爱之人,到最后两人都辜负了,我若要娶,只会娶自己心爱的女子,无关家世背景,仅仅只是那个人罢了。”
  看得出来他这番话说得无比认真,沈怀想劝说,却也知道不过徒劳无功,他忍不住感慨道:“你有时候真像你母亲,至情至性,认定了就不回头,可惜你母亲所托非人,你又是储君……”
  季景辞听出了这里面的担忧,他摩挲着腰间的蟠龙玉佩,眼神清明,“舅舅,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也会担起自己的责任,只这婚姻之事,我并不愿拿来做筹码。”
  太子性格执着坚韧,也并非没有分寸之人,沈怀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点头,他们不仅仅是甥舅,还是君臣,他根本没有反对的资格,太子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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