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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分卷阅读25

  陶铈转头笑看,等了半晌见她不愿意,兴致微扫,只得暂且作罢,“哎,她年纪少,可比不过你们这些油嘴子,莫要拿她开玩笑,将她哄跑了,两百银子我可要从你们这处拿!”
  既是玩笑话便也顺着接了下来,那打趣的也没在意,换了话头在席间起哄不休,竹帘相隔包间,声音本就隔不了多少,不过一整排过去,大多都是谈论说笑,还要廊下的加油喝彩声,倒也是互不打扰,别有一番热闹。
  起哄间,龙舟早已消失在视线里,结果还要等些时候才能知晓,左边竹帘隐约传来了谈论声响。
  一个男子重咳几声,粗着嗓子难受道:“你们知道白山来了位沈大夫吗,我这嗓子是老毛病,想要托他看一眼,你们可有人相识?”
  锦瑟眼眸一转,看向了遮得严严实实的竹帘子,依稀可见几个人坐着。
  “我这几日倒是常常听到这个沈大夫,那国公府的小公子自小染了恶疾,大夫皆是束手无策,叫他一瞧不过几日光景便好了,简直是华佗再世,我家中姨娘也曾寻他来瞧病,不过却是没能请到……”
  这话还未说完,陶铈伸手拉开竹帘,“这位兄台说的沈大夫,可是名唤沈甫亭?”
  那处坐着的墨衣公子一身贵气,见他拉起了竹帘微微一怔,闻言才点了点头,“正是沈甫亭。”
  陶铈闻言一笑,难得郑重开口,“是这样的,我乃是京都陶家长子陶铈,家中人害了隐疾,这几日去请这沈大夫,却是每每得不到准信,几位兄台若是有门路也请替我美言几句,陶某必然感激涕零,往后若有我帮的上,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墨衣公子闻言还未来得及答话,又咳了几声,似乎将肺咳出来,片刻后才缓过劲头,“唉,我又何曾见过那沈大夫,先头我着人去他住处寻,每每都扑了个空,后头无法,亲自去留了拜帖依旧被推拒门外,人都见不着。”
  周遭人闻言不平,“既是大夫,哪有将病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只怕是银钱给的不够,想要托大罢?!”
  墨衣公子忙摆了摆手,话间全是苦恼,“陈兄这可料错了,我这嗓子便是千金,我也愿意医得,可那沈大夫行医不收银子,我便是允诺的再多,也拿不到一个方子……”
  陶铈闻言失望之意溢于言表,“竟是如此难请?”
  那墨衣公子见陶铈焦急,开口宽慰,“许是我这嗓子不是急症,请不动他,你家中人若是实在病重,你便去他住处外头跪请,或可请着人。”
  “对啊,医者仁心,你去将原由与他说明,十有_0_ba_0_jiu会去你家中救人。”
  陶铈闻言默了一默,点头应下,一旁的公子哥们连忙出声安慰。
  锦瑟斜靠在一旁冷眼旁观,完全没有安慰的体贴意思。
  一华服少年从廊下走来,失落道:“沈大哥,我们赌的舟就差了一点点便赢了,那蓝舟也不知怎得,最后关头如有神助般领先了一尺!”
  “无妨,下回还有机会。”
  这声音悦耳好听,听过便不会忘记,锦瑟眼睫微掀,看向了右侧,竹帘垂落而下,看不清人的模样,只隐约看到有人坐着。
  那华服公子拉开了竹帘进去,连带着这处竹帘都微微摇晃,隐约瞧见了里头的人。
  浮光掠影,廊外传来的光线渐渐透过那人衣袖,透过淡淡的清雅之色,模糊了一片视线,如同一幅古旧的画卷,却蕴籍惊心动魄的韵味。
  那人_0_jing_0_zuo于案几前,手执酒盏浅酌,乌发束冠,侧面如精雕玉琢,浅浅光线模糊了他的面容,周身风华不减反增。
  锦瑟猛然坐起身,黛眉微蹙,心中难掩诧异。
  区区一个散仙竟能掩饰自己的气息到这个地步,只隔一帘竟叫她半点未曾察觉!
