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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分卷阅读87

说的可对?”
  赵云兮不想听见生死相关的字眼忙道:“阿娘,您别胡说,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云儿困了。”赵云兮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假意睡去。
  她母后说的话是没错。
  赵阿洵,可不止同她说了两个秘密。
  甚至,连那个她至今都觉得是赵阿洵扮梨子精有瘾,胡说八道的秘密。
  那一晚
  她脑子里头乱糟糟的,明明哭的都泣不成声了。
  偏生梨子精似是说秘密说上了瘾。
  “我还有一个秘密。”赵明修俯下身凑在她耳边轻言道,他的身影将她挡住,旁人看来,他们二人犹如今夜四处可见的有情人,情难自禁的相拥。
  她丝毫没有了睡意,想要起身却又担心吵醒她母后,只好干瞪着眼睛看向床帐顶。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可以从三十岁的时候,一睁眼,就又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呢?
  除了妖怪,她着实是想不通。
  赵阿洵就是梨子成了精变的吧。
  她都想立马快马加鞭告诉钦天监,让国师好好地来收了他这只梨子精。
  还在耳边说着什么——
  “既让我重活一世,姑姑救救我,可好?”
  她耳朵突然就变得滚烫,好似有人在偷偷地想她。
  *
  天盛七年,可发生了太多事情,明月长公主招驸马,所遇皆非人,这为其一;其二:陈王之子潜伏多年,在大楚遍布细作,不止拥有了一支亡命之徒充作的水寇,集结了陈王旧部,甚至还勾结邻国,意图颠覆大楚皇权,战火四起,腹背皆受敌,幸而宣和帝早有防备,并未落下乘;
  其三,在青羊观静心养病的太皇太后突然拟诏了旨意宣告天下,明月长公主并非是她与先帝的亲女儿,只是打她出生起就养在膝下,早已是她和圣祖帝最疼爱的小辈,旁的皆是比之不及,便连亲孙子也比不上。
  而且,她要为她女儿寻一门这世上最好的亲事。
  众人对这道旨意,皆是摸不着头脑。
  这世上最好的亲事,除了嫁皇帝,还能嫁谁?
  太皇太后笑而不语,依旧在青羊观养病。
  *
  远在岭南,已经起了战事的地方,也皆收到了这道消息。
  赵玥站在船头,看着蔚蓝色的海绵,低低地笑了起来,他那张原是称得上精致的俊美容颜,因着诡异的笑容,显得扭曲。
  “竟是如此。”
  “赵洵啊赵洵,连这种事情都能被你找着理由化解。”
  他虽是自言自语,旁边的手下们却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只有一个大高个还站在他身边,神色如常,“主人,我们接下来还要不要散播消息?”
  赵玥摆了摆手,他身上披着一件白狐大氅,衬托着他那张本就有病态的肤色更为苍白,他随手一抛,手中纸条便迎风而去了。
  他弯了嘴角,一笑,“不用了,如今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再传那道消息,不过是为赵洵推波助澜。”
  “没准儿能随了他的心愿。”
  “岛主我,可不是个善心人。”
  大高个没有听明白,只是替他将大氅拢的更紧了些。
  *
  又是一年深冬时。
  青羊观早已是白雪皑皑一片,远看是雪,近看还是雪,那雪白的直晃眼睛,只有人走在雪地上头,才有了一二点颜色。
  观门外的一百九十九步台阶,有几道身影正拿着笤帚,小心翼翼的扫除着地上面得厚厚一层雪,只听得见扫帚摩擦着地面的响动。
  忽而,好似多了一道脚步踩踏雪地的轻响。
  道士们不由得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来人无声的行礼。
  来人披着青羽大氅,他的眉眼似墨色一般漆黑,高挺的鼻梁下,是浅薄的唇。
  黑白太过分明,以至于让人望之而生畏。
  他轻踏着台阶而上,双眸之中逐渐浮起些许暖意。
  山上一日犹如人间一年,又长高了一寸的赵云兮,褪去了稚气,她穿着一身棉夹袄,袖口和领口绣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
  住在山里头,她日日连粉黛都不涂抹了,一张素净的脸却比雪更明亮,她搓了搓手,一双杏眸缀着笑意,“你说你也真是的,还要想着给它们做衣裳。”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修缘为何拥有一颗做母亲的心,小小年纪生怕小狍子们着凉,便想着做衣裳,他不敢求他师父帮忙,就求到了她头上。
  她嗤笑了好久,到底还是勉强答应了,要亲手做衣裳。
  花了两三日,好容易做了几件小狍子能套进去的衣裳,可刚给它们套上,这些小狍子便傻在原地,动也不会动了,像是雕像。
  赵云兮摸了摸其中一只柔软的毛发,无奈的给它们解下衣裳,“它们可天生就穿着毛衣裳,真暖和。”
  修缘去杂房寻了一把小刀跑出来,一边大喊,“公主,公主!”
