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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嗜我如蜜-分卷阅读85

厉害,最初的那大半年,根本无法从床上下来。我倒想起来一件事。”
  谢淳风这时的记忆力突然变得奇佳,他微笑凝视着元清濯,在她回以困惑的目光时,他道:“姜偃第一次走出听泉府,是先帝新丧的一个雪夜,师父带他出去的,我不知道他去见了谁。”
  元清濯心头一跳。
  是见了她。
  果然,她没有猜错,那个不声不响而来,留下一身大氅,后来又不声不响而去的人,是姜偃。
  他那时走路带点跛行,很是吃力,艰难而缓慢。
  然而仅仅留下了一身大氅,别无余话。
  元清濯并不了解他那时的心境,为什么没有走到她的面前来,摇醒她,为自己质问一句。或许是怜她丧父,觉得纵然她只在梁都停留那么一夜,很快便又要离去不知归期,也不愿让她为了儿女私情再添上一层烦恼?
  “那天回来之后,姜偃就变了一个人。”
  元清濯道:“怎么说?”
  谢淳风的目光有几分意味深长:“去见你的,还是苏景止,回来之后,就是姜天师了。”
  “师弟一直不愿接受师父的好意,不想接任国师之位,但那天之后,他同意了,他说,他愿意留在听泉府。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改名换姓,彻底地变成另外一人。”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姜偃正式拜入了听泉府,自此,苏嬴的一切再与他无关。
  元清濯一路呢喃,步入寝屋,心头千头万绪,如堕梦中。
  所幸的是姜偃还没有醒来,仍在闭目昏睡,让她不必此刻就面对这么复杂的事实。
  谢淳风跟随着她后脚步入,见师弟晕迷未醒,快走了几步奔到姜偃床头,试探了一下的脉搏,感觉依旧平稳有力,长舒了口气。
  元清濯垂了面,低低地道:“大夫说,姜偃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谢淳风手一抖 * ,继而,他冷漠地说道:“不可能,定是庸医胡说八道。”
  谢淳风似乎比她更难接受这个可能。
  但元清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他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她也会是他的双腿。就算将他背在背上,他想去哪里,她都带他去。
  “但是大夫也说,并不一定会再也不能站起来,他回去翻典籍了,目前只能寄希望于,药浴能够奏效吧。”
  谢淳风皱眉:“公主,我有一话想问。”
  元清濯点头:“但说无妨。”
  谢淳风替姜偃掖好被角,回身望向她:“我这段时日虽不在京中,但也听到了京中颇多传闻。我比姜偃虽只年长两岁,但他事我如兄,我既是他唯一的长辈,少不得要端着长辈的架子,替他向公主问一问。京中盛传公主与胶东王婚事将近,公主却对姜偃青眼有加,不知道公主心中对天师的名分怎么算?”
  无怪谢淳风问得不客气,这是应该要问的。
  名分大过天,马虎不得。
  尤其姜偃这么傲气的男子,当初梅德行拿着那身侮辱人的黑衣给他时,他就头也不回地杀了出去。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当给人侍寝取乐的男宠的。
  元清濯摇头:“姜偃他自然是我唯一的夫君。”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所有人都觉得她对姜偃是一时兴起,所有人都以为,她日后必定会得陇望蜀,或喜新厌旧。对别人可以不解释,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但对姜偃的娘家人,还需要慎之又慎。
  “公主殿下,谢某就信你此话为真。”
  谢淳风对姜偃是真把自己以大哥自居,为了继续观察姜偃的伤势恢复情况,他留了下来。
  林霜写_0_qing_0_ming调回凤鸣关,来向元清濯辞行。
  但元清濯没有立即放她回去,而是让林霜写再考虑考虑。照她的话说,如今神京蛰伏着的敌人,未必没有北胡宵小猖狂。他们这样横行,继续扰乱大魏朝野生态,若放任不管,迟早,这群蛀虫会从根上掏空大魏。她现在正是有了眉目的时候,所以林霜写若凤鸣关没有要紧的军务,不妨也留下,助她一臂之力。
  林霜写思虑之后,应允再留七日。
  门外偷听得动静的谢淳风顿时汗毛倒竖。
  林霜写早已经察觉到屋外有人,听脚步声鬼鬼祟祟作作索索,便知道不是善类,多半是那个浪荡子弟,他当然巴不得她趁早离开西京了。
  元清濯说动了林霜写,便也长呼了口气。这时,内房帘帷中,蓦然传来清晰而沙哑的一声低语:“水……”
  元清濯心跳一停:“他醒了!”