  竹帘晃动间,沈甫亭似有所觉看来,对上了她的眼,眼中清澄,却没有招呼的意思,一眼过后便收回了视线,与同行而来的友人浅谈。
  而这一处还沉浸在未能请到大夫的苦恼之中。
  锦瑟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笑意,这么长的时间,她对这个人还是一知半解。
  她以为他真是普渡众生的仙者,可是现下求医之人在生死门旁徘徊,他明明听见了,却漠不关心,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相。


第22章
  塞龙舟的结果出来以后,沈甫亭无意久留,与友人笑谈几句便起身离了席面。
  锦瑟看着他从眼前走过,放下了手中酒盏起身离席,陶铈这处还与隔壁的墨衣公子相谈,全无注意。
  锦瑟出了廊下,看着缓步离去的人慢悠悠道:“沈公子见了我也不打招呼,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是对面不识的陌生人呢?”
  沈甫亭闻言转身看来,玉冠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晕,却半点不及他容色惑人好看。
  “锦瑟姑娘玩得正欢喜,我若开口岂不扰了你的兴致?”
  很顺理成章的理由,挑不出一处错。
  锦瑟眼眸微转,回头看了眼廊下,笑盈盈讽刺,“悲难之人苦心寻你,公子却是无动于衷,难道做神仙的都似你这般铁石心肠?”
  “生死有时,神仙干预不得,若是每一个都救,岂不是乱了天道命数。”沈甫亭闻言波澜不惊,说完眉眼忽而染上轻笑,话间似含嘲弄,“锦瑟姑娘既然心疼意中人,何不自己出手相帮,以你的能力,想要逆天改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说他是我的意中人?”锦瑟闻言不屑,一个闲时逗趣的玩具怎么可能当得意中人?
  这一看就是玩弄感情的祸水。
  沈甫亭闻言眼帘微掀,看着她神情似含嘲弄,连声告辞都没兴趣言说便转身离去。
  锦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皮慢慢沉了下来。
  “锦瑟?”身后陶铈出了廊下来寻,见她在这,当即上前来,“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可是刚头忽略了你,叫你一个人无聊了?”见锦瑟一脸不悦看着远处空气,当即想到刚头听到的消息,“锦娘莫要不高兴了,你可知道刚头你指的舟赢了,那银子翻了一倍,足足四百两银子,全都进了你的口袋里,你可欢喜?”
  这可是整整四百两银子摆在眼前,常人哪会不欢喜,可惜锦瑟是只妖,自然没兴趣。
  这沈甫亭也是奇怪,明明知道她要动手脚,却没有阻止的意思,还白白折了银子进去,这样一来倒像是他让着自己赢了一般,叫她心中越发不爽利。
  锦瑟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兴致缺缺任性道:“我不要了,你自己去拿罢。”
  她向来是个宠玩具的,只要玩具得她的心意,自然不会为难。
  就像那些个毛茸小妖怪,往日里风餐露宿,因为模样软萌总被别的妖怪欺压,后头跟着她便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的好不惬意。
  陶铈闻言一怔,见她神情不似作伪,有些没反应过来,谁会将真金白银推到门外,更何况是整整四百两!
  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自然是玩弄风月的高手,片刻便缓过神来,“你可真是个宝,倒叫我愣了神。”他笑看着她,似更起了兴趣,“后日我带你去郊外打猎如何?”
  “郊外有什么好玩的?”锦瑟闻言乏味至极,妖界的猎都没兴趣打,更何况是凡间这些连飞都不会的,对她来说难度太低了。
  陶铈却很是自信满满,“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无趣。”
  沈甫亭回了客栈,里头人迎出来,对着他恭敬施了一礼,“公子,有人送来了木雕马给您,正搁在屋里头。”
  沈甫亭闻言微惑,推开屋门正看见一匹木雕的彩马摆在桌案上,雕工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仿佛是真马,看上去活脱脱的玄机缩小版。
  沈甫亭平日没什么喜好,唯独两样不可缺,一是酒,二是马。
  爱马之人看见雕功如此惊艳的马,自然心生喜欢,而这个送马之人很聪明,送的东西极合人意。
  匹献跟着进了屋,“那丫头名唤双儿,说是她家姑娘特地托了京都有名的师傅雕的,特特送给公子做往日恩情的谢礼,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公子一定收下。”
  这雕功不俗,一刀一刻皆如水般流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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