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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嗜我如蜜-分卷阅读2

  由来画师都是挑最好的角度和状态着墨,但这幅画里,他只是从一柄红伞下走出,他们的马车陷入了泥泞当中,寸步难行,童子吃力地举着伞为国师避雨。可能偏巧这一幕让人撞见了,遂留在了纸上。
  “真人有这么好看?”
  元清濯左右翻看那画,心里颇为不信。货不对版的她见多了,这么多年观摩美人图的长公主摸出来一条颠扑不破的铁律:一切以实物为准。
  画像仅仅是提供参考的一个东西。
  银迢这丫头却夸张:“奴是未曾见过,不过这画师原先说了,她就是个毛延寿,信笔涂鸦污了天人。”
  元清濯心中一荡,蓦然再看那画。
  画中 * 的男子长姿玉立,风神高彻,犹如月照烟树,杳然清绝。长发似墨,以银丝发带束向背后,一袭垂云博带广袍,更显风流别致,有竹林遗风。
  可惜作画的墨是劣等墨,勾勒不出更细腻的五官神态,仔细看去显得雾蒙蒙的,秉着一切以实物为准的原则,还不能肯定是位“天人”。但只要有这画上的七八分神韵,也足以称得上大美人了。
  “人在哪?”
  元清濯兴致浓厚,决定非要见见这位国师不可。
  “在听泉府,国师大人好像不怎么见生人的。”银迢说完忽想起来一事,一时又眼冒精光,“奴好像想起来了,每逢望日,国师大人都要入宫,为咱们小皇帝陛下讲经的。”
  元清濯吃惊:“讲经?他是和尚?”
  银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他讲的是《天文经》,咱们陛下不是对天上的事最感兴趣么,便拜了国师大人做天文老师。国师大人是出了名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熟观星象,还改进了星象璇玑仪,铸造了地龙仪,去年幽云地龙翻身,也是全凭地龙仪提前预警,官民们上下一心早做准备,这才将伤亡损失降到了最低。”
  像地动洪水飓风这样的天灾,人们因为无法预知,以及它的破坏力之强大,而充满了敬畏,甚至是恐惧。数千年来皆是如此,而如今,竟有了能够预测到地龙何时翻身的地龙仪,这岂不是大大降低了人们对未知的茫然害怕,帮助朝廷解决了无数长远忧患?
  元清濯喜忧参半:“如你所说,他岂不是很抢手?”
  这么个炙手可热的大美人,难道竟会轮得着她?
  银迢还怕公主信心太满,到时候在国师那儿碰了钉子受不了打击,因此就事先打击公主一下,见公主殿下懊丧了起来,她立刻替公主顺毛,助她恢复平常心:“要说这花难采呢,但是奴相信公主!”
  受到鼓舞的元清濯按爪:“今日就是望日,他人在宫里是吧?我去会会,只要长得好,就是再高的山本公主也要爬上去!”
  公主看人先看脸,早几年还没想着成婚时就热衷于阅览各色美男,如今恨嫁如十万火急,结婚如救火,对国师势在必得犹如要将其拆吞入腹,一刻都等不及了。
  长公主掐着日子,再过几个月,她就彻彻底底满了二十了,二十了还没个夫君,这严重违背了大魏的《早婚十二则》,身为皇室公主不能成为履法表率,这是个多么失败的公主。
  虽然连夜疾驰千里,从漠北返回梁都,身上疲劲儿还没过去,但为了温床驸马,还是要收拾好自己入宫!


第2章 始于颜值
  元清濯来去如风,不消片刻人已经刮出了敬武公主府,银迢与橘兮二人脚力慢,只要公主不等她俩根本跟不上。
  银迢在门口就放弃了追上公主的想法,气喘吁吁地叉腰,回头见橘兮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她睁圆 * 星眸:“你今日怎么这么少话?”
  虽然橘兮一贯话少,但适才还是沉默得过分。
  橘兮垂眸弄了弄裙边的豆绿绦子,细声道:“你不该撺掇公主寻国师的。”
  银迢一滞:“为何?”
  橘兮抬眸深深睨了她一眼:“你莫非忘了三年前的事了?”
