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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秋水伊人)-分卷阅读10

戚”,他反来复去写的就只有这十个字,其实他想写的很多,可是写出来也只有这一句。有些话永远都只能放在心中,留在脑海中,想想罢了。
  猛的用力甩开了手中的笔,孟明远负着手在书房地上走来走去,有些事他不是不懂怎么去做,可是他从前到现在接受的教育让他突破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道德的门栅,终究,也只能看着这个时代的老妈黯然神伤,却什么也不能帮她去做啊。
  算了,那些事到底是些有损阴德之事,当个吃亏的善人也就是了,只要他和母亲能安好的活着其他倒不用太计较。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孟明远把这些天的功课恭恭敬敬的交了上去。
  先生很认真的翻看检查之后,满意的点头,“没有荒废学业,甚好,看今天天气清爽宜人,院外有凉风,不如咱们师生便怡情养性一下,画些山水陶冶情操如何?”
  啊!
  画画?
  孟明远有些发怵,他画点死板的工程作业图之类的还行,要画中国的水墨画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虽然早知道自己是要学习四书五经,其中的六艺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开国画学了,他觉得自己在这上面估计没什么天分才是。
  师生让人搬了两张书案到廊下,对着院中的参天古槐开始作画。
  等到先生的画出来,孟明远顿时就想把自己的画抢过来扔到火里湮灭证据,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不料,先生看了却只是微微一笑,一脸温和地道:“用墨不均,太过墨汁淋漓,有形而少神。”最后轻轻摇摇头,“到底是初画,已是不易,以后倒是要在这上面好好□□你一番。”
  孟明远傻眼,老师您确定自己没搞错?我将来是要走科举之路的,你想把我培养成个画家不成?
  先生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为师这些时日观察你,琴棋书画之中,你书最擅,棋次之,琴再次之,唯画最次之,此四艺你擅书已是最佳,但其余三艺也不可或缺,既忝为尔师,自是要补尔之缺。”
  “多谢先生。”
  “该当之事。”先生对自己这个学生可谓是满意之极,谦逊懂礼,知进退,明是非,性沉思稳,将来不愁没有大做为。
  其实在琴棋书画中,孟明远最不爱的其实是琴,他总觉得琴能传心音,再会掩藏心事的人也总会在不经意间便在琴音中泄露了痕迹,所以他不喜欢,反倒更喜欢练字和自我对弈,清静,也适合他原本宅的个性。
  至于画么,这里工程作业图之类的想来是不适合的了,他也不强求。
  不过,琴棋书画做为这个时代文人骚客必备的技艺怎样都是要学的,不求全精,但也要全通,有一项擅长也足可行走于世了。
  这就好比三百六十行,精一行就可养家一个道理。
  从书斋下课回去,孟安便在书房对他禀报了一件事。
  外院今天打死了一个府里的管事。
  孟明远细问之下,心里不由冷笑,渣爹到底是容不得人挑衅他对这个家女人的享用权,舍不得动庶出的儿子,对管事倒是毫不容情呢。


☆、第 8 章
  时间匆匆,似乎转瞬便到了元德二十年。
  孟海林对大儿子的容忍到了一个底线,他要求十三岁的孟明达下场增加历练。
  与此同时,高氏也表示了想让儿子一同去试试的想法,大意就是看看远哥学的功课到底如何,而孟明远本人的意愿就被现任老妈给直接忽视了。
  孟海林对这个倒是没反对,不管过不过至少也算对小儿子一个历练。
  得到消息的孟明远只能暗自苦笑一声,算了,左右老妈高兴就行,反正谁也指望他真能考上,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他虽然有前世十几年的教育基础,但毕竟到这个时空的时间也还不满三年,对这里的知识接受度心里还真是没底。
  他们这样的出身不用进行童生试这让孟明远很高兴,要知道明清之后的考过了童生考你才有个秀才的身份呢,不像现在只要出身世家大族书香门第官宦仕家读了书就是秀才。而贫寒子弟想要走仕途经济改变命运,则要经过严苛的童生试,才能成为秀才,进而与那些书香子弟官宦子弟一起进行举人名额的争夺。
  即使贫寒子弟从此一飞冲天也需后代争气,五代宦途积累才能使后代不必再经历童生试,而这其实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也表明了世家大族对于个人前途的影响是多么重要。
  八月秋闱乡试之后,若中举,才能参加来年三月的春闱会试,进而殿试,从此飞黄腾达。
  因为确定了两个儿子都要下场,所以孟海林难得雷厉风行,让孟府上下绷紧了皮,谁敢扰了两位少爷清静读书,小心一家大小的下场。
  孟明达的压力明显很大,倒也因孟府从上到小都谨守孟老爷的命令,他也只能收敛了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开始用功读书,只是成效并不很大就是。
  而孟明远则毫无压力,他给自己定位就是陪考历练而已,该怎么学习还怎么学习,作息时间一如既往,这让先生甚是嘉许。
  抱着那种良好的心态,八月,孟明远和庶出大哥孟明达一起走进了考场。
  直到进了那间属于自己的考房,孟明远才终于真切体会到了属于这个时_0_dai_0_kao生的个中辛酸。
  一桌一椅,还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榻的板床,甚至还有一个马桶,门口的到膝部的矮门一关,考生便要在这窄小的空间过上九天考完三场,门外有兵士守卫,允许你带一个书僮伺候,以便帮忙烧个茶水热个饭什么的。
  看到考题的时候,孟明远忍不住先揉了下太阳穴,难怪从开蒙到会试,称之为十年寒窗,即使是家学渊源的世家大族的人为求稳妥起见十三岁之前下场试水的也不多见,这是明智之举。因为考试涵盖面广啊,他还得动用前面十几年受过的教育。
  最让孟明远庆幸的是这个时代没有八股文,感谢上天诸佛,他对那玩意儿简直没一丝的好感,说它荼毒了明清时代的读书人也不为过。
  考试中,有人病,有人狂躁,但大部分人都在绞尽脑汁调动自己所学的一切知识来应付试题。
  当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时,除了手腕酸疼,身子酸困,脖颈僵硬外,最难受的是高速运转了九天的大脑,孟明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晕,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只能倚仗孟安搀扶着才算走出了考院,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简直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
  等到他回到孟府,高氏一瞧见儿子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的样子,当场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扶着儿子坐下,“我的儿,可是累坏了吧。”早知道儿子会这般辛苦,说什么也不让儿子小小年纪便下场历练。
  孟明远靠在老妈怀里,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娘,我没事,就是累,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高氏一边说一边擦眼泪,然后转过头吩咐,“赶紧给少爷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服。”
  孟明远匆匆洗了下身子,便扑到床上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高氏默默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这才抹着眼睛离开了,只嘱咐底下的好好的服侍着。
  另一边,张姨娘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却比高氏反应还要激烈些,更加的心疼宝贝儿子的辛苦,一应东西都吩咐拿最好的来用。
  睡了一天一夜后,孟明远终于被饿醒了,坐在床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少爷,您可是醒了。”守在外面的春芽一听到响动,便急急走了进来,为他挂着床帷,拿来外裳。
  双桃也端了铜盆进来,帮他净面。
  两个丫环服侍着他穿戴好,王妈妈已经在外面摆好了饭食。
  孟明远坐下就是一阵狼吞虎咽,饱饱的吃了一顿,觉得自己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春芽一边递了湿巾过去,一边低声道:“老爷吩咐了,这几天两位少爷都不必去书斋了,等放榜之后再说。”
  “那我这两天就算是放假了啊。”孟明远不由笑了。
  春芽也跟着笑,“是呀,少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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