  “叫什么叫,叫魂呢。”她正不耐烦的解着线头,蹲的她腿都麻了,偏生线头搅在了一起,怎么也解不开。
  修缘跑到了她跟前,一张包子脸快要烧得通红,他指着身后,“公,公主。”
  赵云兮见他话都说不明白了,只好无奈的伸出手,“我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修缘却惊恐的直后退。
  “你干嘛呢?”
  她话音刚落,她的手便被人握住,稳稳当当的将她拉了起来。
  来人淡然的语气透着无奈,“又蹲在地上做什么?”
  赵云兮仰头看向他,半年不见,他好似比起从前,更加内敛不见喜怒。
  “你,你你怎么来了?”今日又不是中秋了,也还没到年关,赵阿洵上山来到底做什么。
  来见母后?
  还是来见她?
  赵明修拍了拍她的脑袋,冷目一垂,余光瞥见四只傻狍子,还有那愈发圆润的小道童,不免冷笑了一声。
  她倒是在观中过的自由自在。
  修缘努力的拱手作揖,偏他穿得多,双手都没法合拢掐诀了,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害怕,“无量天尊,修缘见过陛下施主。”
  赵明修收回了目光,淡然道:“道门世外之地,小师父不必多礼。”虽称不上温和语气,到让修缘像是劫后余生一般,一下就跑走。
  赵云兮离他三步远,“不年不节,你到底来干嘛的?”
  赵明修看着她,眉眼间的冰雪似是消融,“朕自然是来……”
  赵云兮努力的压平了嘴角,她才没有期待赵阿洵到底会说出什么来呢。
  赵明修轻轻一笑,“赴观主之约。”
  赵云兮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不是见母后,也不是见她,竟然是来见观主?
  赵明修感觉到脚边似有动静,垂眸看去,不知何时,那几只狍子全都围在了他腿边,有一只不知为何,竟在用头拱着他的长靴。
  他也不曾驱逐,只同他姑姑解释道:“去年今日,朕与观主约定,要再下一盘棋。”
  “朕自是君子一言,当赴约才对。”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赵云兮也看向了那莫名就对她大侄子亲近起来的狍子们,嘀咕着,“小没良心,亏我还给你们做了衣裳。”
  明明她大侄子能吓哭小道童,这几只小狍子莫不是真傻,竟然主动地去亲近大侄子。
  她实在不满,却听见那好似比冰雪还冷的人,薄唇轻启:“数月不见,我也很想你。”
  她微微一怔,明亮的杏眸之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很快就大声反驳,“谁说想你了,你可太会自作多情了!”
  她自个儿是瞧不见,她的耳朵腾的一下就变得通红。
  半年不见,赵阿洵是不是就光长了厚脸皮。
  “我每天都忙着照顾母后,还要日日做早课晚课,天晓得太傅竟然每五日就让我交一回功课。”隔得天远,太傅他老人家也丝毫没有忘了她这学生,她到底是高兴呢,还是兢兢业业的做功课呢。
  “我哪里有空想你。”
  “是吗?”赵明修轻笑了一声,余光瞥见青羊观观主似从远处来。
  他终于收敛了笑意,轻轻抬脚,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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