  她立即动身去给他找水,可是寝房里,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她便一路施展轻功奔到波月斋找水。
  这一系列行动真是惊呆了林霜写,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公主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会变成这样。
  元清濯好不容易在波月斋倒了盏茶,回来的时候怕水洒了,只好走回来,稳稳当 * 当地掐着茶盖在手里。
  走到姜偃的床帏外时,她定了一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颤抖的手拨开倒悬的金色帘拢,目光一点一点移到床头。
  姜偃的脸色略带几分憔悴与苍白,唇边冒出了极短的细密的青茬,显得既颓废消沉,又消沉得格外好看。随着帘子打起,他的眼睑跟着颤动了动,慢慢地打开了,露出微懵的一点光。
  元清濯怜他身上全是伤,不敢将他磕了碰了,只横臂探进他颈下,扶住他头,将他搀起几分。
  “来,喝水。”
  水是温的,她小心翼翼揭开茶盖,吹了一口,递到他唇边。
  姜偃俯唇相就,凑过去喝完了水,元清濯问他还要么,他安静了下,摇头。
  元清濯放下茶盏,抚他躺下来,就坐在他的床边上,静静地望着他,樱唇轻勾,明眸若星。
  倒是姜偃,被她看得到底是有几分不自在了,隐隐约约想起,自己因何会昏迷。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究竟多久,更不知道,在他没有知觉的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他试图去抬腿,然而只是轻轻一使力,都是一股敲骨剜心之痛,痛到他微微欠身,以抵消那种突然排山倒海而至的剧痛。
  元清濯吃了一惊,忙按住他的腿:“你别乱动,阿偃,这伤轻易好不了,大夫说了还是要多注意保养的。”
  姜偃微怔,脑中仿佛有一根绷得极紧的弦突然断裂了,嗡嗡作响。
  她知道了!
  姜偃亦不知道自己是何处露了破绽,但见她如此紧张他双腿,应该是当时为了脱困,磨破了裤腿让她发现了端倪。可此时,他却忽然不敢看她。
  姜偃的目光慢慢移向了旁侧。
  元清濯总觉他是害羞了,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捧住了他的脸。
  “阿偃。”
  他一动不动。
  她朝他挨得更近了,明眸轻烁:“我都知道了。”
  顿了顿,她满怀愧疚地垂下面,带着一丝哽咽,道:“你受苦了。怪我不好。”
  “我不是成心要抛下你一个人跑掉的……”
  就在前天,梦境里她把一切回想了起来。才记起,当年她对苏嬴,未必没有过喜欢。
  至少,是有过怦然心动的。
  元清濯想把自己的委屈和难过都说给他听,把自己的后悔和失而复得的欣喜都说给他听,可不知道怎的,竟会没出息地泪水开始肆虐。
  最后,她失了声音,双臂紧紧地搂住的肩背,埋首在他颈边,哭到撞气、发抖。
  姜偃侧过脸,感受到一滴滴滚烫的泪珠从她眼中夺眶而出,濡湿了他丝衣的经纬,一直烫到颈部的皮肤。
  “公主。”
  他唤了她一声,试图劝她。
  怀里的女孩儿却因为哭到太投入,听不清他说了何话了,静谧的室内只剩下她毫无形象的嚎啕声,近在咫尺地,聒着他的耳朵。
  姜偃微微叹气,抬起一臂,慢慢放到公主的背上,稍一收力,元清濯感觉到姜偃臂弯中的温度,才慢慢地好些了,整个人 * 从他怀里滑了下去,泪眼彤红,我见犹怜,芙蓉俏面还抵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哼唧。
  “公主。”
  他又唤道。
  元清濯“嗯”了一声。
  他笑了一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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