  银迢呆了呆。这可久远了,是公主出征前夕发生的一段旖旎韵事。
  按照公主殿下充满责任感和正义感的脾性,既然睡了人家,断不可能不负责的。可是这_0_hui_0_hui来,公主是一句也没提过那晚上,俨然已忘了那个美少年,好像要赖账。银迢对那位公子印象不深刻,也忘了此人。
  橘兮一提醒,她想了起来。不过,那位公子这么久都没出现,可见不是攀龙附凤之辈,说不定人家当年只是误入歧途,如今迷途知返了呢?
  “唉,公主也大了,是该抢个驸马了。”银迢叹息。
  望日,小皇帝盘腿坐小胡床上,聚精会神地听着讲经,软乎的白胖小手搁在漆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男人坐于身旁的圈椅上,雪衣似烟,覆遮云履,他右手持经卷,悉心地讲述着经书之上注解,尽可能深入浅出,语调沉稳清晰。
  公主停在门外的时候,就被那把声音直击心灵,好似电流瞬间麻痹了她的心脏。光听声音,鼻尖也忍不住涌起两股潮热,暗暗感叹自己见识短浅,丢人呐!
  他所解释的天文地理于元清濯而言不啻天书,她一个字都不懂,只是他的声音可以吸引着她,别说是天文经书了,就算是念着菩提梵文一整日,她也能津津有味地听下去。
  但声音一会却停了,公主大是焦急,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迈步进去,宫人急得团团转怕阻拦不住公主,这时,她的脚步却是一停,里头小皇帝活泼促狭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精通占卜术,朕有一桩心事未了,耿耿于怀,还烦请先生给朕解惑。”
  元清濯眉梢轻翘,一会,那好听的嗓音便再度传出:“陛下要问什么?”
  小皇帝的小_0_pi_0_gu往胡床后挪了挪,笑眯眯道:“不是给朕算,是给朕的皇姐。她回来了。你知道吧?”
  那里头却无声音,令元清濯一阵奇怪。
  不待国师回话,小皇帝又道:“朕的皇姐也算是驰誉九州,一等一的剽悍,朕从小就被她管得死死的,如今朕当了皇帝,她却还是老样子,朕寻思这一切的根源,还是皇姐到了这把年龄尚未许配人家吧,有了人家,朕自然可以轻松些了。想叫先生算算,她何时红鸾星动,铁树开花。”
  元清濯一听,怒从心头起:好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这么小就想把亲姐姐扫地出门了?
  正要捋袖子冲进去将弟弟_0_pi_0_gu摁着打一顿,两旁的宫人都吓得面色如纸急来阻止,元清濯一个踌躇,忽听到一个清沉的犹如深山冷泉涤过松下青石的声音。
  “臣算不出。”
  元清濯脚步一 * 顿,银迢描得老长直飞入鬓的秀眉也顿时凝蹙起来。
  传闻国师姜偃能通天音,与天上的仙人对话,世上没有他算不出的事。如今他却说算不出。
  是真的算不出,还是说,她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迫于情面他不好明言,就委婉说算不出?
  不是吧,她也算貌美如花,难不成真要当一世老公主?
  元清濯苦兮兮地扒住了门。指甲在门板上抠啊抠啊。所幸小皇帝寝宫门用的原料乃是上好的桂木。
  小皇帝的反应比她还夸张:“先生……何至于此?”
  “朕的皇姐,敬武长公主,她的命格虽然贵重,但只要不是真龙天子,算个姻缘应该不过分啊,先生说算不出……朕只想到先生曾说算人不算己,可是朕的皇姐……”
  小皇帝往后停顿了,口吻变得十分微妙,耐人寻味了。
  殊不知长公主在外听得却是热血沸腾心口狂跳,皇弟此话何解?她和姜偃这是有戏?
  国师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臣无能之罪。”
  小皇帝摆摆手:“其实不用问你,朕也早想把自己皇姐嫁出去了,胶东就不错,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那地方物阜民丰,年轻有为的胶东王也是几次三番跟朕表示过对皇姐的爱慕,朕和胶东王亲如一家,很难不想替他实现夙愿,只是朕的皇姐脾气有些不好,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背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小皇帝脊背生凉,吓了大跳,从床头一蹦三尺高地窜起来,惊慌失度,面如土色:“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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