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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有回音-分卷阅读87

闻诺的包被她滑落在书房的地板上,她无声地走到了工作台边上,拿起了那本相册。
  相册每一页的相片仍在原位,这几天的时间,她已经毫无遗漏的把每一张相片都看过一遍了,如今甚至清楚的记得每张照片的位置。
  闻诺索性把相册拿到了楼下,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又不厌其烦地一页一页翻过去,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她都清晰的记得。
  她早上为了送裴希儿,起得太早了,又开了很久的车;这会看着照片,脑海中像是过电影一样闪过许多画面,困意随之席卷而来,她在不知不觉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睡着了。
  闻诺也不知道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睡了多久。
  后来她是被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唤醒的,她睡眼朦胧,隐约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餐桌上,就慢慢地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闻诺微微睁开眼,还带着没睡醒的小奶音:“你回来了?”就像是对伴侣一句十分平常的问候。
  傅城屿把闻诺手边散落的相册合上,随手放在了一边,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靠枕,而后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轻轻地撩起掖在她颈间细碎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回来了,怎么睡在这里,很容易着凉。”
  闻诺刚刚做了个梦,是一个关于她和傅城屿的美梦,她在刚刚的几分钟里,还沉浸在那个梦境的世界。
  她记得梦里的世界,傅城屿好像跟她求婚了,是在宜城的那个海边,温柔的海浪还在拍打着她的脚丫,凉凉的。
  场景很普通,很单一,她却很安心。
  但是当她此刻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那个梦瞬间就清醒了,连脑海中最后的残影都没有留下。
  闻诺的手臂被枕的有些血液不循环,她慢慢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去哪儿了?”
  傅城屿十分自然地帮她_0_an_0_mo着有些酸麻的手臂,说道:“家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没了,我去附近超市买了一些,家里的阿姨最近都没来嘛?”
  闻诺摇了摇头,傅城屿走了之后她就给阿姨放假了,没有傅城屿在,她不习惯家里只有她和阿姨两个人。
  傅城屿点了点头,然后手上的动作稍微僵持,最后视线最后落到了那本已经合拢的相册上:“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闻诺其实在这之前设许多许多的问题,很多答案她想亲耳从他的口中听到。
  但是此刻她只是摇了摇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傅城屿。
  闻诺自诩自己是法律行业的高材生,这个特别的行业将她练就出对待一切难题都可以做到条理清晰。
  但是如今她的那套条理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只提示了两个字:无解。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她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天到底在纠结什么,她甚至还短暂地考虑过如果两个人分开的情景。
  然而她现在见了傅城屿,心头只是唤起了最原始的渴望,她想和他亲亲,想和他抱抱。
  傅城屿现在就单膝跪在她面前,她甚至不需要仰头,只需要前倾俯身就能实现心中所想,她也正是那么做的。
  闻诺也学着傅城屿的样子去吻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唇角。
  她在短暂地掌握主动权之后,主动权重新回到了傅城屿的手上。
  如果说闻诺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带着难以言说的悸动;那傅城屿的吻则是极具占有欲的攻城掠地,每一寸山河都不予放过。
  两个人就像是只是短暂分别后再相见的普通情侣,中途所经历的一切荆棘坎坷统统被两个人抛之脑后。
  只是遵从本心地贪恋着对方的专属温度。
  然后一室旖旎。
  就在闻诺陷落在鹅绒被里放空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了今天的第二个道歉。
  傅城屿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扣上睡衣的扣子,动作恢复了冷静和克制,眼眸中却暗含着愧疚:“有些事情隐瞒了你,并非出于我的本意。”
  闻诺也不答话,也不看他,只是在寂静地深夜安静地喘息,感受着久违的平静。
  “音音,今晚睡前故事的主人公是傅城屿。”
  傅城屿曾经想过一套完美的说辞去安抚闻诺,但是当她刚刚以一种婴儿的睡姿蜷缩在沙发上闯入到她的视线中时,傅城屿只是想将他过往种种全数告诉她的女孩。
  他的内心多年来就像是一座孤岛,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有幸邀请她成为的岛民。
  闻诺半张脸被蓬松的鹅绒挡在了后面,但是遮挡不住她唇角慢慢勾起的笑以及眼神中暗含的期待:“十分荣幸。”
  长夜寂寥,故事也并不全然美好,但是房间内的两个人却格外珍惜这样袒露心扉夜晚。
  傅城屿短暂地回忆自己的前二十多年,决定从自己高三的那年说起,那个注定烙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一年。
  傅城屿出生在临市的名门望族,他作为傅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无论是他父母还是他祖父都对他抱有最高的期望。
  他的父亲希望他从商,继承自己的衣钵;而他的祖父希望他从政,走上仕途;他虽然自小就展露商业天赋,但是他宁可跟在陈启林身后,专心学习雕塑。
  傅城屿却从小就对工艺品情有独钟,他从高中开始就一意孤行地决定要走艺术道路,后来他成功地申请到了巴黎高等艺术学院的雕塑系,家里人也就随他去了;所以他整个高三都在为远赴巴黎做准备。
  就在他出国前夕,家里轰然发生巨变,那场震惊临市滨城的惨案也是属于他的悲剧。
  开始的时候他几乎是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不幸身,但是他敏锐地发现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同情中带着难以描述的复杂。
  后来傅长河夫妇举办葬礼,闻言越作为傅长河的朋友来悼念亡者,却被徐家人赶了出去,他才终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他父母下葬的第二天,一个人坐飞机去了法国,签证是提前办好的,机票是提前买好的,买了三张,因为他父母很早就打算去法国度过他们结婚20周年纪念日。
  他在法国的那段时间好像出现了幻觉,总在巴黎的街头看见他的父母在朝着他招手,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离开过一样,只是陪着他去法国报道顺便度过他们的专属纪念日。
  他在酒精和幻觉的双重麻痹下,终于在某个午后走上了车水马龙的法国街道。
  但是他只朝前走了两步,还没等感受到想象中的剧烈撞击,就被闻诺生生拉了回来。
  闻诺那时候还远没有现在这么高,小学生的模样,软软糯糯的,头顶带着一对兔耳朵;这让当时的傅城屿混沌的脑海中蹦出了四个字-守株待兔;他没想到的是她还真的叫小兔,闻小兔。


第74章 孤岛有回音
  当时的闻诺明明只有小小的一只,却像小大人一样,对着傅城屿开口就是一些大道理,劝他要珍惜生命,还十分有条理地论述了一遍生命的可贵。
  他愣怔了半天,迟迟没有回答她任何话,闻诺还以为他听不懂,用流利的英语重复了一遍,又磕磕绊绊地用日语重复一遍。
  固执地等到他保证自己不会轻生后,才松开他的手,然后塞给了他一张话剧的门票。
  那张票似乎对她很重要,她的小脸上开始有些纠结,后来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对他说:漂亮哥哥要好好活着,期待与他再次见面。
  他很少看话剧,在那之前几乎没有进过剧院,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而且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将那部话剧反复看了许多次。
  直到现在他甚至熟记其中的每一句台词,也始终记得那个曾经的小女孩。
  后来他回国了,顺理成章地继承了他父母所留下的产业,短暂地管理了两年后又将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他拿着为数不多的本金,多年间始终定居国外,这些年他拓展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成为了人人敬畏的傅先生。
  当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财富权利和人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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